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言福派去的人动作果然还是快的,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把太医院的一群平日里走路颤颤巍巍的老头请了过来,一群人一进屋就对思文帝跪下行了大礼。
只听思文帝道了一声“平身后”就开始了一次为淑妃把脉。
思文帝在一边坐着看着,面对他们一个个的面面相觑似乎有了不耐,“如何,淑妃到底是怎么回事?可看出原因了?”
闻言,太医们现实相互看了一眼,然后由年长的张太医开了口:“启禀皇上,恕臣等无能,娘娘病情忽然加重臣等也看不出是为何。”
思文帝一听,脸上的表情更沉了,他不是那种别人看不出什么酒觉得别人无能的君主,反而他心里想的是连太医们都看不出的病,莫非真的如李天成所言是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都看不出?”思文帝的视线扫过所有人的脸,再次问道。
太医们看了看他,然后统一地摇了摇头,心里的想法倒是一致,看淑妃娘娘的脉象并未有什么异处,就连普通的伤风都没有,但却是想不通人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太医们不知道适才李天成对思文帝说了什么,只得各自心里猜测着。
思文帝看着他们倒是没有发怒,只是心里已经开始有了想法,这时李天成开了口:“皇上,依微臣之见,娘娘的脉象与常人无异却是这番模样,倒是与,与之前的慧嫔事件中的云嫔娘娘,有些相似……”
李天成说话又有些吞吐,言辞闪烁目光有些不敢看思文帝但又想观察他的表情。
他的话一落,殿内的老太医们都是以震,思文帝心里也顿时掀起了波澜,孙言福更是惊讶地看着他,然后机械地把头转向思文帝,“皇上,这……”
思文帝没有说话,而是目光如炬地盯着李天成,直到李天成快要站不住的时候才陡然开口道:“孙言福,搜。”
言简意赅的话,孙言福立刻明白了过来,皇上这是怀疑了啊!
慧嫔是谁,只要是先帝时期在宫里伺候过的人都知道,当年的慧嫔可是一个善妒至极的人,那时先帝曾经宠过她一时,当年的慧嫔就像是现在淑妃一样,人长得漂亮善于哄得先帝开心,虽身份在那里摆着,但她得到的宠爱可以说是比起现在的淑妃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慧嫔唯一一点比淑妃不如的是她比淑妃更嚣张而不懂得收敛,善妒成性,先帝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闹得不过分都不会与之计较。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慧嫔在后宫中更加肆无忌惮,渐渐的先帝爷就厌倦了烦了,去她宫里的次数也就少了,反而是经常去了平日里不再怎么得宠的云嫔宫中,久而久之慧嫔心里妒忌的种子越长越大。
最后不择手段暗中害死了云嫔腹中的龙嗣,这还不够,还偷偷请了人在自己宫中用些不入流的方法,想要作法要了云嫔的命。
最终事迹还是被揭露了,慧嫔的下场可想而知,而李天成的意思便是,淑妃如今的症状就如当年的云嫔被慧嫔诅咒一事一样,这不禁在众人的心里都掀起了一阵波澜。
一听思文帝开口让孙言福搜,老太医们都是心里都是一紧,这后宫啊,果然还是没有平静的一天啊!
岂料思文帝的话刚说完,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你让我进去,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皇上——”听声音是一名女子。
闻言屋里的人又是一阵纳闷。
思文帝看了看床上的人,不悦地对孙言福说道:“你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是,”孙言福得了话就走了出去,很快就又回来了,一脸的急色,“皇上,皇上,不好了,安嫔娘娘出事了!”
此话一出,殿内的人都是一阵惊吓,这安嫔可是身怀龙种啊,这要是出了事那还了得啊!
“你说什么!”思文帝“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进门的孙言福问道。
孙言福也不敢慢一步,连忙回道:“安韵宫来人了,说是安嫔娘娘,见血了!”
闻言,思文帝身子一怔,哪里还顾得上床上的淑妃,挥手就往外走:“摆驾安韵宫!”
话落,孙言福连忙给殿内的太医们使了眼色,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向安韵宫赶去,只是一瞬间的功夫,淑妃的寝殿内就只剩下了自己宫里的人。
“娘娘,这……”站在一旁的宛儿有些瞠目结舌地看着门口,似乎为刚才的变故还没有回过神来,这,这是怎么回事?
淑妃本就是装的,殿内发生的一切她一清二楚,面对眼前的变故,她蓦地睁开了双眼,锋利的指甲死死揪着锦被,眼里放着狠毒的光死死盯住床顶,杨安韵,又是你!
“殿下,皇上已经在去安韵宫的路上了。”元乐快步从外面走近花园,向夙君笙说着外面的情况。
“哦?”夙君笙还在于顾淼然对弈,待落下最后一子后,才挑眉看向微微挫败的顾淼然,道:“动作倒是挺快的。”
说完又转头文元乐:“皇祖母那边传去消息了吗?”
“回殿下,最先通知的就是太后,”元乐看着自家殿下回道,“贵妃娘娘那边也已经去了人。”
闻言,夙君笙轻声笑了笑,对顾淼然温声说道:“十七,该去看戏了。”
顾淼然看着他的眉眼,心照不宣地笑了笑,而后站起身来,“殿下,请。”
夙君笙见她这样心里觉得有些失笑,但还是很配合地站了起来,在元乐的注视下牵着顾淼然的手往宸和宫外面走去。
元乐在后面看着前面牵手的两人,微微有些失神,直到前方传来夙君笙的声音才反应过来,咦?这样也能走神?他还真是神人。
甩了甩头,连忙跟了上去。
待要走到御花园的时候,顾淼然不着痕迹地挣开了夙君笙的手,夙君笙也没说什么,只是扭头相视一笑,继而换了神色向这边走来的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