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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要上山

日熄而落,月明而升,柔和的月光透过窗子照进屋中。李默涵此刻正盘膝坐在床上,紧闭双目,呼吸匀称,两小手握拳放在膝头上。身边扔着老道交给他的那本‘引气经’。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李默涵才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眼,眼中透出浓郁的疑惑。按着册子所写的内容,先是盘膝做好,然后沉心静气。去感受册子中所提到的灵气。

开始一切都很顺利,他闭上双目后,便隐约能感觉到周身围绕着一丝丝稀薄的淡青色灵气,他心中满是欢喜。

可随后到了引气入体步骤,就出现了问题,他按着册子所写的,缓缓引导灵气,把它们吸入自己的身体里。可是这些灵气如同痴呆,对他的引导置若罔闻,动也不动。他并不气馁,又多尝试了几次,依旧到了引气入体的步骤时,无一例外的都失败了。

李默涵拿起身前的册子,又仔细翻看了几遍,随后扔在了床上。没有错啊!我确实是按着书步骤做的啊!为什么会不成功呢?月光照在他的脸上,表情十分无奈。暗暗决定明日一早要去问问老道。

早晨,阳光渐渐驱散昏暗,李默涵穿好了衣服,出了房门向老道所在的客院走去。

进了院子,空无一人,鸡鸣三声已过,老道应该在院中打坐才对。李默涵奇怪的走到门前,抬手敲了敲门,没人应门。敲了一会,他便些不耐烦起来,推门就进,屋中也是没人。不仅如此,这屋中像是从来没住过人一般,被褥叠放的整整齐齐。

李默涵脸上一阵错愕,他察觉出,老道似乎离开李府了。

转身出了屋,李默涵一屁股就坐在台阶上,怔怔的出起了神来。

想到老道离去,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丝失落。这老道虽然平时有些讨厌,可却是他带自己走进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虽然对于这个世界自己完全陌生,可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件事对自己非常重要,他想要弄懂。

中午。

“道长走了?他没有提过要离开啊。”李夫人听说老道离开的消息后,柔声中略带诧异。转过螓首,美眸中带着询问的看向李富贵。

李富贵胖手中拿着一只鸡腿,正要往嘴里送去,就看见妻子询问的眼神,将鸡腿扔到碗里,看向魂不守舍的李默涵,嘿嘿一笑说道:“此事,道长也没跟我提过。”

之所以二人会有如此对话,原因正是在饭桌上,李默涵显得食欲不振,夫妻俩人便问他是不是病了。

李默涵这才跟二人提起早晨去找老道未果的事。对于道长的不辞而别,李富贵夫妇也挺疑惑,这老道住进李府八九日,除了吃饭的时候见过面,其余时间都是待在自己的小院里。

平常他们并不怎么来往,偶尔一听说老道离去,也觉得奇怪,还对这不辞而别的老道,心中有着些许微词。最让他们疑惑的是他家天赐为何忽然对着老道上心起来。

“这臭老头,实在不讲理,留下本破书就走!。”随便吃了几口,李默涵边出了屋子,迈步走向自己的屋子,边走边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

忽闻一声咳嗽,抬眼一瞧,院墙上站着一青布道袍的老道表情古怪,牟中带笑的看着他,嘴唇开嗑挤出一句话:“来那院找我!”说罢便从院墙跳进了客院。

当李默涵走进客院是,看到老道正在拍打道袍,李默涵清晰的看到那道袍上的脚印,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油然而生,这神仙混的也太惨了。

老道瞧见他正用古怪的表情看着自己,连忙双手背后,摆出一副世外高人模样,显得煞是清新脱俗,仙风道骨,神态平静自若,轻哼一声,苍老的声音淡淡响起:“小子,老夫刚走,你就背后说我坏话。”

李默涵叹了口气,释去心中复杂心情,对着老道毕恭毕敬的拜了拜,稚嫩的声音带着认真:“道长,您有如此神通,为何还要去.....”他的话越说越含糊。

“你懂什么!这是修行,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吾求索,尔也将上下而求索!懂吗?你懂吗?”老道闻言,不为所耻,而为其得,眸子越说越亮,连声问道。

李默涵沉吟一会,摇了摇头。语气依旧诚恳认真:“道长,我确实不懂,可我却晓得这道袍上下的脚印不是白挨,求索求来的。”

闻言,老道此等皮厚之人也是老脸一红,轻咳一声,抹去尴尬之色,眼眸变得深邃,表情也严肃起来:“不说此事,本来我已经到了南山,忽然想起一事,这才赶了回来。”

