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定不饶她!真是太不知礼数了!”李茹梦阴沉着一张脸说到。慕挽歌眯眸笑了笑,甜声说到,“果然还是姨娘最疼我。”慕挽歌说着起身倒了一杯热茶,笑嘻嘻地递给李茹梦,“来,姨娘消消气,别为了她平白气坏了身子。”李茹梦听了慕挽歌的称呼,脸色更是黑了几分。她竟然叫她姨娘!她以前不都是和挽月一起叫她母亲的么?就因为她那声母亲的称呼才让得府中众人都对她另眼相看,更是认定了她不久就可以成为将军府真正的女主子,而她现在唤她姨娘算是个什么事?
李茹梦虽心中诧异,可面上也不好表现地太过明显,假装镇定地伸手正待接过那盏茶,还未接稳时慕挽歌却松开了手,茶盏打翻,大半数的滚茶都泼在了李茹梦的手上,李茹梦痛得不禁哎哟出声。
“啊?姨娘!”慕挽歌见此吓得面色都白了几分,立马关切地抓过李茹梦的手上下察看,焦急道,“姨娘,都怪歌儿行事毛毛躁躁的。姨娘,你有没有事?要不要歌儿帮你吹吹?吹吹就不痛了。”慕挽歌眨巴着眼说着孩子气的话。
“嘶……”李茹梦倒抽了几口冷气,额头冷汗涔涔。这个死丫头,她是嫌烫得还不够吗,竟然这么用力地抓着她的手,真是……痛死她了!
“二妹,你快松手。”坐在一旁的慕挽月看着自己母亲已经痛得几近扭曲的脸庞,连忙起身劝开慕挽歌。
李茹梦可怜的手终于逃开了慕挽歌的魔爪,她心中不由得暗舒了口气,低头看去,此刻她整个手背已经红肿一片,上面更是起了不少透亮的水泡,不禁气得她牙痒痒。
她真的很怀疑这个死丫头是故意为之的,可是……李茹梦抬目看了一眼慕挽歌,此刻她正满面愧疚焦急地看着自己,那神情不像作假,倒让她不得不相信刚才那事只是她做事毛躁所致。而且,她向来是个任她们拿捏的蠢货,哪里会有这般心思。
“算了,时候也不早了,我让碧纱送你回去吧。”李茹梦此刻也没了什么心情,懒懒地说到。
“哦,那姨娘好好休息,歌儿就先走了。”慕挽歌对着李茹梦行了一礼便随着碧纱向院外走去,直往自己的住所清音阁而去。
“碧姐姐,你说姨娘会不会怪我?”慕挽歌扭过头看着走在她几步远后的碧纱紧张兮兮地问到。
碧纱闻言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可也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不对。
碧纱面色不变地恭敬回到,“二小姐,主子是个宽厚的,定不会因这点小事便与二小姐生疏了。”
慕挽歌闻言没有回话,走在她身后的碧纱自然没看到慕挽歌那微微挑起的含着嘲讽的嘴角。
“到了,碧姐姐先回吧。”慕挽歌说着也不看碧纱一眼,当先便撑着伞向院内走去。碧纱凝眉看着那个雨幕中渐行渐远的瘦弱身影,眉头越皱越紧。
“奇怪,我怎么觉得这二小姐似是有些不一样了……”碧纱看了一会儿,也不再耽搁,立即便回李姨娘处复命去了。
“你这个手脚不干净的贱蹄子,竟敢偷东西。”
“青姐姐,打死这个贱蹄子,真不要脸,呸!”
“不要脸,贱蹄子!”
七嘴八舌的责骂声混着雨声从不远处传来,慕挽歌皱了皱眉,心里不快。她自然知道现在清音阁里正在上演什么戏码,无非就是仗势欺人!
慕挽歌加快脚步向清音阁走去,一踏进圆形垂花拱门便看见一群十四五岁的丫头正对着倒在地上的人拳打脚踢。
“你们在干什么?”慕挽歌沉了声音问到,那群丫头闻声很快停止了脚下的动作,一看到慕挽歌沉着脸站在不远处,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转向了旁边的青装婢女,那个人慕挽歌自然是再熟悉不过,就是那个她一直信任有加,最后她却与她那个好姐姐沆瀣一气的青铃!
青铃看到慕挽歌不以为然,神色之间满是懈怠,她慢腾腾地走到慕挽歌面前,行了一个不甚标准的礼说到,“二小姐,紫韵这个贱蹄子竟然趁二小姐不在偷了你平时最爱的镂空点金簪,奴婢正在替你好好教训她呢。”
“小姐,奴婢没有,奴婢是被他们冤枉的。”躺在地上的紫韵抬起一张鼻青脸肿的脸带着哭腔说到。
小姐?慕挽歌心中一惊,将军府中人人都唤她二小姐,只有紫韵一人唤她小姐,这亲疏之别显而易见,为何前世的自己竟然没有发现?甚至还因为紫韵是她派来的便对她多加为难,从不让她近身服侍,更甚者还因为此事将她杖毙,现在想来,前世的自己当真是白活了一遭。
“二小姐,你看这贱蹄子还死不承认,脏物都在她手里呢。真是可气!”青铃气呼呼的说到,一张圆乎乎的脸气得都泛红了。
慕挽歌闻言看向紫韵,只见她原本清秀的一张脸已经被打得辨不清五官,被扯得乱七八糟的头发狼狈地贴在她的脸上,不住的有雨水顺着她发尾流下。
慕挽歌几步走到紫韵面前,从紫韵手中拿过那支簪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拿到鼻子下闻了闻,这一闻之下慕挽歌不由得惊奇出声,“咦?这簪子上什么味道?好香。”慕挽歌眯眸想了想,恍然大悟到,“哦,这是百灵香,遇水都不散的。这般好的香,我从没有用过,那这簪子上的味道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丫头还能用得起百灵香?”慕挽歌皱着眉头看向紫韵,面上全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青铃闻言面色一僵,不自觉地便将脚步往后挪了挪,额头更是渗出丝丝薄汗。
真是该死,她怎么忘了这档子事,她今天究竟是哪根筋不对竟然想起要用百灵香。
“是啊,小姐,奴婢冤枉,这百灵香如此名贵,奴婢不过一个粗使丫头,哪用得起这种香。”紫韵也看到了一丝希望,立即便顺着慕挽歌扔下的藤往下摸,“小姐只需闻一闻在场有谁身上有一样的香味便知偷簪之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