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心想不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那表情很震惊。我哈哈一笑,说:“冯总裁,苗山辉志在必得,这场仗你将十分难打,如果有人帮你劝退苗山辉,那可真是大大省心了。你不但能继续保持利益,还能在冯大太太面前威风一次,多么好的事情?”
冯心定定地看着我,突然笑了。她的笑容看来挺柔美,可惜平时总是对我板着脸,多笑些多好?她重新躺在椅背上,翘起了腿,抱起了双臂,悠悠地说:“熊不凡,你以为自己是谁?这件事情,连我大妈都搞不定,如果你能搞定,又怎会听从我大妈的吩咐呢?”
我也悠悠地说:“冯总裁,这个世界许多事情是不可思议的,就像下斗兽棋一样,一只处于最底层的老鼠,却偏偏是大象的克星。”
冯心盯着我几秒钟,说:“这样子说来,你是很有信心咯?小老鼠。”
石黛黛听得咯咯一笑,说:“她喊你小老鼠。”
我收敛了笑容,说:“废话不用多说,如果我能让苗山辉退让,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就是以后不要再把我当作是你大妈派来的间谍,这个社会是没有那么蠢的间谍,也没有那么蠢的安排者,懂吗?”
冯心侥有兴趣地眯起来眼睛,说:“你……好啊,就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我转身就走,拉开门的时候停住,加上一句:“还有,我不是小老鼠,我是飞天龙,青龙在天!”说完回头做了个自认为最帅的表情,然后关上门,大步向外走。当然,途中不忘朝ada挤挤眼睛,给个微笑。
我去找苗山辉。我有牛哥的电话,打去问问,约苗山辉吃午饭。
高级餐厅,高级法国菜。我以前就讨厌吃法国菜,尤其讨厌那种一道一道上菜的程序,但办正经事要紧,不必强调地方了。
就我和苗山辉两个人坐着,石黛黛肯定是在的,而且很享受地喝着红酒。
我问:“苗公子没事了吧?”
苗山辉说:“正在休养之中,总是见头晕,身体乏力。”
我说:“正常的,他受了伤,而且元气受损,多休养一段时间就行了。”
苗山辉点点头,问:“熊大师主动约我见面,不会是聊聊天那么简单吧?”
我说:“好,快人快语。这次我来,有一件事情想请苗老板帮忙,而这件事情很有难度,希望苗老板不要见怪。”
苗山辉说:“哦?以熊大师的能力,难道还有处理不来的事情吗?”
我笑笑说:“我想请苗老板高抬贵手,放弃对意大利名牌厨具的角逐。”
苗山辉那么深沉的人,听了我的话也不禁吓了一跳,有点发愣。
我接着说:“目前就你和冯心最有实力,我听说你还把其他行家给说服离场了,你退出,让冯心顺利签约,怎么样?”
苗山辉沉默了好一会儿,问:“可以给我一个理由吗?”
我说:“我暂时不方便告诉你,但是我可以保证,我与冯心之间没有特殊的关系,这次我这样做,另有目的。”
苗山辉又沉默了好一会儿,说:“好,我答应你!”
“嗯?”石黛黛首先惊诧了,目瞪口呆。我也想不到苗山辉这么好相与,我还琢磨着应该怎么说,怎么求情呢。
苗山辉说:“熊大师是非常人,行非常事,我只是一介凡人,何必趟浑水呢对不对?”
我哈哈一笑,拍掌说:“苗老板果然是干大事的人,做事干净利落,我佩服。”
苗山辉也笑一笑,说:“不过……我所受到的损失,熊大师应该是心中有底的。”
我点点头,突然心里有些后悔。我这样做到底正确还是错误呢?欠下这个人情,以后要还的时候可能非常麻烦,但骑虎难下,顾不上许多了,便说:“苗老板放心,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东西钱是买不到的,我记住你这个人情了。”
苗山辉满意地露出笑容,举起酒杯。我也举起酒杯,两人轻轻一碰,一件看来很困难的事情,居然就三言两句搞定了,实在出人意表。
我回到宏图公司,对冯心说:“冯总裁放心吧,事情已经得到圆满的解决。”
冯心的表情很奇怪,问:“真的?”
我说:“不错。”
冯心站起来,走出办公室桌,说:“我想不明白,你凭什么说服苗山辉呢?”
我说:“其实很简单,因为他之前欠我一个人情。”
冯心说:“他欠你人情,应该会好好偿还你的,为什么你不领情,反而送了给我?”
我故作轻松地说:“我不需要嘛。”
冯心冷笑几声,说:“知不知道这笔生意牵涉多少钱?苗山辉居然肯为了你放弃,如果折成现金,我相信他愿意给一千几百万元你,你却一点也不动心?”
