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我们要不要换条路?”光头有些发麻地看着周围的树木,随着众人不断地深入,这些树木也从先前的郁郁葱葱转而变成了枯萎发黑的状态。
这里是一座较高的山峰,他们位于山顶处,这里地势平坦,周围尽是没有枝叶的树干,空洞洞的树身,再配合上灰蒙蒙的迷雾,就像一幅画家人生不得意的画作,满满的灰暗系风格。
“闭嘴,你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了!”马卡斯瞪了一眼光头,依旧不紧不慢地赶着六只仓鼠。
“吱...吱吱...”仓鼠们很有默契地停了下来,它们不愿再前进,似乎在惧怕着前面的某些东西。
“该死的,快走啊!”马卡斯不耐烦地用藤条抽了一下一只仓鼠的小屁股。
“吱!”那仓鼠疼得扭了一下,口中的金币都蹦出了两个,但还是不愿意前进。
“等一下,别打了。”拜尔德阻拦道,“前面的迷雾更浓一些,可能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在那儿。”
“那怎么办?换条路?”周围灰蒙蒙的,视野极差,连马卡斯自己也被搞蒙了。
“我过去探探路,你们先在这里照看好这些仓鼠,等我们回来。”拜尔德看了看众人,然后朝前走去。
“我和你一起去吧。”艾路曼也跟了上来。
两人,再加上一球,就这么往前走了一会儿,迷雾竟然渐渐退去。面前空旷的一块空地上,满满浮现出了一座废墟的城市。
“秘境森林中的城市?”拜尔德往前走了几步,不小心踩碎了一根人骨。
“好多骨骸...”在这座被遗忘的城市里,地上、角落里到处堆积着人类的骨骸,当然也有一些发锈的兵器、破碎的铠甲。当然如果你仔细点看,还能在骨头堆里发现几根上好材质的长木棍。
“这些雕像还真逼真...”拜尔德看到了一间屋子边,蹲着的两座石狼。再看看另一边,那儿也有两座。
“这里发生了什么...”在一处断裂的石柱边上,艾路曼发现了几行无法解读的字符。
“巴德,你能不能融入到这座石柱里,获取一些信息?”他转身问道。
“我试试...”巴德滚动着趴在了石柱的断裂处,然后渐渐地渗入了其中。
“你有看到什么吗?”艾路曼问道。
“等一下...这根石柱年代太久远了,记忆已经变得非常模糊...”石柱传来了巴德悠悠的声音,“...一群戴披风的人...我看到了...有点像巫师...他们原本生活在这里...”
“巫师在这里生活过...”拜尔德打量着这处不同寻常的废墟,现在看来确实有着巫师生活过的标志性特征——帐篷式建筑,没有城堡和城墙,自然随意的构筑方式,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比较大的部落。至于地上的那些木棍,也就得到了解释,那也许是巫师们曾经用过的法杖。
“那这些盔甲和武器,应该不是巫师的吧?”艾路曼捡起了地上的一把剑,吹尽了剑柄上的灰尘。
“十字凹痕!银盾城的剑!”拜尔德吃惊地看着剑柄上的图案。
情况似乎变得越来越复杂。
“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一股不安的情绪蔓延上了拜尔德的心头,这是他多年赏金猎人生涯中所训练出的第六感。
因为揭露真相,往往伴随着更多的危险和挑战!
......
秘境森林外不远处。
“她是不是还活着,快告诉我!”索菲亚逼问道。
她身后那只被称为卜卜的巨兔像座山一般立在那儿,挡住了大半的阳光。
“我确实在梦中见到过,但我不知道这个梦是不是真的!”艾文举起了右手,一字一顿,“我发誓。”
“你梦到什么了?快说!”索菲亚一脸焦虑地继续追问道。
“她被两条锁链绑着,吊在了半空中...周围很黑,我也不知道在哪儿...有时候能看到一些亮光,像是火光...”艾文顿了顿,语气变得坚定,“我能感受到她在呼唤我,并且迫切地寻求帮助。”
“锁链...火光?”索菲亚的思维在快速地搜寻着,但脸上仍旧是一副难以确定的表情。
“或者你可以把夜魅还给我,这样我应该能与她产生更多的感应...当然,如果她还确确实实地活在这世上的话。”艾文伸出了手。
“给你...”索菲亚那泛起涟漪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犹豫,“不行,夜魅正在苏醒中,我不能再让你过多的接触它,以免重蹈当年的旧辙。”
“当年的旧辙?那个梦中的女人到底是谁,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救她?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回轮到艾文开始追问,这些问题早已在他心中沉寂了多时。既然面前这个女人对自己没有恶意,并且在某种程度上与自己有着相同的想法,那艾文干脆就打开了天窗说亮话。
“你想知道答案吗?”索菲亚转而叹了一口气,“那就跟我去一趟铁岩城,那儿会有你想要的答案...又或许...会让你想起来什么...我必须得去那儿确定你说的到底是什么地方。”她知道最后这个计划会有很大的风险,但她不得不这么做。
......
血雨又开始肆虐这座满目疮痍的城市。
“塔纳托斯?”奥古斯被魊切断了整根的左臂,伤口处却没有流出一丝的血液,依旧冷静,“何时出现了像你这般的强者。”
“塔纳托斯?塔纳托斯已经不再弱小...看看周围...曾经的强国,塞尔迪亚的走狗们,都臣服在我们的靡下,为我们而战!”魊举起双剑,歇斯底里地朝天咆哮道。
“虽然不知道你们用什么方法控制了塞尔迪亚的士兵...但我只想说你恐怕还没见识过真正的力量...那种君临天下,真正震撼人心的力量...”奥古斯伸直了右臂,把金色的长枪重新对准了魊,“外面的矩阵有四位在维持着,至于这些士兵和骷髅,则有一位在城外控制着,再加上你,便是六位,而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力量来源于手中的武器...所以你们也只是武器的傀儡而已,可悲。”
“武器的傀儡...”魊伸直了脖子,眼中闪过了一道光痕。发出了阵阵狂笑后,如同一阵旋风般他竟突然发起了进攻。
长枪对上双剑,点点流星般的火花迸射而出,他们交锋的速度已经快到连肉眼都无法察觉的到。
“没有人可以阻挡塔纳托斯的崛起!”魊竟然直接让长枪穿过自己的心脏,然后疾跑几步,朝奥古斯的脖子削去。
“哼!”奥古斯冷哼一声,猛地收势,带着长枪连忙往后回蹦了一步,躲过了魊的削喉。
“你的战斗方式还真不敢让人恭维。”金色的长枪被奥古斯横在身前,所幸他一开始便有留意魊的自我愈合能力,否则刚才出乎意料的一击恐怕是难以轻松躲避。
“我拥有不死的肉身,但你知道世界上最残酷的代价是什么吗...”魊的双眼和青筋暴突起来,他被刺穿的心脏部位又重新长出了新的血肉,“那就是你绝对无法想象!我的痛觉神经要比普通人发达将近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