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生醒来的时候,发现他躺在一张用藤蔓编织的床上,柔软舒适,躺在上面非常适合回想一些事情,他的脑海里涌现的皆是楹莲儿的身影。
一股冷淡且高贵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你醒了?”
路生嗯了一声,他坐了起来,才看到一名穿着白纱的女子,正提着水壶给大厅正中心一颗树苗浇水。
“这里是哪里?”
“恒树地旧城!”女子回答,她的头发不受重力束缚,在空中有韵律的飘动,她的身上似乎发着银光,因为她处的位置被明亮的矩形光线照耀着,所以很难辨别清楚这种判断。
或者是她的白纱衣服造成的,有些衣服的材质是反光的,她的白纱衣服自由浮动,在光线里通透,所以我还是推翻了这种假设,感觉那种光不是她的衣服反射出来的,是她自身在发光。
该名女子便是涩沙,她的皮肤白皙,有着北部人的特点。
路生略比她黑些。
这里是用藤蔓和树做的宫殿,在半径为百米的圆形周围,围绕着不下百颗粗壮的树干,它们是活着的树,因为你能看到这些树干伸展的树枝上发着嫩芽。
这些树干就像被施了魔法,它们先是向上笔直的生长着,在高度50米的地方,开始弯起腰躯,向殿堂中心的方向生长,最终这百来颗树树顶聚在了一起,在向上笔直生长去。
这样这些树干构成了整个宫殿的骨架,其次就是那些藤蔓了。
藤蔓围绕这些树干,编造出厚重的墙壁,在树干转折的地方留下一面面窗口,这些窗口用大的叶子做窗户,在无雨的白昼,这些叶子会被树枝挑起,使阳光可以从窗户里照射进来。
此时有四面窗口,将明亮的光线分割成矩状,投射在大厅中央。
宫殿顶部,也就是树干转折后的上部分,那些藤蔓被施了魔法,盛开着五颜六色的花,用花色拼凑出图案,而且图案在不断的变换着,其描述的图案类似于星轨。
这里的地板是木制的,它与你们见到的木质地板不同,在你们的家园,生活用的木质地板是一块块拼成的,而它属于同属这么大面积树上横截下来的一块,整个宫殿,就这一块地板,上面还印着不成圆形的年轮,一圈又一圈,无法算清它在成长期究竟经历了多少年载!
传闻恒树地曾经长满了这种树,后来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这种树灭绝了,而且恒树地被时空隔绝在另一个空间内,一些古老的秘密被隐藏在这里,当我来到科瑟尔的时候,已经见不到这么粗壮的树了。
地板是证明这种树存在的最好的证据,这里不存在造假,因为他们依赖魔法,魔法创造不出持久的事物,唯有机器能创造出持久的事物。
这块地板看上去油量,一定是经过打磨处理,在走在上面,你不敢相信它竟然是软的,甚至你感觉到你每走一步都会留下脚步,当然这是错觉,它不会留下脚印,它就是让人感觉到柔软,非常舒适。
在地板的中心,也就是殿堂的正中心,挖了一个圆形的缺口,种植着一颗树苗。
殿堂里空荡,彰显着孤独,只有零星可数的几样东西!
殿堂里通往外面世界的大门,用屏风挡着,屏风是从上垂柳下来的藤蔓做的。
他坐着的藤床是殿堂中心东侧,靠树苗很近的位置,藤床两端是两颗木桩,这个藤床就系在木桩上。
树苗旁边还有一口月牙状的井池,涩沙浇树的水壶都是从这里取水的。
这里还有一面王座,与大门直对,在殿堂最深处,座位之下垫起高台,需要登七个阶梯才能到达王座,王座上那面墙壁,分别有三个高台,高台上站着三台麋鹿。
“它们是前几代日之子!日子的躯体被安置在高台之上。”涩沙放下手中的水壶,看到路生正疑惑的看着死去的鹿王,于是介绍。
“带我来的鹿王呢?”路生问。
“它需要睡一段时间!”涩沙看到路生眼里充满了疑惑:“你的困惑就像汪洋大海!你在睡梦中一直喊楹莲儿的名字,我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建立起了感情。”
“楹莲儿?”路生恬静的笑了一声,眼神发亮:“我也不明白,我看到她就爱上了她。”
“一见钟情?还是已被时间定义?”涩沙点了点头,她拿起水壶到月牙池边:“显然,两者都是。”
路生轻藐的回答:“我们的爱情你不理解,我们的爱源于彼此心灵相融,不是命运能左右的!”
涩沙拿着灌满水的水壶,到达树苗边,一边浇着树,一边说:“如果命运安排楹莲儿成为世人共愤的人,你会怎么样?”
路生的脸冷了下来:“你不了解她!所以你会这样认为。”
她在做重复的动作,将水壶灌满,在提至树苗边,这期间她说:“相信我,你们的爱情千沟万壑,如果命运让你们感情的种子干瘪,那么你们无论任何灌溉,都种不出结果!”
“你是谁?”路生问。
“我叫涩沙。”涩沙放下水壶,看向路生。
“是你杀了我的妈妈?”
“不是。你就像你的妈妈,来这边。。。”她示意路生来到那棵树苗面前,当路生走到树苗前时,涩沙说:“仔细的看它,你能发现她有什么不同吗?”
路生细细的望着这棵树苗,这棵树苗有两米多高,不难发现,它在生长,它生长的动作很明显,就像是人在伸懒腰一样,只不过随着它的伸展,它的枝头在旺盛的生长着枝芽。
“怎么会?所以你一直在浇水。。。”路生感觉到不可思议,他抬头看着殿堂顶部:“用不了多久,它就会从这里生长出去。。。”
“这座旧城建立在一棵被截断了的恒树上,在很久以前,恒树地里长满了这种树,后来恒树地消失在世界上,世人都认为是恒树灭绝了,才使得恒树地漂浮进了时间的异地空间,起初我也是这样认为的,直到恒树孕育出种子,并且种子已经生根发芽,成长起来。”
“这里出现了希望。”路生望着树说。
恒树在他们的眼前奋力的生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