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对儿子不上心,倒是对那疯丫头偏宠得紧。”
淑粹宫中,淑妃一脸阴郁地撑着头,目光放在门口抱怨道。
“娘娘,”宛儿异常无奈地叫了一声,然后说道:“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亦雅,您怎么一点儿都不着急啊?”
“本宫有何可急的?”淑妃抬眼瞥了一眼她,然后轻蔑地一笑,“就你胆儿小,那小贱人怕是死都死了,就算她逃出去了,你以为她还能有机会活下来吗?那么重的伤,就算她想留着那条贱命都不行,有什么可担心的?”
“可是,那万一……”
“万一什么万一,”淑妃放下手,不悦地看着她,打断她的话道:“整天愁这愁那的,就不知道说点儿好听的,你和那人一样都是让人不省心的。”
闻言,宛儿也不敢再支声,但心里还是恨恨的,依着淑妃的意思那不是将她和亦雅那个贱人归为一类人了,亦雅是个蠢货,她宛儿可不是。
“好了,”淑妃叹了一口气对宛儿说,“别想些没用的,你去拿一些什么补身子的东西给安韵宫的那位送去,就说是本宫的一番心意,断不能让她拒绝,明白吗?”
“奴婢遵命,”宛儿收起心中的思绪向淑妃福了福身,心道,好戏又要开场了。
胥炎两人走了之后,夙君笙就去了顾淼然所在的听风院,两人一起说起了昨日白日里花凌冶说过的事。
“上次的事是我设计的,倒没想到他们学得那么快,还真是出乎人的意料,”夙君笙慵懒地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说道。
顾淼然看着他嘴边的笑意,但眸子里却是看不出丝毫情绪,“殿下,如果我想得没错,镇南将军的事解决了之后,太后就会操心你的婚事了,到时候想必又平静不得。”
闻言,夙君笙笑了笑,手指来回轻抚着腰间的玉佩,道:“自然是平静不得,我也不想让它平静。”
听他这样说顾淼然心里也是明白他想要做什么,但之前的计划里面可没有人冒充他去流烟楼这样的烟花之地的事,怕就怕事情会徒增变故。
“那流烟楼那边的事……”顾淼然开口问道。
夙君笙侧头看着她,然后伸手抚了抚顾淼然的头发,眼底带着些许笑意,“明晚和我一起去流烟楼如何?”
“明晚?”顾淼然轻皱秀眉,不解地看着他。
“嗯,明晚,”夙君笙点头,然后眼底闪过一抹趣味,“据可靠消息,‘大皇子’明晚亥时便会去找乐子,想着能看到另一个我,我还真是期待呢。”
听着从他口中说出“大皇子”的称谓,顾淼然心中觉得甚是好笑,这别人都要让他背上污名了,这人竟还能说笑,但也还好,这就表示他心里早就有了主意,她也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两人就着这事聊了一会儿,话题就转移到别处。
夙君笙喝了一口顾淼然亲手为他泡的茶,然后伸手就把还在想事的人捞进自己怀里,继而满足地喟叹了一声,然后就没声了。
顾淼然本来低头想事,被他一个措手不及搂进怀中,秀气的眉毛皱了皱倒也没抗拒,“殿下?”
“嗯,”夙君笙微微低头,嗅着她的发香,懒懒地应了一声,“怎么?”
听他的语气没什么不妥,顾淼然也只是摇了摇头说:“没事。”随后便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在他的肩上。
夙君笙看着她的动作,不自觉地宠溺一笑,收了收手臂,然后两人静静地看着窗外飘飞的银杏叶,享受这静谧温馨的时刻。
不一会儿,元乐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殿下。”
被打破了宁静的夙君笙皱了皱眉,应道:“进来。”
话落,元乐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惯有的笑,“殿下,据消息来报,淑妃今日派人给安嫔宫中送去了大量补品。”
“哦?”闻言夙君笙挑了挑眉,顾淼然也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有些讶异地看着元乐。
“真是补品?”夙君笙反问道,他知道淑妃最近定有所动作,但就不知具体是什么。
在阑和宫的那名宫女对淑妃的动向也甚是不了解,因为她才听了开头就被发现了。
“回殿下,安嫔娘娘已经让人验过,确只是一些普通补身子的药,听人说淑妃娘娘还特意交代了人给安嫔娘娘做药膳补身子。”元乐眯着眼回答。
听了元乐的话顾淼然还有些疑惑,按理说淑妃最见不得安嫔好,怎么会这么好心给安嫔送补药过去,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但夙君笙接下来的话却让顾淼然瞬间明白了过来。
“呵呵,”夙君笙轻笑出声,“这淑妃倒还是有心,先让人渐渐对她疏于防范,然后再来个防不胜防,有意思。”
“原来如此,”顾淼然这下明白了,敢情这淑妃已经开始给人下套了,她就说嘛,按照淑妃的个性,怎么可能这么好心。
顾淼然正想着,夙君笙已经再次向元乐开了口,“你让人给安嫔带个信,告诉她防人之心不可无,淑妃的东西还是隔远些放着比较好。”
“是,殿下。”
“殿下,你是怕淑妃还藏了一手?”顾淼然转头看着那张漂亮的脸问道。
“自然,”夙君笙勾了勾唇,重新让顾淼然靠在他的肩上,然后说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要做好防范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这样啊,”顾淼然了然地点了点头,心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后宫才能平静得了。
顾淼然如是想着,头顶却传来了夙君笙有些缥缈的声音,“不过十七,我有些等不及了……”
闻言,顾淼然抬头看着他,在见到夙君笙眼底那一丝充满趣味的光后,心里顿时升起了一个想法,“殿下,你是想……”
夙君笙垂眸看着她,然后笑得异常魅惑,“出其不意趁其不备,敌静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