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杰大吃一惊,睁大了双眼,明显的不可思议,“殿下,你……”
“呵呵,侯爷不必惊讶,”夙君笙见着他如此吃惊的模样,不由得一笑,继续说道:“本殿只不过是想侯爷明日将此事提出,至于之后的事,侯爷尽管放心,本殿自有主张。”
“可是,这……”前两年,夙君笙刚及弱冠之时,不是没有人提过他的婚事,但都被他一一拒绝,看思文帝的意思,似乎也并未有寻大皇子妃的打算,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如今倒是被他自己给提出来了,花杰又怎会不觉得奇怪呢。
“侯爷放心,”夙君笙笑着宽慰道,“此事就你我二人知晓便可,至于舅舅那里,不必提前告知,明日他自会知道。”
“……是。”虽不知他究竟意欲何为,花杰却还是点头答应了。
见他答应,夙君笙眼底的笑意更胜,不由得开口说道:“既是如此,那就多谢侯爷了,本殿此时也正要去渊和宫一趟,恰好能与侯爷同上一段路,侯爷请。”
“殿下请。”
宸和宫。
忙完膳房的事后,溶月便和顾淼然坐在庭院中,指着已然一片金黄的银杏林,说道:“十七你看,那银杏的颜色又深了不少,比之前更好看了,你说对吧?”
“是好看了不少,”顾淼然微微地点了点头,一年四季,春夏秋冬,那人的银杏每个季节都在变化着,不知不觉,她已经见了这些银杏由生到败整整四个年头了。
溶月看着她一脸的若有所思,不由想到如今宸和宫众人口中的议论,于是便转了转眼睛,低声问道:“诶,十七,你和殿下,是不是真的……”
话没有说完,但是话里的意思却很明白,顾淼然转过身正对着她,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溶月,你,”
“十七,”还不待她说完,前方便传来了一道清冽的嗓音。
顾淼然和溶月两人同时回过头,正见一身红衣飘飘的夙君笙朝着这边走来,两人连忙起身,溶月对着来人福身行礼,顾淼然则是淡笑着迎了过去,道:“殿下,你回来了。”
夙君笙朝着溶月摆了摆手,示意她起身,一边笑着对顾淼然说道:“回来了,走,陪我去阑和宫一趟。”说着就伸手握住了顾淼然的手。
“可是,万一遇上五皇子,可如何是好?”顾淼然一边跟着他走着,一边皱着眉问道,她来宸和宫的事,五皇子并不知情,是十六一直在代替着她,来了宸和宫这么久,她也从未和他一同出现在这宫里,就怕会不期而遇,今天这人怎么想到带她出去了,难道就不怕三人碰上?
听她这么一说,夙君笙陡然停下了脚步,看着她微皱的眉头,不禁伸手为她抚平,而后笑着说道:“你以为我不曾想到?”
顾淼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既是如此,殿下为何还要这般……”
“先别急,”夙君笙出言打断她的话,随后一边慢慢走着,一边说道:“你以为我下了早朝这么久才回来是为何,正是去了渊和宫一趟,如此才能让你既能在我这宸和宫出入自由,也能随我在这宫里四处走动。”
闻言,顾淼然不觉停下了脚下的步子,有些疑惑地看着夙君笙,问道:“殿下,你该不会是……”依着他的性子,莫不是直接就开口将人要了回来吧?那他和五皇子的关系岂不是会因为她而有所不和了。
“想什么呢?”夙君笙一见她眼底微微涌出的忧色,便知道这人定又是想到了什么令人忧心的事,而且还是和他有关,不由得挑了挑眉,道:“你放心,我什么都没做,不过是几个眼神,他便要将他的大宫女鸾镜给我,如此轻巧的便能让你从渊和宫出来,何乐而不为呢?”
“原来如此,”顾淼然垂眸喃喃道,不过,那人既能这样轻易将鸾镜交由他人,应该有其目的才是。
夙君笙见她垂眸似若有所思,就知道她已经想到了,于是便将夜十六告知他的一一说给了她听。
顾淼然听完后,心头不禁暗道,她就说,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既能将自己身边信任的人轻易送人,其目的又怎么单纯得了,那人也不过是想通过鸾镜来得知这人的动向,殊不知真正的她却是已然和这人这般亲近,这样看来,那五皇子的想法未免有些可笑。
“好了,别想了,”夙君笙握着她的手,笑着说道:“原本我便想今日开口直接说出事情的缘由,然后直接将鸾镜从渊和宫调回来,却没想到他先开了口,既然他想要通过鸾镜之口了解我的动态,我又何必去说破呢,何不如就顺着他,看他究竟想要怎样,今后他那里的事,自有‘鸾镜’去应付,你也就不必再为此操心,知道了吗?”
看来,他还真是什么都安排好了,那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嗯,我知道了。”
“那就好,”夙君笙见她终于有了笑意,心情更是大好,想到夙君阑还在阑和宫等着,便开口道:“走吧,君阑还在阑和宫等着呢。”
见他眼底的喜色,顾淼然也不自觉地跟着笑了笑,先前的愁绪也烟消云散了,点了点头,两人一起往御花园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