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小姐没听错吧,她晁鈊玉会主动邀我前去,只怕是鸿门宴吧?”晁世玉冷冷地说道。
“大小姐,您想多了,二小姐只是谨遵老爷教诲,念着姐妹之情,家中和睦,想与您增进情感罢了。”
“好家伙,生怕本小姐不知道你是晁鈊玉的丫头吗!这般伶牙俐齿,像极了你那个主子!”晁世玉好不厉害!
兰雪听在耳中,低下眼眉,不作回应。
“罢了,罢了,本小姐不跟你这贱婢一般见识。我就去瞧瞧这晁鈊玉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
“小姐体态轻盈,貌美如玉,尤其这双眼睛似清晨的朝阳,光芒万丈,这画家虽技艺了得,对于小姐的神韵描绘却不及万一啊!”赵高才极尽谄媚之能事。
晁鈊玉不作回答,她余光扫到晁世玉正巧站在了门外,便立即拿出另一幅画像:“先生认为此画像如何呢?是出自同一画师之手呢!”
赵高才审视着画像,说道:“画中之人有些眼熟,敢问乃是晁府大小姐吗?”
“是的。”
晁世玉更加认真地注视着屋里的动静。
“在下认为,画像不在于画师技巧如何,关键在于画中之人的气质神韵与样貌。大小姐和二小姐虽同为晁府千金,这相貌气韵却毫不相同,宛如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哦,是吗?”晁鈊玉瞟了一眼门外点头窃喜道。
赵高才继续侃侃而谈:“小姐请看,二小姐眉眼之间尽是温良恭顺,碧波荡漾,鼻子和嘴唇倒映和谐,脸廓柔美,尽显大家风范,气质华约,许是念书多的缘故!再看大小姐,眉毛若有似无,尖嘴猴腮,妆化甚浓,无半点婉约气质可言;若笑非笑,眼小而无神,说是东施效颦也不为过!若不是小人早知二位姐妹关系,必将其认作婢女,贻笑大方!”赵高才抬头看着晁鈊玉满意地笑了,甚是松了一口气,洋洋得意中。
“好啊!赵高才!”晁世玉再也僵持不住,怒发冲冠而来:“你纠缠捧杀我多年,原来心中对我已有了比天高比海深的轻蔑与不屑!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的小人既然这般瞧不上本小姐,也是委屈你多年跟在我的身边!还想凭借爹爹的势力升官发财,你做梦去吧!”
赵高才吓得脸泛绿光,目光恍惚,被晁世玉的话语激得连连后退,哆哆嗦嗦地说道:“在下不敢啊!小人只是逢场作戏,开个玩笑罢了,绝非真心!小人对大小姐的真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呐!”
“是吗?原来你对本小姐都是须臾奉承,逢场作戏啊!还指望我在爹爹面前替你美言?你这个便宜小人!”晁鈊玉重重说道。
“二小姐,在下没有这个意思啊!二小姐恕罪!二位小姐饶命啊!”赵高才惊吓委屈得急忙跪下,连连求饶。
看着怒不可遏的晁世玉和如丧家之犬般没有尊严的赵高才笑人的模样,晁鈊玉心中不禁暗爽,为自己前生受到的不公和可怜狠狠出了口恶气!
……
这尚不算完,晁鈊玉命家中奴仆三人走上长安街和赵高才住家四周打听收集他行为不端,调戏良家妇女,欺诈良民,骗取他人钱财的证据。功夫不负有心人,三人向晁鈊玉交上了满意的答卷,足以使赵高才革去秀才一切特权,贬为庶民,吃牢饭数年!
“爹爹!”鈊玉拿着赵高才的罪证连忙来到书房:“你看!”
“这是什么?”晁廉璋翻看着一本本的证据,越看越气。
“爹爹,这都是那个赵高才欺侮良家妇女,假借您的名声在外做坏事,骗取钱财,欺压百姓,败坏您声誉的罪证啊!”晁鈊玉说道。
“真有此事?”晁廉璋加重声调。
“句句当真啊,爹爹!女儿也是怕此人道德败坏,爹爹一直被蒙在鼓里,再成了百姓眼中的不良贪官可如何是好?”晁鈊玉字字在理。
“玉儿说得对!都怪爹爹被此人巧舌如簧所骗,是为父犯了失察之罪啊!我一定将这些罪证移交官府,非定他个重罪,让他不再为虎作伥,欺压百姓!”晁廉璋一身正气。
“爹爹不愧是玉儿最崇敬的人,爹爹太棒了!”晁鈊玉说着依靠在了晁廉璋的肩膀上。
……
不久,赵高才游街示众的消息传来,晁鈊玉和兰雪特意来到长安街观看这个恶人的下场。
“这个坏蛋,隔壁家的姑娘都被他玷污了,终于遭到了报应!”
“这恶棍每天打着晁大人的旗号做尽了坏事,晁大人这等清廉的好官怎会容忍这种奸邪的小人!果不其然,遭报应了吧!”
“就是啊!大家快点扔啊砸啊!让他晓得做尽坏事的后果!”
长安城的老百姓说着将腐烂的鸡蛋和烂菜叶狠狠地丢向赵高才的脸上和身上,此起彼伏,很是精彩!
看着赵高才,身穿囚衣,拷着枷锁,披头散发,面无表情,被臭鸡蛋和烂菜叶丢满全身,又痛又难受的样子,晁鈊玉心中感慨万千。她为自己为民除害而感到骄傲,更为前世的自己所受的不堪和羞辱鸣不平,而现如今一切都过去了,坏人受到了惩罚,那个委屈隐忍的过往也已飘然远去……
“小姐,兰雪也准备了臭鸡蛋,您也要丢一下吗?”
“不需要,已经足够了。”晁鈊玉淡然地说,正午的太阳光径直照在她的脸上,那张笑脸愈发璀璨夺目,宛若琉璃……
“这位小姐好生奇特!不在闺阁钻研针线女红,却在这闹市之中观看犯人游街,真是怪哉,怪哉!”一男子明朗的声音传来。
晁鈊玉闻声望去,准备呛声回去,只见她眼睛瞪得老大,并悄悄用手遮盖住大半张脸,生怕被人识破,拉着兰雪准备慢慢移出人群……
“欸!小姐且慢!”是那日的找茬男子!只见他一个大步挡在了晁鈊玉面前。
“你,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晁鈊玉急忙撇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