李默涵听了一惊,一个早晨从到南山走个来回,还让人踹了几脚,实在是....这南山与燕归镇距离想当之远,即便骑着踏雪无痕的宝马,一个来回也要二十多个时辰,老道的速度实在是惊为天人。

老道瞧他惊讶表情,也不理他,声音抑扬顿挫道:“你的情况与别人不同,可能无法顺利引气入体。所以我想,毕竟和你有缘,不如帮帮你罢。”

李默涵沉默不语,是了,自己不能引气入体,起初以为是自己不得要领,现在才知道。如老道所说,情况特殊。可自己什么地方与别人不同呢。

正要开口去问。便听到老道严肃的声音,“废话少说,小子,盘膝坐正,闭合双目,沉心静气,心视灵气。”听罢,李默涵打消念头,按着老道的话,盘膝做好,心视灵气。

起先周围漆黑一片,没有了树木院落,随后便有丝丝淡青光芒在身边显现,它们漂浮缠绕,忽的它们聚在身前,形成一道一人多高淡青色的旋风旋转不停,随着旋风越卷越快,渐渐凝结成一道青色人影,这青色人影模样酷似老道,人影缓缓盘膝而坐。

李默涵正要看得仔细,脑海中便传来老道苍老急切的声音:“引气入体。”,闻言,李默涵按照册子上的方法引导。可周围的淡青色灵气都已凝成了人影,哪里可能引得到一丝。

就在他疑惑之时,青色人影伸出大手,抚上了他的头顶。阵阵清凉从头顶传来,一丝丝凉意顺着头顶缓缓入体,伴随着剧痛,顺着经脉流入四肢百骸,而后,缓缓流回,在肚脐处聚集,形成一个拳头大小的淡青色光团,剧痛消失之后,便是周身一阵舒爽,如跃进清凉山泉之中一般精神焕发。

“小子,睁眼快去洗澡!!”还没等他细细感觉这舒爽,便听到老道那尖酸刺耳的苍老声音,睁眼一瞧,老道离得他八丈远,一手捂着鼻子,一手呼扇着长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低头一看,自己的一身白衣被汗水浸透,浑身散发出阵阵恶臭,抬起胳膊,看到原本白嫩的胳膊上满是泥垢,脸上一怔,随后回过神来,疾步冲出院子。

老道站在原地,牟中浮现一丝笑意,随后一挥大袖,一张字条出现在石桌上。随后迈步而行,如上阶梯一般行于空中,身子一晃,化成一道青光,消失于天边。

坐在浴盆中李默涵并不知老道又走了,此刻,他正欣喜异常,揉了揉自己的下腹,表情眉飞色舞。等他再次回到院中,只看到了桌上的信封,老道早已不见踪影。

他拆开信封,拿出信,上边只有寥寥几行字,叮嘱他务必不要忘记入门大典的时间,还有不要把他的特殊告知别人。主要说到他引气入体的事情,之前因为无法引气入体,经过老道的帮助,他的丹田里有了灵气,以后就可以和别人一样了,只是资质有些差,勤加努力,除此之外就是有缘再见云云。放下信笺,望着南山有些神思恍惚。

“几天了?”

“自打道长走后,三天多了吧。”

“要不跟他好好谈谈呢?”

“一会吃饭咱俩问问。”

李富贵屋中,他和妻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李默涵最近的状态,两人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因为李默涵每天除了吃饭,变得跟老道一样,只在院中盘膝打坐。没人叫他,他就谁都不理,让两人担心不已。

半晌,到了中午,李默涵神采奕奕的走进屋里,看着坐在桌旁的爹娘都是一脸狐疑的盯着他,他有些疑惑不解,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爹,娘,你们俩怎么了。”

两人面面相觑,显得有些局促,可想到李默涵最近举动,李夫人爱子心切,便开口问道:“天赐,最近,你都在做什么?”

李默涵听到李夫人所问,就知道他们在担心些什么,可这些实在是不好解释,迟疑不决的反问道:“爹、娘你们相信与天同寿之人吗?”没等二人反应过来,他又开口问道:“那信不信,真的有能平山移海,飞天遁地的神仙呢?”

两人听后是惊得目瞪口呆,李夫人急忙站起身来,伸出柔荑抚上了李默涵的额头,李默涵没有躲闪,任由李夫人抚上。

“不发烧啊。”李夫人惊疑不定的跟李富贵柔声说道,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担忧,她觉得李默涵魔怔了。

就在两人神情不定之时,李默涵说出了让他们大惊失色的话来。

“我要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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