我心想:“他没给,如果真的给的话,或许我也要的。”口中说:“有时候做人需要原则,对不对?”
冯心哈哈一笑,说:“原则?你不要钱,可以说有原则,清高,但是你千方百计地进入宏图,当我大妈的一个耳目,也是为了原则吗?”
我心中有气,想:“帮了你你还叽叽喳喳的,三八。”淡淡一笑,说:“冯总裁,我再次申明,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间谍。”
冯心的脸色一冷,说:“那样就是说,你另有目的!”
石黛黛叹气说:“好烦啊,索性直接说吧,问她回不回去征地。”
我说:“我是有目的,不过你放心,我绝对没有伤害任何一个人的意思,到了适当的时候,我会向你坦白的。”
冯心盯着我,目光闪烁。我懒得再和她斗嘴了,说:“你差不多要去接意大利的代表了吧?我不打扰你了。”说完转身走了出去。很快,moniki就进去了,我向石黛黛点点下巴,石黛黛一脸的不情愿说:“不听行不行?还不是在猜测你的意图?听了多没劲儿?”我一瞪眼,她还是飘进去了。
二十分钟后,冯心出发,石黛黛嘻嘻笑着说:“她们猜测得好搞笑的,一会儿怀疑你是其他公司的商业间谍,一会儿怀疑你是政府派来的卧底,一会儿又怀疑你对冯心有意思,专门潜伏在她身边,还有,怀疑你是内地反动分子,哈哈哈……”
我不敢笑,看了一眼冯心那结实修长的身材,想:“对你有意思?嘿嘿。”
我们去机场,接了人,然后去到一间大酒店,安顿好那位贵宾,再与他共度晚餐。当然,我是在门外守着的份儿。一切都挺顺利,冯心的脸上绽放着轻松的笑容。她可爽了,却连一句谢谢也不和我说。终于等到下班,我立即联系何叔。
何叔接我上车,向打鼓岭而去。途中我问及那位少女的事情,何叔说暂时没发现,看来唯有等她晚上睡觉时,才能确定灵婴是否存在。
打鼓岭真的很偏僻,路上车辆稀少,人烟也稀少。听何叔说,这里有十几个村庄,而少女的家算是交通比较便利的了。夜色中,何叔停车靠边,石黛黛偷偷进去查探消息。
夜渐深沉,突然,耳边的蓝牙传来石黛黛的声音:“喂,臭熊,是不是睡着了?”
我说:“没有呢,怎样?有什么发现?”
石黛黛说:“她都没睡觉,过一段时间就哭,哭停了就发呆,然后再哭,再发呆。唉,我看着都心闷了。”
我问:“她家里人不陪她吗?”
石黛黛说:“她有父母亲,不过好像没什么交流,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父母也不问问,竟然睡觉了,天啊!”
我心里一刺,听到石黛黛接着说:“和我的母亲一个屁样!”
我想起自己的情况,不由得苦笑。
石黛黛说:“她又哭了,拿着一张和男朋友合照的相片在哭,那个世纪贱男敢把女孩子骗得那么的苦,别让我见到,肯定收拾他!”
我说:“痴男怨女的事情,世界上大把,你管得了那么多吗?”
石黛黛说:“管得一个是一个,唉,不说了,等她睡了看看怎么样。”
我轻轻地“嗯”一声,心里觉得不舒服。
何叔说:“如果今晚没发现异样,我估计……”
我问:“怎么?”
何叔说:“我今天跟着公交车过来,看她的神态,应该是悲伤过度,倒没有那种沾染灵异事物的表现。”
我点点头,说:“她还年轻,突然遭遇这种事情,肯定心慌,而且身边没人安慰开导她,可能……”
何叔说:“嗯,我也这样认为,她现在是心理作用,以为孩子在哭诉,今晚如果我们没有发现,就要想办法通知她的家人。”
我说:“也对,既然插手了,就尽力而为吧。”
时间渐渐过去,凌晨三点多时,石黛黛传来消息,少女终于入睡了,不过睡眠很不好,有呓语,表情很紧张。至于灵婴,始终没有任何的征兆。一直守到天亮,石黛黛回到车上,难过地摇头,接着就钻进了手机。
我说:“何叔,这件事就麻烦你了,通知她的家人吧。”
何叔说:“行,我琢磨一下,怎样才能尽可能做得婉转点,尽可能给她多留一点面子。”说完,启动车辆离去。
我的心情不好,一时睡不着,无聊地看着窗外。忽然,我说:“咦?那个地方真是奇怪啊,能住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