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过去抹了下眼泪,夏柒若便直接小跑着离开,现在她的身子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是看着她一路萧瑟的背影,洛雾铭不由地握紧了拳头。
看来自己,又把这件事情搞砸了啊……
就在两方胶着不下之时,洛辰轩与夏柒若不由走得更近了,而那日湖畔之后,夏柒若就算看见了自己,也一直都是那副冰冷的表情,好似两个人比那在路上擦肩而过的陌生人都不如。
这日,几人正气氛微妙地坐在客栈的大堂里用早饭,就在此时,两个脚夫没有在外守着,而是径直走进来在洛雾铭的耳边轻声地说了几句,末了还四处张望了一下,好像生怕别人看见似的。
“你们都随我上来。”见洛雾铭的表情分外严肃,她们也都暂时收住了心中的不快,跟着那脚夫上了楼。
“皇上,边境连连有大禹人来犯,虽然身着的并不是军队之中的服装,但是他们训练有素,纪律严明,应当是乔装打扮的士兵。”
那脚夫一改平日里朴素非常的表情,单膝跪地,低着头沉缓地诉说着这件看似已经迫在眉睫的事情。
洛雾铭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接着命心格取来纸笔,写下信件便命他送往边境。
“还道是现在世道太平,没想到在这微服私访的过程之中,竟是出现了如此紧急的形式。”送走了那脚夫,洛雾铭却是一下子坐在了凳子上,端起桌面的一杯清水一口气喝下,看上去似乎渴得很似的。
“皇兄,不如我们现在就折返吧。”
夏柒若听了洛辰轩的提议,也万分赞同,本来他们现在的关系就已经出现了裂痕,继续游玩下去,不过只是会加深这种矛盾罢了。
再者,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这刚刚才走出还未一半的路程,就已经受了如此之重的伤,险些连性命都丢了,而太后从来都不是一个轻言放弃之人,没有将自己和如妃赶尽杀绝,她们此行,必是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
她只是希望,在自己出宫的这段时日之中,如妃可以承受得住她的折磨。
但是这个提议并没有得到洛雾铭的赞成,毕竟现在还只是有人在骚扰边境的守卫,但是还未达到要派兵出征的地步。
他摆了摆手:“莫慌,你们现在的首要任务便是将自己的伤快些养好。”
在他身后扁了扁嘴,想要叫住将要离开的他,已然伸出了手去,却仍是僵在了他的身后:“哥哥……”
不知道是她唤的声音太小还是他故意假装听不到,洛雾铭离去的脚步甚至没有发生一丝的变化,就连倏忽之间的停顿也没有出现。
但是,情况根本不如洛雾铭想像得那般简单--
“皇上,边境传来速报,忽然有数万人的军队来饭,皆是大禹国之精英,我大洛……晴雨城已然被攻陷。”
洛雾铭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和痛心,拳头不禁握得更紧:“回宫!即刻启程!”
就这样,这原本还算开心地出来的微服私访就这样匆匆落下了帷幕,一路上,四人虽然同坐在马车之中,但却各怀心思,互不搭话,而夏柒若与洛雾铭之间的关系,却也变得更加紧张了起来。
行进途中,前线不停地传来沦陷的消息,而洛雾铭派过去支援的士兵却如同是纸糊的一般,被大禹之人逐个击破,五万兵力竟是杀不过敌军区区两万人,连一个城墙高耸的边境都守不住。
“皇上,敌军已经打到宋城。”
“一群废物!”车辙因着车轮的行进而发出“吱呀吱呀”的摩擦声,洛雾铭掀开布帘看着外面匆匆掠过的景色,虽万般骄阳,却仍是不难看出将近黄昏之色。
“这是要变天了吗……”
轻轻地呢喃着,夏柒若敛眉坐于马车的一角,却是故意与洛雾铭拉开了些许距离,而静静观望着车外局势的洛雾铭虽心中有数,面上却未曾表露半分。
洛辰轩的伤到底是没有夏柒若痊愈得快,只是行进了半日,他的面色便有些发白,嘴唇也无半点血色,夏柒若看在眼里却是急在心上,但是如今国事紧急,私人的安危自然不能放在首位,洛雾铭没有发话,他们更是不敢吭声。
“咳咳--”
不过多时,他的额角浸出了汗珠,就连身子也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
“停车!”
夏柒若实在看不过去,连忙掀开帘子朝着外面两个脚夫喊去,却换来洛雾铭的怒目一瞪,但是情况危急之前,她也再顾虑不了这么多,只巴望着装疯卖傻可以蒙混过关。
“哥哥……我累了,想要歇歇。”她作势擦了擦额头,眼神却闪烁在一边,不敢看他。
这么多日以来,他们之间的关系都分外不合,也再难听到夏柒若对着他这般细声软语地说话,现在忽然苦着个脸撒着娇,他的心里一下子便软了下来。
见那两个脚夫望着自己的疑问眼神,洛雾铭挥了挥手:“先停下歇息一会儿。”
夏柒若闻言不禁松了一口气,不过从这点看出,洛雾铭虽有气,但心中还是疼自己的,不知为何,她的身子里升起一股暖流,不由地看向洛雾铭的眼神也稍稍亲近了些。
“是不是伤口痛了?”他斜睨着她所站的这处,语气依然冰冷,但是眼神之中的焦急却是无法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