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光跟他女朋友坐在三人的斜前方,女孩的长相很是温婉,眉间带着淡淡忧郁,两个人点了很简单的菜式面对面不紧不慢地吃着。
雪岩拿起桌上的餐巾放在嘴里咬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宇光二人座位的方向。世凡随口向侍者点了一客商务套餐之后将菜单递给了陆翊。
陆翊认真地考虑了中午如何选菜式才能够营养均衡荤素搭配,点了一份白灼西兰花跟一客牛排,看了一眼满脸纠结神情望着不远处的雪岩,料他也不会有心思点餐,对侍者说道:“这位先生跟我要一样的。”说完把菜单递还给侍者。
在雪岩眼前,两个人的亲密举动显得无比刺目。尽管二人仅是对坐而食,雪岩就仿佛看到了他们牵手走向婚礼殿堂的未来。整顿午饭,雪岩都食之无味,推开面前只吃了两口的牛排说道:“我先上去整理企划案了。”就离开了餐厅。
七月在不远处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猜想到了世凡今天把会议场地挪到赵氏的用意。
七月眯起眼想要看清坐在宇光对面女孩的模样,坐着七月对面看着她心不在焉的赵熙不满地出声道:“能不能好好吃饭?”
七月唯有乖乖地收回视线,笑嘻嘻地对着赵熙,把饭菜往嘴里塞。
会议结束之后,陆翊三人离开世凡办公室,步入电梯的瞬间,雪岩就扑在七月身上哭了起来。不同于之前装模作样的号啕,雪岩伏在七月肩上静默地落泪。
七月原本就猜了个大概,再听一旁的陆翊讲述了中午发生的事情,七月开口安慰雪岩:“我今天晚上就给你去问问他好吗?不哭了啊,不哭。”她其实也不相信宇光会是那种欺骗女孩子感情的人,恐怕他是像之前的自己那样向生活妥协。
“不用了,毕竟是我当年负他在先,我也没有什么资格去问他什么。当年我失约的理由也太过儿戏。”雪岩收住了哭声,转而对陆翊说,“明天进行过复试之后就接近过年了,我想回家一段时间,要向你请假一段时间了。”
“嗯,好的。”陆翊点点头应允了,抬起手拍拍雪岩的肩膀,一如七月平时安慰他那般。
明天复试过后,十人名单就会确定,节目就可以开始录制了。节目拟定在大年初一晚上播出,节目情景设定在年三十晚上十名少女离开家庭温暖的港湾,踏上寻梦之旅。
雪岩到了七月家里就躲到卓瑶房里给她指导,不像平时那样多话好动,也不希望七月再为他的情绪操心。七月在厨房默默地把晚饭做好,四个人在低气压的笼罩之下吃了一顿晚饭。
第二天的复试中卓瑶轻而易举地得到了评委一致不算低的打分,在一百人的排名中位于中上游。卓瑶高高兴兴地将网络投票的事情撇到脑后,心下笃定自己能够通过复试,买了一堆菜回到家,嚷着要打完边炉打麻将,却发现三缺一了。
雪岩回到A市去了。
平常卓瑶跟七月两个人住在小公寓里都感觉热热闹闹的,但是现在雪岩一走,屋子里蓦然反倒有几分冷清的感觉了。
原本陆翊只是负责当卓瑶七月的司机将她们送回家的,赵熙到合作公司开会去了,没有办法接七月下班。陆翊被卓瑶使唤着去了一趟菜市场之后顺便就上到二人公寓里了,坐在客厅才猛然发现没有雪岩在身边的话,他一个大男人上来女生家里不免有些尴尬。
发现这一点之后,陆翊显得有些坐立不安,打算起身告辞,卓瑶看出了他的意图阻止住了他:“三个人不能打麻将,我们可以打牌啊打扑克啊下棋啊,免得江雪岩知道之后说我们离不开他了。”
“要不我让赵熙谈完合作之后过来跟我们一起吃饭吧?”七月拿起手机。
