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你们这样做不太好吧?”巷子口传来了克里多兰夫不紧不慢的声音。
“唔!唔!”艾文的嘴巴被东西堵着,只能发出几声沉闷的响声。
“老头,你最好装作没看到。”马卡斯拔出剑,恶狠狠地朝着克里多兰夫走去。
“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让你们放过这些孩子。”克里多兰夫双手高举,作了个投降状。
“那你给——我...怎——么——回——事——”马卡斯的动作突然变得十分迟缓,就连说话的节奏也慢了好几拍,整个人看上去像是还没上发条的玩具,十分滑稽。
“老大!”光头连忙把艾文丢在一边,跟了过去。
“你——别——过...”马卡斯的嘴根本跟不上光头的速度,转眼间光头也变成了同一副模样。
“你——这——头——蠢——猪——!!!”现在的马卡斯就算想要扇光头一巴掌,也需要花费好几分钟。
克里多兰夫叼着烟枪笑眯眯地走了过来,他把剑从光头手中拿出,然后给艾文和莉亚松了绑。
“虽然很感激你,但你还是把剑还给我吧。”艾文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想要抢剑时,却被克里多兰夫轻巧地躲了过去。
“年轻人太浮躁,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要剑可以,不过你们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让我跟你们一同旅行。”克里多兰夫把剑负在身后,啜了一口烟,看着艾文和莉亚,露出了一个真诚的微笑。
......
吉尔博格堡,法斯特夫人菲奥纳的房间里。
“母亲大人,艾路曼去哪儿了?”普欧站在乔里顿的一旁,一脸的不爽。
“他去克特兰了,说是有件事想要弄明白...”菲奥纳已经有三天没有合过眼了,看上去有些憔悴。
“父亲刚刚过世没多久,他竟然就离开了吉尔博格...现在这个城市被那个愚蠢的杰博尔统领着,我甚至有点怀疑这并不是威尔斯陛下亲自下的决定。”
“嘘,不可以乱说...这件事情恐怕并不简单...我的孩子们,不要忘记坚强,更不能忘记你们父亲生前对你们的教诲。”菲奥纳有些激动地握住了普欧和乔里顿的手,慈祥而又温和。
“到底是什么样的凶手,竟然能越过守卫的巡逻线,等我们抓到他了,我一定会将他碎尸万段,为父亲报仇。”乔里顿和欧普穿着铠甲,他们已经被杰博尔任命为了护城官,负责吉尔博格和城内子民的安全。
“堂堂领主的两个儿子,竟然当上了护城官,母亲大人,我们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普欧捏紧了拳头,他为自己和乔里顿打抱不平。如果父亲还在世,他们应该会有更好的未来。
“时候不早了,母亲大人,我们得去履行职责了。”乔里顿看了看母亲菲奥纳,又看了看哥哥,有些无奈地催促道。
“快去吧,我的孩子,吉尔博格的子民们需要你们...”菲奥纳点了点头,一股揪心的感觉涌上了心头。这个感觉令她感到不安,她知道,今晚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至于这将会维持多久,依旧只是一个未知数。
......
......
塔纳托斯。
这里是以佣兵和剑术闻名的塔纳托斯,主城堡为血色城堡。它建于第一纪元,地处大陆东部,地势陡峭,被众山所环绕。它位于诺泽右上方,面积不及诺泽的一半,西临不死山(一座休眠的火山),东面黑森林(海寇的聚集地),仅南面可供行人通行。
塔纳托斯非流动居民约为400000人,驻城士兵则有11000人,且擅用近身武器者居多。他们的城堡都是依山而建,几乎看不到城墙,坚固锋利的岩质尖板条栅栏便是他们抵御外敌的有效防御工事。
在西侧不死山的山脚下,你可以在这里看到庞大的岩浆和铁矿石资源运输工程——非常适合武器的锻造,这也是塔纳托斯以兵器作为主要出口物的资本所在。(由于推崇剑术,所以他们只肯在刀剑上钻研锻造技术,而对于防具,例如盾牌仍旧只采用原始的木材,因为塔纳托斯的人民认为在战场上牺牲才是勇士最高的荣誉,而加强传统的防具是一种可耻的懦夫行为。)
在坦斯福格大陆的历史上,自第一纪元开始,塔纳托斯便是大陆上最为弱小的国家之一,经常会遭受来自东面的黑森林强盗的骚扰。在第一纪元末期被战争大帝索罗克斯征服后,开始了漫长的复兴之路。与此同时,境外强盗逐渐散去,取而代之出现了一个个颇具规模的佣兵团,他们由海寇组成(当然其中也混有一些慕名而来的山贼和劫匪)。
在第二纪元初期,塔纳托斯迎来了纪元交替的命运性转变——来自西边不死山的“神秘人”带领着六位剑士翻过山峦,以七敌千,强行杀入血色城堡,并将索罗克斯旧部斩杀殆尽。在夺得政权后,旗帜徽章也由黑色利剑变为黑色“V”字,塔纳托斯至此逐渐繁荣。至于统治者“神秘人”和靡下六剑士,至今无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并有传言他们的力量已经脱离人阶,并且活了将近两个纪元。
此时的塔纳托斯蒙着一层薄雾,往日喧闹的大街显得有点冷清。等上许久,或许能看到几个老妪在农场间进出,岩质栅栏旁也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巡逻士兵。城内的青壮年似乎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东边的黑森林也是一片寂静,除了天空上偶尔掠过的几只乌鸦,再也察觉不到任何动静。
血色城堡大门紧闭。大厅里飘散的灰尘、结网的吊灯和猩红的地毯,组成了一副古老而诡异的画面。在廊道尽头极为黑暗的地方,凭借微弱的烛光,能够隐约看到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巨型画像。画像上是一名身着帝装的男子,只可惜这幅画被破坏了大半,以至于无法辨清画中男子的模样。
画前有两个身影,其中一个背对着画像,另一个则在其面前半跪着。
“大人...部署已经基本完毕...只差最后一步...”半跪之人发出了低沉嘶哑的声音,犹如穿越了几个世纪的亡魂。他微微抬起了身,发出阵阵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黑色甲胄上锈迹斑斑的“V”字凹槽在胸前映射出淡淡的银光。他那黑色头盔中仿佛装着的是无尽的深渊——即便是不经意间的匆匆一瞥,也能让人如临深渊,不寒而栗。
“按照计划层层推进...”画像前的人缓缓转过了身,漆黑一片的帽兜下突然钻出了一只红眼乌鸦。
“血鸦代表着我的意志,它会指引你...我的剑士,阿尔法...”红眼乌鸦应声而起,“阿”的一声,一个扑腾化为了一缕黑雾,在空中环绕了一圈后缓缓渗入了剑士阿尔法的身体里。
“唔...”阿尔法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抖动,不一会儿,黑雾便完美地与他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