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丝语望着课本,心思却飘到了九霄云外去,因为金融危机,家里的小店倒闭了,欠了一大笔债务,现在她除了白天幼儿园教师的工作,不得不多兼了一分家教的工作。
工作并不累,但是她心累,心累比身体的疲乏更折磨人。
阮丝语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脑袋,惊吓之际,这才回过神来。
“真不明白,我妈怎么会找你这样的笨女人给我补习功课?”
“对不起,对不起。”阮丝语连声道歉,忙拿起课本,却不知道刚才讲到哪里了,脸刷一下就红了。
眼前这个高傲倔强的男生,是她的学生萧敬,一个非常头痛的人物,其实给他补课,也是对牛弹琴,明年的高考考不考都是一样,只是作为老师,她有责任努力教好他。
离开萧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深秋的季节,天气很冷,阮丝语拢紧了衣领,快步向站台走去。
雾蒙蒙的夜色中,灯光闪烁,她在瑟瑟秋风中微微颤抖,仰望着汽车驶来的方向。
忽然,一辆豪华的小轿车在她面前停下,她愣了愣,忙退了几步,她对车没有研究,但是她知道车上的人肯定不一般。
“阮小姐,我们首领要见你。”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径直走到阮丝语身前,夜色中,虽然瞧不清楚他的五官,但那样谄媚地笑,让阮丝语心里觉出一丝怪异,一丝害怕。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们。”阮丝语强装镇静说,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另两个男人截住了去路。
“阮小姐放心,我们绝没有恶意,等见完要见你的人,我们自然会送你回家的。”依旧是那个男人说。
阮丝语心脏剧烈跳动着,一向温柔、安分的她,还从来没遭遇这样的事情,可是除了害怕,挣扎也是徒劳。
车子快速地驶向城郊的别墅区,她不知道前面等着她的是什么,不停地搓着满是冷汗的手,时不时焦虑地打量一下几个男人,但他们,却没有多余的话,似乎他们那个被称之为“首领”的人,看重的是行动,而不是语言。
本能地抗拒,使阮丝语几乎是被拖拽着进入房间的,害怕已经到了不能承受的地步,胸口紧张得有些疼痛。
烟雾缭绕的房间里,书桌后面的男人一手掐着烟,一边正埋头看着什么文件,听见他们敲门进来,连头也没抬,只是淡淡地说:“坐。”
阮丝语顺从地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带她进来的几个男人却返身出去,轻轻地带上了房门,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在用行动说明,他们完成了他交代的任务。
阮丝语看着紧闭的房门,压抑得想要哭出来,踌躇着是不是要先开口问明带她来这里的原因,但是烟味呛得她有些难受,连嗓子也哑了哑。
“阮丝语,是吧?”男人终于抬起脸来,吸了口烟问。
阮丝语呛着咳嗽了两声,轻轻点了点头,眼前的男人五官精致,棱角分明,不苟言笑,正仔细打量着她。那目光,让她觉得冷飕飕的,比撞了鬼还厉害,要知道,这是她最怕的那一类男人。
但是,她又喜欢这种杀手型的冷酷帅男,喜欢那孤高冷傲的脸庞,喜欢那波澜不惊、深似古井的眸子,还有那若有若无、冷冷淡淡的笑,当然,还有那种成功男人的气魄。只是,没有人愿意抱着一座冰山入眠,她阮丝语也不例外。
“你以后要学会承受这种烟的味道。”男人说着,纤长的手指抖了抖烟灰。
阮丝语脱口而出:“为什么?”
她爸爸也抽烟,可是爸爸知道她身体不好,一向会回避她的。
“我的女人要接受我的生活习惯。”
阮丝语脑袋轰然一炸,警惕地看着那个男人,现在还流行逼婚吗?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呀。
“你别胡说,我不会嫁给你的。”阮丝语又羞又怒,红着脸说。
“可我还没说要娶你。”男人冷魅地淡然一笑。
他叫程凌风,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因为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但是他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拥有威慑黑白两道的权利。
而他,早已经将眼前这个女人的祖宗十八代都调查清楚了,至于她的三围、恋爱经历、家庭背景,那更是小菜一碟。
程凌风看着阮丝语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缓缓说:“我儿子是你们幼儿园的学生,他很喜欢你,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娶你,条件就是好好照顾我儿子。”
阮丝语惊讶不已,半晌才说:“既然你只是想给你儿子找个妈妈,还不如请一个可靠的保姆。”
“在我看来,你只是一个可以和我上床的高级保姆。”程凌风吸了口烟说,眼前的女人的确很漂亮,在床上肯定会是一个好伙伴。
阮丝语险些气结,冷静了片刻,继续说:“可婚姻是建立在爱情之上的,你不能害了别人,也害了你自己。”
“我可以给你一大笔钱,解决你家里面的困难,这是在帮你。”男人仰着冷峻的面庞,睨着她。
阮丝语心里面摇晃了一下,的确,他们家里现在很需要钱,每每看见父母忙碌、奔波的疲惫身影,她心里面就特别难受,可她却帮不上什么忙,但是,用自己一生的幸福来换取,她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