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太后点了点头,思文帝就带着太医们去了御书房,很明显是有话要说,夙君笙是皇子自然是不能留在这里的。
他看了看把拳头捏得死死的夙君冽,眼底眸光一转,就带着顾淼然走了出去。
夙君冽这会儿可是两难了,他想为淑妃求情,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跟着思文帝走撇下淑妃又太过无情,心里正是纠结,思文帝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还不过来?难道这个时候你还想为她求情吗?啊?!”
夙君冽身子一震,转眼看着走在前面的思文帝,又看了看地上狼狈的淑妃,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没有把说情的话说出口,跟着思文帝就往外走。
淑妃的心已经彻底凉了,夙君冽的反应让她全身犹如浸在一个巨大的冰窖里,她的皇儿,究竟是不敢还是不能还是不想,到了仙子阿这个地步他竟是一句话都不为她说,为什么?为什么?!
“冽儿——”淑妃对着那渐渐远去的黑色背影撕心裂肺地叫了一声。
夙君笙的余光见着夙君冽的身子明显一顿,但又很快恢复如常地跟着他们往御书房走去。
夙君笙不由勾唇冷笑,还真是毒呢,淑妃最算不上什么好人,但对待夙君冽却是真的好,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在为夙君冽考虑,为了扶持他拿下太子一位更是竭力讨思文帝的欢心。
此时此刻却是落得这样的结局,就不知道当初的她有没有想过早晚都会有今天这种情况出现。
她竭尽一切想要维护的儿子,就这样全然放弃了她的死活,想来还真是可笑得紧。
夙君冽不知夙君笙心里的想法,但在他心底已经将这件事归结到了夙君笙头上,因为就算淑妃再蠢,都不会让自己这么轻易就被人揭穿,刚好还是那么巧合。
因此,此时的他虽然没有把目光放在夙君笙身上,但心里却是对夙君笙充满了深深的恨意,就等着哪一天爆发出来。
思文帝等人走后,淑妃就狼狈地瘫坐在地上,全然不顾太后还在,因为她知道,自己这一回是再怎么都不可能再有脱身的办法了,但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杨安韵!花曼萱!你们别得意太早!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淑妃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当着太后的面就大声吼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起得太后差点当场叫人将她处死。
“淑妃心狠手辣心肠歹毒至此,陷害妃嫔毒害龙嗣,即日起剥夺品阶称号,现将她打入冷宫听候发落!”太后终究还是忍住了这口气,毕竟是四妃之一,她的处理要公正客观才得以服众。
话落,就进来了两个老嬷嬷,意图将淑妃拖出去,却不想被淑妃的奶娘拦住,“不要动娘娘!”
她一把抱住淑妃跪倒在太后面前,哭着喊着道:“太后,奴婢求您了,求您放过我们家娘娘吧,奴婢,让奴婢替了娘娘,这一切都是奴婢出的主意,与娘娘无关啊太后!奴婢求您了,求您了!”
奶娘一边向太后求情,一边磕头,直到磕得头破血流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淑妃看了也心疼,咬着牙想阻止嬷嬷这种自虐的行为,“奶娘,你快停下,奶娘,我知道你对我好,不想让我有事,但是你怎么能将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这让我于心何忍啊!奶娘!”
淑妃抱着嬷嬷一边说一边哭了起来,两个人一时间哭作一团,屋子里的人也只能看着,即使是淑粹宫的人还是不敢在这个时候开口为淑妃说话。
“够了!”太后大喝一声,“把这老奴才给哀家拖出去即刻处死,淑妃押入冷宫!”
她现在没有心情去管她们的主仆情深,这个女人害死了她那么多皇孙,阴险歹毒祸乱宫闱,说什么也留不得!
太后的话一出,又进来了好几个人,拖的拖拽的拽,硬是把两人分了开,整个淑粹宫都充满了两人的哭喊声。
“太后,你看这……”
淑妃被押走了,奶娘也被带到了别的地方处死,殿内总算是安静了,原因无他。
跪在外面的还有几十个淑粹宫的宫人,此时此刻谁还敢开口说话,生怕一个不慎就被下令去陪淑妃了。
但即使他们不说话,怕是落下的结果页不会好。
先帝时期,慧嫔使用厌胜之术诅咒云嫔与其肚里的孩子,虽性质都是一样,但慧嫔却是比淑妃还要狠,因为在这诅咒里连带了整个皇室血脉,那个时候的慧嫔似乎就是以一种疯魔的状态在与其他妃嫔争夺先帝的宠爱。
她想得没有淑妃那么多,她自己没有孩子,所以她没有顾虑,只要是能争得一丝一毫被先帝宠爱的机会她都不会放过,也因此使得整个家族成了她的陪葬。
那时,除了几个老太医,凡是知道这件事的宫人们最后都只有死一个结果,自此这件事也成了皇家秘事,皇室中人的这一辈鲜少有人知道这件事,除了活了两世的夙君笙和有意调查过皇家事的永义侯一派。
显然,太后没有准备放过淑粹宫的人,“找个地方,把这淑粹宫的人集中起来,没有哀家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外出。”
太后恢复了平时的语气对身边的如嬷嬷如是说道。
“是,太后。”如嬷嬷是宫里的老人,知道外面的人是逃不过这一劫了,心中微微叹了口气,怪就怪自己跟错了主子,皇宫是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大染缸,若是可能,下辈子还是不要与皇宫有牵连才好。
御书房内,思文帝对着几位太医明里暗里敲打了一会儿就放人出去了,其中有两位先帝时期的老人,自是知道该怎么做,此番举措主要是针对几位不知情的。
至于李天成,因为帮着淑妃做些陷害人的勾当,虽说最后是他自己承认了事情的原委,但终究还是免不了一死。
之后思文帝又对夙君冽好生说道了一番,这才留下夙君笙在御书房内,与之单独谈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