“算了吧,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他不喜欢我啊。”卓瑶翻了个白眼,“你们刚在一起不久的时候你俩请我吃饭的那次,我可是憋得很辛苦啊,要大方要得体。”说着不禁自言自语起来,“哎呀我还真的有点想念江雪岩那二货了。”
七月将手机放下,心里也是有些难过。雪岩昨天将手上的工作交接了一下,今天一大早就走了,只给陆翊留下了几份卖相精美的早餐,让他自己吃一份,另外两份送过来给七月卓瑶。卓瑶那份太阳蛋上面还用沙拉酱写了大大的“加油”。
“哎先吃饭吧,陆翊你留下来吃饭啊,我可是手一抖买了四个人分量的菜的。”卓瑶开始在厨房里忙碌起来,她唯一擅长的也就是火锅了。
一顿饭吃下来也不会太冷清,陆翊跟七月二人熟络了,便也不再是话少不善言语的人了。
陆翊不由得开始想,在七月嫁到赵家之后,他会不会想念这样的生活。在饭桌上没有那么讲究餐桌礼仪,没有“食不言”的规矩,热热闹闹吵吵嚷嚷地吃下一顿饭,甚至说话间饭粒从嘴中喷出的情况也偶有发生。
吃过饭之后卓瑶把餐具随便收了一下放到洗碗池用水泡着,七月撸起袖子准备洗碗被卓瑶拦住了:“我们出去给雪岩那屋里添置点东西吧。”
“干嘛那样看着我……不是说什么上节目第一期要收拾屋子什么的吗,我练练手。”卓瑶面对七月富有玩味的眼神支支吾吾,“把他家啊,弄得漂漂亮亮的。拍个照片给他发过去,让他内心愧疚!让他看看我们对他那么好,他还害我们三缺一。”
七月笑笑没有说什么,自己最好的两个朋友之间玩得来,她当然感到很高兴。她也很想念雪岩,,虽然他离开了还不到一天,热闹之后的冷清却是最容易撩拨情绪的。她也明白他需要一些时间整理自己的情绪。
陆翊开车载着两人到了联华大超市,挑选了半天又想到雪岩那样挑剔的一个人,恐怕三人挑选的物品都不会合他心意。三个人便悠闲地逛起了超市。
七月在超市里给雪岩发语音说:“我们三个人本来想给你买家居用品的,但是想想你那么挑剔我们还是不给你挑了。”
她走到零食货架前挑了几样自己喜欢的零嘴儿,又给赵熙发了一条语音说:“我突然想起来我都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零食哎?”
三个人各自散开,陆翊没有在零食区转悠,而是走到了家居用品的区域,想着该在自己公寓里给雪岩备下家居拖鞋。雪岩自己带来的牙刷也差不多该换了……陆翊一边回忆家里的卫生间还缺少什么,一边按照自己的苛刻标准挑好用品往购物车里放。
最终三个人各自在购物车里面放满了东西之后在收银处会合了,排队过程中七月对着卓瑶车里的东西挑挑拣拣,拎出一袋番茄口味的薯片,接着又拎出一袋虾条,说:“这个,这个,这个,我小车里也有啊,放回去放回去。”
“你买的只够你吃好吗!不放!”卓瑶一把将七月的手打开,将她拿出来放到一边的零食重新放到购物车中。
“卓瑶小姐,你是一个正在参加选秀的人,能不能注意一下保持身材。”七月说着就要将卓瑶一整车的零食推走。
“我吃不胖呀哈哈哈哈哈,你少管我,你才是要控制身材的人。你想啊,你可以快要嫁入豪门的女人,分分钟出来一堆小三小四小五小六啊。你身材一走样你还怎么斗小三。”卓瑶说着要把七月购物车推走。
“离婚!斗什么斗!”七月想都不想就抛出这句话。
陆翊看着这两个女人感到一个头有两个大,正想捂脸表示不认识她们两个默默地去结账,七月的手机提示声响起来,两个人停止了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