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河省沧州,著名的武术之乡,其当地人民,以淳朴、刚直、勤劳、勇敢著称,武风强悍,素有“武建泱泱乎有表海雄风”之说。
同时,沧州也是中国武术发源地之一,据统计,源起或流传沧州的门类、拳械多达五十二种,占全国门类的百分之四十。
其中比较出名的有:心意六合拳,八极拳,通臂铁线拳,劈挂,螳螂拳,等等等等。
而沧州武林名师众多,也是数不可数,光是近代闻名的就有:大刀王五,枪神李书文,大枪李文彪,以及神力千金王王子平……,都堪称一代人杰。
所以,对于张坤的指点,梁老爷子只有一句话,去沧州!
按照梁老爷子分析,张坤既然继承了自己的全部武术,那么,只要身体跟得上去,基本和宫本田冲的胜负也就是对半开,而若要是能达到宫本田冲相等的水平,那么胜算绝对八成以上,所以,现在张坤的当务之急就是熬炼体魄。
而沧州,身为中国武术之乡,能出名家无数,自然是有其原因的。除了武风盛行,门派众多的关系外,还有就是,他们有一套自我独特的练体之法。
每一个能从沧州打出来的人杰,其体魄之强健,比之同龄人总要强上三分,仅此一点,便让沧州笑傲中华。
所以,想要熬炼张坤体魄,梁老爷子第一时间就想起了沧州,并指点而来。
当然,如果张坤只是这样兴匆匆而来,也不一定能得到沧州独特的练体之法.但是,偏偏梁老爷子生前交游广阔,在沧州也是有几个斩鸡头拜天地的结拜好友,所以,这一路行来也就理所当然了。
站在门牌楼之下,张坤擦去汗水休息了一会,然后继续按照梁老爷子的指点路线,一点一点朝着街头巷尾走去。
又行了十几分钟,张坤终于在一个巷子里找到一个硕大的门脸,大门敞开着,一年轻人坐在门口磕到着瓜子。
那人二十来岁的样子,穿着一身休闲服,翘着个二郎腿,手里瓜子不停往嘴里塞去,没个正形。张坤看了一会转头望向梁老爷子,只见老爷子笑着点了点头,那就是没错了。
张坤擦去脸上汗水,然后整理了一下衣物,便走上前去:“这位大哥,请问这里是通臂拳馆吗?”
那年轻人抬头望了一眼,随手又塞了一颗瓜子,然后指了指巷子外:“想学拳,到外面拳馆,出口左转,十米就到!”说完便继续低下头去,二郎腿一动一动的,继续消灭他手中的小瓜子。
身为武术之乡,每年慕名而来学拳的人数不胜数,有些人自以为聪明,觉得真正的武林高手不会抛头露面,都隐藏在这大街小巷,于是四处打听点名声就到处乱跑。
还有专门往林子里钻的,找什么隐士,年轻人算是看的多了,以往也都是这样打发。
切,也不想想,能在沧州这地界摆开大门开拳馆的,哪个不是有根底的,一般人开的了?
而且山林隐士?现在谁还往山里钻?
以前那是世道不太平,想要安静点的生活只能钻林子。现在,国家太平,乱七八糟的事也少了,谁还跑林子里去,要电没电,要水没水,买点什么东西,还要走个几十里路。
武林高手也是人,也要吃饭养家。年轻人撇了撇嘴,不屑的想着。
不过张坤却是不生气,笑道:“这位大哥,我不是来学拳的,我想问问,郭长生和郭长平两位师傅是不是住这里?”
两个名字说出,年轻人却是一愣,然后一把丢了手里的瓜子,连忙站了起来,双手抱拳:“这两位正是家师和师叔,不知道兄弟名号?”
能说出自己师傅和师叔名号的,那就不是一般到处乱转的游客了,很有可能是武林同道,所以年轻人便收起了散漫的心思,恭声道。
张坤双手抱拳,连道不敢,然后才介绍了自己:“在下永春张坤。”
永春张坤?
年轻人脑海一转,却发现自己没听过这个名字,但却依旧不敢放松,只是拱了拱手:“不知道张兄弟找家师和师叔有何事?”
“奉家师遗命,前来拜访两位师叔,这里是拜帖!”张坤说着,递上一张帖子,却是在来之前,梁老爷子专门让写的。
张坤话一出,年轻人脸色微变,接过张坤的拜帖:“既然是这样,张兄弟稍等片刻,我这便去告诉师傅!”说完,年轻人拱了拱手,便朝着内门快步而去。
遗命?
沾上这两个字的,都是些沉重的话题,年轻人哪敢耽搁。
张坤在太阳底下站着,一动不动,过了大概三四分钟,那年轻人便匆匆跑了出来,眼神略微怪异的望了张坤一眼,然后脸色一正:“张兄弟,家师有请,与我来吧。”
张坤也不多话,拱了拱手,便跟着那年轻人进了大门,转了两圈,走过几个廊道,便来到一间厅堂前。
厅堂是仿古的建筑,大堂一排纵横格镂花门,上悬红木横匾,“通臂拳”三个金粉大字气势盎然。
厅堂内摆设红木桌椅、搁几,上列陶瓶素笺、文房四宝。正中挂有水墨画像,乃一广额长须黑框眼镜美髯公,应该是和通臂拳有关或其祖上先人画像。
此时,大堂正中左右并排的红木椅上,端坐两人,五十来岁的样子,脸色严肃,坐在那,便有一股气势扑面而来。
而在两旁,各站两人,俱都二三十来岁,一个个也是高大异常,站立一动不动,脸色肃然。
门口的年轻人将张坤引进厅堂后,便站到前方老人身后,只是双眼依旧好奇的打量着张坤。
正中的两位老人,其中一人闭目养神,另一人则拿着张坤的拜帖仔细的看了看,过了一会,才微微抬头,望着张坤轻声道:“你之前说你叫什么?”
张坤一愣,不过还是拱了拱手道:“在下张坤。”
老者点了点头,但又立刻问道:“那你师傅是?”
张坤这下就真的有点莫名其妙了,这些事情不是应该都写在拜帖上了吗?不过张坤顿了顿,还是恭敬的拱了拱手:“家师是港岛梁氏永春,梁兴!”
可就在张坤声音刚落之时,突然“碰”的一声,却是旁边闭目养神的另一老者,猛的睁开双眼,右掌狠狠拍在红木桌上,怒视着张坤。
“黄口小儿,到了我这里还敢信口雌黄,来啊,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