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轻城冷笑了一声,面无表情,把她用力往车上一丢,好像在生气。裤子的布料触碰到她腿上的伤,她忍不住呻吟一声,额头上有冷汗滴落下来。
比起刚才,小腿上的伤更加的痛彻心扉,全身的痛觉都集中到一处,
像是被人到刀子在捅,苦不堪言。额头上的伤火辣辣的灼着,“腾”的一下涌上大脑,烧得她五脏六腑都跟着抽搐。
“很痛吗?”
奕轻城刚搂上想将她打横抱起来的手臂触电似的弹开,“还是,舍不得你的小男朋友?”
她摇头,然后像是倦极了一样寻找可以休息的地方就要躺下。热辣辣的疼痛上蹿下跳,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已经疼的麻木。
“我宁可这是一场噩梦,梦醒了一切回到正轨,再也没有交集。从没认识他和奕柔柔。”
奕轻城把车开出停车场,外面华灯初上,一派祥和的氛围。那些五颜六色的光影打在男人高大的身上,却只映照出一张冷厉的脸。
凉夏鼻息中疯狂的窜入柠檬和烟草的混合味道,那是他特有的味道。
“我们去哪?”
她察觉到这不是回奕家庄园的路,奕轻城悠然自得的点了一根烟,一言不发的开始打量她。
“你、你要干嘛……”
她警惕的往座位里面缩,却躲不开他的目光。他今天穿的是暗格子衬衣和深灰色西裤,斯文大方。烟头那一点火光伴随他的吞吐忽明忽暗,他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
“有关奕家的事情,从头到尾,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
凉夏差点吐血,她都伤成这样了,非要这时候谈论吗。可他们有约在先,她必须要如实的把她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奕轻城把车停在一家诊所门口,她忐忑不安,猜不透他想什么。然后他贴过来,与她额头抵着额头,鼻尖顶着鼻尖,嘴唇只差一公分就能贴上。
他带着烟味儿的呼吸喷在她脸上,一双眼睛黑得不见底,却又在幽暗处闪烁着月华般的光芒。
“很好,我们有个很愉快的开始。”
凉夏仍旧不动,也不作声。奕轻城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看着她,仿佛也在测探这个倔强的女孩究竟能对自己有多大容忍。
她的小腿骨裂了,好在不严重。医生尽责的处理好伤口,天色已晚,奕轻城带她去酒店休息一晚上。
“我想回兰苑。”
“你不住奕家,怎么知道隐藏的秘密呢?逃避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去面对,接受,而我更喜欢进攻。让欺负过你的人都知道,你不是好惹的。”
凉夏苦笑,他根本懒得再看她,冷峻的脸上俨然又是那副硬邦邦的表情,不带任何情绪。
他们一夜未归,除了奕轻城再次被叫到书房,没有人过问她去了哪里。奕长治下楼的时候饶有兴趣看了看她的腿,见她一瘸一拐的费力上楼,好假装好心要去扶。
“二叔,你再不走要迟到了。”凉夏厌恶地躲开他,他胖乎乎的脸上疤痕明显,怕是要做祛疤手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