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尔德?你怎么会在这?”
秘境森林,试验田。克里多兰夫有些意外,没想到暗中窥视这柄剑的人会有这么多。
“这把剑在悬赏的任务范围之内,按照行内的规矩,我有权从你手上夺走这柄剑。”拜尔德的语气非常强硬,“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传说中的诅咒之剑,月下的眼泪,夜魅!”
“快给我住手!夜魅属于伊斯卡尔!”地上躺着的安德烈强忍着伤痛站了起来,却一个不稳又重新栽倒在了地上。
“你以为你能夺的走么。”克里多兰夫面带愠色地往前走了几步,把昏迷的艾文和一旁的莉亚挡在了身后。
“装腔作势的糟老头,我们知道你的追踪兽受重伤出不来了!”马卡斯咄咄逼人。
“没错,没错!”光头也在一旁添油加醋。
“没有雪鹰的协同作战,恐怕以你现在的能力顶多只及我的一半。”拜尔德笑道推开了克里多兰夫。如果他要反抗,自己只需一个陷阱便能让他丧失行动的能力。但克里多兰夫显然还是个明智之人。
“你们把剑拿走吧。“莉亚看着昏迷不醒的艾文主动让了开来,“它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艾文带着它只会伤害了他自己。”
“幸好这位女士不跟你一样顽固。”拜尔德笑着看了一眼莉亚,优雅地取走剑后带着众人离开了这里。
......
克特兰东城墙。
审判之剑持有者——魊,正握着剑一步一步地朝着第二道城门走去。
“阻止他!”周围的十多名诺泽士兵一涌而上。
“等等,别过去!”伊恩会长急呼一声,传说中的塔纳托斯六剑士岂是这些普通人类所能抵挡得了的。
然而为时已晚,魊幽幽地停下了脚步,脖子上的暗红细带在雨夜中被吹得哗哗作响。
“这…这怎么回事…”“身体…身体怎么动不了了…”“啊…身体…不受控制了…”围上来的士兵惊恐地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他们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海洋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控制优先级远远凌驾于自己之上的存在。
“审判...开始…”魊面无表情地把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住...住手…”“不…”被控制的士兵纷纷拿起剑架在了脖子上——他们的身体已经彻底地失去了控制,脸上只剩下未知的恐惧!
“忏悔吧!!”魊一挥右手砍下了自己的脑袋。
“啊!!”数十声惨叫声紧跟着响起,地上瞬间多了十几颗脑袋。
“嘶...”魊的脑袋落地后变成了一团火球,然后迅速地燃烧殆尽。再看那无头之人,在身体震颤了几下后,竟裹杂着粘液重新长出了一颗新的脑袋。
“好可怕...这是人吗...”“根本死不了啊,这是幽灵!邪恶的诅咒!!”“天啊,我们根本赢不了的吧...”高墙边上的诺泽士兵们开始退却,就算他们习惯的了与骷髅和死尸作战,但遇上真正的强敌,他们会明白那只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而已。
仅一名六剑持有者的出现便扭转了整个战局,果然是个棘手的对手...伊恩会长不安地搓捏着掌心,他知道,魊所带来的伤害远非这十几名士兵的生命可比,就单论刚才的那种招式而言,已经对己方的士气起到了很好的打压效果。
“需要接受审判的应该是你自己!”银甲骑士长曼肯大吼一声从将近十五米高的城墙上一跃而下,用尽全力朝魊砍去。而被砍之人也不闪躲,只听“哗啦”一声,曼肯用银色长剑将魊的半边身子和整条左臂连着暗红的铠甲一并砍下。
赢了么,曼肯暗道。他知道被银剑切出的伤口用邪力是无法再生的。
“你就是骑士长?”魊的两面身子像怪物一般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黏合着。
“这,这怎么可能!”“呃!!”曼肯分了神,喉咙竟被魊的右手一把掐住。
“看看吧,你们国家最强大的战士,银甲骑士长,现在在我手里跟一个废物一样。”魊因为极其兴奋以至于他的双眼更为暴凸,他的话音像魔音一般传遍了整个战场,震撼着每一位诺泽士兵的内心。
平日里享有无尽盛誉的诺泽银甲骑士长曼肯,此刻却在怪物的手里毫无还手之力,那这场战斗还有胜利的希望吗,这成了环绕在每个人心中最后的声音。
......
诺泽皇室古堡后方的帝皇陵园内。
仪式台上的男婴因为失血过多,心脏停止了跳动。鲜艳沸腾的血液顺着台面的纹路缓缓地蔓延着。
血雨仍旧在下着,上空依旧一片死寂,没有丝毫动静。
“该死的!该死的!!”发怒的威尔斯四世拔出侍从的配剑,在花丛中疯狂地乱砍着。劳尔夫和学士们则站在一边,焦虑地擦着脸上的雨水。
“骑士长,骑士长牺牲了!银甲卫队也所剩无几!”传讯兵哆哆嗦嗦地跑了进来,汇报了前线的战况。
“曼肯...曼肯死了?”威尔斯四世眼神迷离,手中的长剑随着他的膝盖一同“啪嗒”落地。周围的众士官纷纷低头哀悼。诺泽最强战士的牺牲似乎已经宣判了这座城市未来的命运。
“现在,我们已经无路可走了。”威尔斯四世起身走向了陵园的门口,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响彻了整片陵园,“就算诺泽的精锐尽失,我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