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生活艰苦,年少的时候父亲离开了,青年的时候扛着重担一步一步艰难前进,每一天,为着一分一毫我都会精打细算,只为了还清父亲的债务。”
“张坤,你知道吗,当那一天我将父亲所有债务全部还清的时候,我浑身一松,仿佛天地间的压力都瞬间离我而去。”
“我大哭,大醉,大睡了一天,然后我觉得世界变了,我仿佛再次活了过来,就以为终于要开始自己真正的人生了!”
“之后我继续经营着刘氏玉器,将它慢慢做的开始红火起来,可是却突然玉器行业大火,无数资产巨鳄涌入这个行业,然后我刘氏玉器再次陷入危机。”
“资金的问题,货源的紧张,还有店铺等一系列的麻烦,让我焦头烂额,很快就陷入了无力继续经营的地步。”
“可我还是不服,我不相信我会就此失败。”
“后来我好不容易再次发现一条新的道路,决定以后转型经营翡翠,并通过万分努力请来了所谓的赌石大师宁以远。”
“可是结果呢,他却是别人提早埋下的阴谋。”
刘承德满脸苦涩,低沉的声音慢慢讲述着自己的一生,在他的声音中,张坤脑海里慢慢呈现出一个万死不服输的少年,面对着无数困难险阻都坚定前行的人。
“我不服输,我很不想服输,可是我现在却不得不服输。我,我没办法了,爸,我真的没办法了,我保不住你留给我的刘氏玉器了,对不起……。”
随着声音,刘承德突然痛哭了起来,随着哭声一起,眼眶中的泪水也终于忍不住,放肆的奔流。
张坤呆呆的望着痛哭的刘承德,那满是皱纹的脸上泪水横流,沧桑的脸颊充满了悲痛,半白的头发此时是如此的刺眼。
一个四十多岁的人,一生艰难困苦都走过来了,此时却在他一个十多岁的少年面前放声痛哭。
张坤嘴巴一时凝滞,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刘承德,他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望向旁边的刘中正。
可是张坤眼角一颤……,刘中正居然也哭的稀里哗啦,真是的,有没有搞错啊,儿子哭,当老子的也哭?
一看到刘中正那模样,得,请教他估计也是白问,这真不愧是两父子。
现在张坤一时想念起了曹老爷子,如果曹老爷子在的话,肯定能给他想点办法吧。
可是,为了以防万一,害怕那什么曲总和宁以远再出什么幺蛾子,所以张坤让曹老爷子去盯着那两人了,万一有什么问题,也好提早防备才好。
现在张坤满脸无奈的望着痛哭的一人一鬼,过了两分钟,张坤终于默默叹了口气,然后伸手拿起餐桌上的纸巾,慢慢擦去刘承德脸上的泪水。
“好了,刘叔,别哭了行么,您都这么大年纪了,比我爸年纪还要大吧,您还哭?”
“不就是那么点事嘛,遇到问题想办法解决就好了。”
“实在你解决不了,不是还有我吗。有我们家和你父亲的交情在,你的事我既然知道了,就绝对不会不管的。”
“总之,你刘氏玉器我一定帮忙,行了吧,一定帮你把刘氏玉器带回正轨。”
“至于那些个捣鬼的家伙,我也帮你想办法解决掉,总之不会让他们再来找你麻烦,行了吧!”
张坤满是无奈的道,说着还不停的擦去刘承德脸颊上的泪痕,同时心里不住的叹气。
得,这算是又把麻烦揽上身了?
听得张坤的话,刘承德哭声一滞,睁开眼望着张坤:“你,你说什么?你愿意帮我?”
刘承德满脸的疑惑,紧张,也不去管脸颊上的泪水,只是紧紧的盯着张坤,仿佛落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看着刘承德那一副紧张的模样,张坤无奈的点头:“对,我帮你,不管怎么说,有你爸的交情在,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看到张坤如此说,刘承德连忙擦去脸上的泪痕,然后双手死死的抓住张坤的手,双手激动的都颤抖了起来。
“张坤,谢谢,谢谢你!”
刘承德满脸的激动,说话都仿佛有点不利索,可是,与此同时,刘承德心里却是一松,同时暗暗向张坤道歉。
对不起了张坤,承蒙你叫我一声刘叔,可是刘叔现在真没其他办法,只能算计你一回了。
其实在昨天晚上他去找张坤出去宵夜,然后张坤将宁以远和曲总的阴谋告诉他后,他就不止想出了今天阻击曲总的计划,同时也在暗暗想办法如何“借势”。
之前刘承德说的话都没错,在得知宁以远反水的消息后,他真的慒了。
他刘氏玉器想要转型做翡翠,这赌石是躲不过去的一环,而没有了宁以远,那刘承德当真是睁眼瞎,一点办法都没有。
眼看没了宁以远,他这趟翡翠村之行完全失去了意义,他刘氏玉器又要再度陷入困境。
可是刘承德不甘心,刘氏玉器是他父亲留给他的,他不能放弃啊,于是他开始将注意打到了张坤身上。
虽然到现在他都还没有查清楚张坤到底有什么背景,但是,开玩笑,能一个电话直接让周氏掌门人周天理答应某些事情,别的不说,仅仅这影响力就绝对不容小视。
而且,张坤才多大啊,周天理就要如此给面子,那么他背后的家世还用说?
所以,如果能想办法让张坤再继续帮忙的话,那么他刘氏玉器一定能渡过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