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堂之上,思文帝一脸阴郁地看着左御史孙康呈上的奏折,紧抿着唇,一看便是山雨欲来之势。
果不其然,思文帝将奏折往龙案上一放,发出巨大的声响,“孙康,你给朕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孙康暗自抹了抹额头的汗,看了一眼一旁的永义侯闵庭,上前一步道:“回皇上,此乃市井之民所言,今日一早便在街头巷尾流传,说是,说是……”孙康有些吞吐,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前方的夙君笙。
见状,夙君笙立即明白,想来都是不利于他的,不由勾唇一笑,带着几不可见的嘲讽,让孙康不禁一抖,连忙收回目光。
思文帝见状,看向夙君笙的眸子不由一眯,转而将目光放到孙康身上,厉声道:“说!”
“是,”孙康定了定神,“市井言传,当朝大皇子残忍暴戾,嗜血成性,残害无辜,不配,不配为天家子。”孙康一边说,一边暗自观察上面那人的脸色,说完这话,已经是满头大汗。
“岂有此理!”思文帝一把将龙案上的奏折挥洒在地,看向孙康的视线犹如利刃,“何人竟敢如此放肆!皇家之事,可是市井之徒能妄议的?!啊?!”
“臣,臣不知……”
“不知?!不知你不会去查!”思文帝将折子扔至孙康脚边,脸色铁青,显然已经气极。
夙君笙看着这一幕,漂亮的眉皱了起来,这妄议皇家之事可是死罪,莫非这永义侯是想连命的都不要了?
“皇上息怒,”永义侯瞟了一眼夙君笙,上前说道:“依臣之见,无风不起浪,民间之言,虽不可尽信,却不可不信,正所谓空穴来风,此事定然还是与大皇子脱不了干系,应着力调查,但若是还将此事交由大皇子处理,怕是不妥。”
闻言,思文帝并没有立即发话,而是审视着夙君笙,意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丝破绽。
见此,夙君笙也不急,反正照此看来不过是不想让他插手此事,他总会有方法查清楚。
思文帝见他颜色未变,正要发话,就见一直未说话的丞相顾萧站了出来,“臣附议,皇上,百姓乃国之根本,百姓所言不可不信,我朝历代出仁者,上至帝王皇子,下至郡王臣子,如今出此一事,不单是对大皇子影响颇深,甚至于整个皇家都是不利的,臣以为,此事大皇子不宜插手。”
“臣附议,”工部尚书闵浩风。
“臣附议,”左御史孙康。
“臣附议,”翰林院学士傅临越。
“臣附议。”
……
见状,夙君笙心中不觉冷笑,这些人,前世就是永义侯一派,今生依旧如此,还真是一个都不少。
二皇子夙君阑看着眼前的情形,不觉一股怒气突上心头,在他心里,夙君笙一直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兄长,论学识凭能力,夙君笙从来都在他们之上,况,他疼爱胞弟,视手足如生命,为此他还曾羡慕过夙君渊,在亲情薄弱的皇家,这种情况实属不易,“父……”刚发出一个音节便被襄陵侯花杰制止。
正是不解,就听闻上方的思文帝发话,“此事交由大理寺卿全权处理,务必将事情彻查到底!”说完又看向夙君笙,“你没什么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