程凌风从衣橱里挑衣服的时候,看见丝语遗留下来的东西,似乎,他是一个很念旧的人,即使是离婚,却不动房里的一丝一毫,包括衣橱里的东西。
为什么要特别挑选衣服?参加某某人接任总裁这样的庆功会,他也不知道去过多少次,早就麻木没感觉了,可是这次……
他掐着烟,坐在床上,脑海里全是她盛装出现的样子,脸上竟然流露出喜悦的神情。沉溺了一刻,他旋即恢复冷傲的神情,自己不会这么没用吧,离了婚还想着她,难道真的像李晓说的那样,他一直就把她当成是自己的老婆?
懊恼地掐灭烟头,换上衣服,其实他并不觉得自己长得怎么怎么帅,不过看女人看见他的样子,他觉得应该是的。但男人和女人的确不一样,即使长得再帅,却不是资本,难不成要去当鸭子吗?
换上西服,果然,从精神上、气质上,都有了很大的改变,变得更强,更酷。整理好,似乎他自己也很满意,便准备下楼。
电话铃声适时响起,程凌风顿了顿,是他派去查探消息的,冷冷地问:“怎么样?”
“我们几经周折,从林亚杰的女友Fiona那里知道,是他威胁太太,条件是留下小少爷。”
程凌风全身颤了颤,这是他最不愿知道的真相,她为什么不肯相信他的能力,为什么这么轻易地就向林亚杰屈服呢?可是他呢?他居然只顾着生气,没有及早发现其中的原因,还一度对把怒气撒在曦儿身上。
男人咬着的唇角,竟然渗出血水来,电话那端的男人啰啰嗦嗦,想要邀功似的,讲个不停。他已经没了耐心,挂断电话,喘着粗气,林亚杰,他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的。
“老爷,有你的信。”程沐轻轻敲门,在门外说。
程凌风还没有从怒气当中回过神来,过了片刻,这才起身,开门去拿信。一看信封,他就知道,是验DNA的结果出来了。
他的手微微颤着,反复了几次,才缓缓将信封拆开,但是他却在那一刻,闭上了眼,用这样的方式即使证明了曦儿是他的孩子又怎么样,那却是一种不相信丝语的行为。他已经错怪了丝语,他不想继续错下去,不想背负怀疑她而愧疚的心情,所以爱她,他相信她。
双手迅速撕碎那分报告,丢进垃圾桶里,心情一下子不再烦躁,既然知道自己放不下她,他又何必故作坚强,故作无情呢?
但是去庆典之前,他想去见见林亚杰,可恶的家伙,居然害他和丝语离婚,居然让她的心肝宝贝吃了那么多的苦。
程凌风满怀怒气的冲下楼,原本是答应载紫函一起去的,可早把那些事情忘掉了,径直奔向林亚杰的家。
他讨厌那满是玻璃的陈设,还有那玻璃墙,窗户破了很大一个洞,让他有点怀疑林亚杰是否遭遇了抢劫。门没锁,他推门而入,看样子乱糟糟的,已经很久没人整理过了,不禁皱了皱眉。
“林亚杰,滚出来。”
没有人回应,或许他根本不在,也或许他……
“林亚杰,我赶时间,有种的话就别躲着。”程凌风在沙发上坐下,翘着腿,抽起烟来。他这是赶时间吗?似乎很有耐心的样子。
“有人叫我吗?”声音有些低沉。
程凌风扭头瞧了瞧,并没有瞧见人影,于是起身,四处查看,突然,从楼梯口的转角处传来玻璃瓶子滚动的声音。
程凌风走了过去,光线偏暗的角落里,林亚杰似一滩烂泥,酩酊大醉,正伸手摸着酒瓶。
程凌风冷哼一声,一把揪起林亚杰:“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为了一个根本不爱你的女人,你有必要把自己弄得如此落魄吗?而且即使如此,丝语也不会对你有半点同情。”
“放开……”林亚杰说着,已经被程凌风一把摔到了大厅里,白皙、妩媚的面庞,憔悴不堪,下巴布满一层青色的胡茬,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收拾自己了。
“你来……你来做什么?想要打我吗?打吧打吧……我活该被你打。”林亚杰躺在地板上,嘶哑着嗓音说。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像你这样的垃圾,根本就不值得我打,而且你也不配做我的情敌。”程凌风冷笑着说。
“是呀,我真的没用,费尽心机想要把她留在身边,她却砸了窗户也要逃出去。”林亚杰微微挪了挪身子,“有时候我再想,为什么我要这样做呢?本来我们可以是好朋友的,可现在……欲.望的黑洞,让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程凌风望着那破了的窗户,地上是满地的玻璃碎片,丝语真是强悍,居然能砸了窗户逃出去,那也说明她有多不愿跟着他吧。
虽然知道丝语离开自己的原因了,可是他还是想再问问林亚杰:“你用了什么手段,甘愿让丝语委屈自己跟着你。”
林亚杰嘿嘿一笑:“这个很简单,因为你们俩的弱点太明显了,我就告诉她,你找人轮.奸了Amanda,Amanda要起诉你,她还不乖乖的听我的话。”
程凌风何等的吃惊,再第一次上庭后的第三天,他已经打发掉了Amanda,让她有多远走多远,从此在中国的土地上消失。而林亚杰居然能把握住他的心思,知道他不会告诉丝语,而从中下套。
“你还打不打我?不打你就可以走了,不然就不能准时参加丝语的接任总裁的庆典了。”人醉心不醉。
程凌风叹了口气,俯首说:“你甚至不配让我再打你,只有紫函才会把你当神一样的供着。如果想和我再较量,先把自己收拾干净了来吧,不过我告诉你,你没有机会再从我身边带走丝语了,也没有人能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