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凌风离开医院,甚至没有回家休息,径直来到苏家,苏泽山刚吃完药,正躺在园子里的太师椅上闭目养神,似乎很悠闲,很惬意。
“公司被别人接管了,你似乎并不着急,心情还不错。”程凌风冷笑着说。
“因为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心情当然不错。”苏泽山说。
“狐狸就是狐狸,老狐狸就更难对付。”程凌风双手插在裤兜里,背对着苏泽山,阳光下,影子恰巧笼罩在苏泽山的脸上,“如果你想让我帮你对付夏立安,夺回你的家产,你大可直接告诉我,可你不该利用一个女人,而且是怀着你苏家骨肉的女人。”
苏泽山微微一颤,他了解程凌风的为人,绝对不屑于撒谎骗他,那么阮丝语肚子里的孩子果真是晴洲的吗?他微微直起身子:“丝语怎么样?”
“死不了。”程凌风蓦地转身,俯身看着苏泽山,咬牙切齿地说,“不过我告诉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有加害她之意,否则她所受的伤,我一定要让你十倍奉还。”
苏泽山哈哈一笑,笑到一半,却咳得连带那太师椅要散了架一般,老脸充血。阿齐忙给他拍了拍背,劝道:“老爷,您别急,慢慢说,慢慢说……”
“我从来没想过要她死?”苏泽山虚脱一般,连眼睛都睁不开,“晴洲恨我、怨我这么多年,我不想死了之后,见到他,他依旧恨我、怨我……”
老人的眼泪,滑落那布满皱纹的面颊,程凌风突然心软了,很难得,除了面对丝语,他还会心软,他是被她感染了吧,或许他已经不适合在这样的黑道、商场上混了。
“我会帮你夺回属于你的东西,但是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缠着丝语。”程凌风警告。
“你有什么资格插手苏家的事?”
程凌风侧身打量着夏之初,他以前怎么没觉得这个女人如此难缠呢?轻哼道:“不是有苏老爷邀请我帮忙吗?”
夏之初对财产,那是越来越感兴趣了,不为别的,就为眼前这个男人,毕竟参加游戏的人越多,游戏也越有趣。
“更何况,我只是要把苏家的财产交给苏泽山,对这点财富,我没你那么大的兴趣。”程凌风冷笑着,心里却咬着牙恶狠狠地说,他要他们兄妹好看,居然敢给丝语下毒。
夏之初知道他有这个能力,要让自己兄妹屈服,那是不费吹灰之力,转身便向苏泽山:“公公,难道你要一个害死晴洲的凶手来插手苏家的事?”
“你不会还以为是我害死苏晴洲的吧?”程凌风冷瞥着她,一抹轻蔑的笑,溢出嘴角,他敢肯定,苏泽山不会不知道其中内幕,果然……
“你也是个有心机的人,难道没看出来,你大哥才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吗?”苏泽山抬起无神的双眼,想起儿子的音容笑貌来。
“我不相信。”夏之初说,情绪突然有些激动,她的亲生大哥,怎么会一手毁掉她辛苦经营得来的幸福?
“顺便转告你大哥,是他害得我背上谋害苏晴洲的罪名,害得我和丝语分开的,我程凌风发誓,绝对不会放过他。”程凌风说。
夏之初思绪乱了,她想方设法要拆散程凌风和阮丝语,不只是为了自己的私欲,也因为自己心中有恨,恨他们害死了晴洲,可到头来,害死自己老公的人竟然是她的大哥。
她快崩溃了,钱真的有那样重要吗?她不爱钱,只是在得不到爱,得不到想要的幸福时,她才降格以求,用钱来满足自己的需要。
看着夏之初此刻失魂落魄的样子,程凌风心里骂着“自作自受”,嘴上却说不出口,或许男人天生就应该有一颗包容的心。
夏之初看见程凌风转身离开,却蓦地从他身后环住他的腰,她只知道,她需要一个人陪,需要一个人打发寂寞的时光,她怕孤独,怕寂寞。
“风,原谅我,求你原谅我,我对你不会再有过多的要求,我只希望能像以前那样,你想起我的时候,就能来看看我……”
“你需要的是一分真正的爱情,而不是一个男人。”程凌风撇开她的手,似乎回到了以前宠溺她的日子。
“不是的,我爱你,我要你……”
“你还太小,很多事想得不够透彻,给自己一点时间,放松一下。”其实,程凌风想要对她说对不起,如果没有他的出现,她应该还是一个在大学校园里手捧着书的学生,虽然不见得多有钱,但一定会比现在快乐。
夏之初泪眼朦胧,看着眼前高大、挺拔的男人,曾经的依赖,只能化作泪水,她开始反思,是不是真如他所说,自己只是耐不住寂寞需要男人。
此刻苏泽山却叫住程凌风:“阮丝语,我们苏家不要,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晴洲的骨肉,是苏家这一切的继承者,她必须交给我们苏家。”
“你这是什么意思?”程凌风怒喝一声。
“等阮丝语生下孩子,苏家的人不会再缠着她,但是孩子……”
“笑话。”程凌风截断苏泽山的话,“我老婆肚子里的孩子,凭什么给你们苏家。”
虽然嘴上没说是自己的孩子,但程凌风心里,老婆的孩子,即使不是他的,他也会当做宝贝一样的疼。
“就算是我死,我也会要回我的孙子。”苏泽山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我的小公主不会给别人,她姓程,不会姓苏。”程凌风呵斥道,老婆有人和他抢,连没有出生的野孩子也有人争,他能不气吗?
但是他在想,小公主一定是长得和她妈妈一样漂亮,才会招来这么多人的青睐,心中不免有些期待再次当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