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感应能力向来很强,这时回头瞧瞧,什么都没发现,我的目光穿过大铁门看向街道,也没什么特殊的东西。我有点奇怪了,却不得要领,便没有往心里去。
第二天,我接引在寺院工作的工头去孤儿院,与石苑兰一起,规划着应该怎么扩建,怎么装修。石苑兰要准备相关文件,向有关部门提出申请,而我们打算一边申请,一边动工。因为慈善机构不同一般人家,政府方面向来是大开绿灯的。
一连几天,我都很忙,日子过得充实而快乐。本来做善事嘛,直接给钱就行了,琐碎的事情完全可以留给石苑兰去操作,但我认为身体力行才是真正的做善事,反正我在公司没其他事情可忙。
叶元宏同意我的观点,放手让我去处理。
这些天,唯一令我心烦的就是元浩明、阿萍他们。那几个女孩子也不知怎么了,天天都有姐妹生日,邀请了元浩明等人喝酒玩乐,当然也邀请我,电话打个不停。我哪有心情陪他们玩?每次都是推辞。
这天晚上,阿香的电话又打来了,说:“熊大哥,今晚是阿萍的生日,你总该赏脸过来喝杯酒吧?”
我苦笑着说:“又生日?”
阿香说:“是啊,大前天纯粹就是请你喝酒,前天和昨天都是其他姐妹的生日,请你来玩又不来,今晚是阿萍的生日哦,你难道一点面子都不给?”
我心里暗骂:“给你个什么面子?其实我们真的不是很熟……”但这句话哪里敢说出来?唯有呵呵一笑,“那么……我看看有没有时间。”
阿香说:“哎呀,一整晚呢,怎么会没有时间?你就是抽空过来一下也好。”
我招架不住了,说:“好吧,晚上我过去。”
阿香高兴地说:“这才对嘛,我们等你哦。”
阿萍的生日派对没有在酒吧举办,另外定了一间中等K房。我去到那里一看,有点惊奇地说:“咦?怎么就我们几个人?”里边除了阿香、阿柔,男的就是元浩明、顾平、小伟和我。
阿萍说:“朋友太多,请不全的,我们熟点嘛,就我们玩算了。”
我想:“哎呀,难道我们真的很熟吗?小妮子,真的对我有意思了?可惜哥不是你杯茶。”越是这样,我就越打算早走了。但也越是这样,越不容易走得开身。
酒水丰盛,气氛渐渐热闹,元浩明几个已经喝得脸红脖子粗了。阿路跑了出来,尽兴地玩着,闹着。我一直都在小心应付,尽量少喝酒,却哪里能够如愿?
我故意去点歌来唱,可是一唱完,他们就说我唱得好,一起敬我喝酒。我不敢唱歌了,给别人鼓掌,但他们唱完,又说我够热情,鼓掌鼓得好,回敬我酒。
我草,左右都得喝!
喧闹中,阿萍捧着两个杯子坐在我身边。我心想又要喝酒了?赶紧说:“别急,让我休息一下。”
阿萍目光闪烁,说:“熊大哥,这杯是我专门敬你的,嗯……感谢你以前替我们出头,嗯……你肯喝吗?”她说得有点支支吾吾,表情也有点羞涩,不敢正视我,似乎害怕我拒绝。我想,不给面子不行了,她是寿星呢,今晚最大。于是微微一笑说:“好,我喝。”
阿萍说:“太好了,谢谢……你。”她把酒递过来,手掌竟在微微颤抖。
我暗笑:“小妮子,那么激动干嘛?唉,你不必对我什么的,我们是没结果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但我想不到这杯洋酒这般呛喉,刚喝下,肚子里突然一阵翻腾,张口就吐了。
“啊!”阿萍在惊呼。
我不愿在人前失态,赶紧冲进卫生间,大吐特吐。
“呃……”吐酒真是难受啊。我洗把脸,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色苍白。喝酒不能太急,不过呢,这样也好,我有理由提早离开了。我走出去,以身体不适不宜喝酒为借口,向他们告辞。
元浩明等人很关心我,要送我回去,我婉拒了。阿萍紧张地看着我,似乎担心我责怪她,我朝她笑笑,安慰她几句,就回了叶家。
刚才那一吐,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在我身体里引发了连锁反应。我觉得脑袋晕晕沉沉,肚子依旧不舒服,又吐了一次。凌晨十二点的时候,我像以往一样和石黛黛交换气体,她的舌头在我嘴里一搅动,阴气阵阵地吹进我的喉咙里,我再次感到不适,当场就吐在了地上。
石黛黛喊:“什么呀?你怎么了?”
我捂住嘴巴冲进卫生间,过了几分钟出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觉得精神一些,说:“奇怪了,今晚喝酒呛着了,居然吐了几次。”
石黛黛说:“你吐的是什么呀?我闻到腥味。”
我失笑,说:“吐的东西当然不好闻,现在没事了,咦?真是没事了,本来我还有点头昏昏的,吐了之后倒变精神了。”
石黛黛娇嗔说:“你不是说这几天忙着装修孤儿院吗?怎么跑去喝酒了?”
我说:“没什么的,朋友生日,我应酬应酬。”接着我们聊了一会儿天,我感到有倦意,便上床睡觉了。睡梦中,我听到阵阵的鼓乐声传来,心中不满:“半夜三更的谁还播放音乐啊?小区保安怎么不去制止?”翻了一个身,继续熟睡。
这一睡,居然十分香沉。我平时都是清晨六点多钟自动清醒,然后锻炼身体,哪知第二天直到手机传来铃声,才把我惊醒。是石苑兰找我,问我几时到。我一看时间,已经十点钟了,便急冲冲地下楼,看见叶夫人和两个孩子在大厅里。
叶夫人笑着说:“你昨晚喝醉了?元宏见你没醒,先去上班了。”
我说:“是呀,昨晚喝酒了,我现在就出去。”
“厨房里有早餐。”叶夫人喊。
“不吃了,谢谢。”我回答着,刚要去开车门,突然见到一条蜥蜴盘在车门把手上,张开了嘴巴要咬我。我一惊,手腕一转避开,紧跟着就想打过去,但我看见它那狰狞古怪的样子,觉得有点恶心,便将手缩回来,一抬脚扫了它下去。
我赶到孤儿院,和石苑兰一起忙着各种事情,琐碎而繁杂。下午的时候,电话响了,是元浩明。我想:“这小子,该不会又喊我喝酒吧?”接通了问:“什么事儿?”
元浩明说:“昨晚你没事吧?”
我说:“没事,睡了一觉。”
元浩明说:“没事就好,今晚我们继续喝。”
我笑骂:“你这臭小子,对阿香着迷太深了吧?”
元浩明嘿嘿一笑,说:“熊大哥,你威武,你有本事,泡妞不费力,大家都看出阿萍对你有意思,你却偏偏不紧不慢的。我不同你,我奋力追呢,还追不到手。”
我听了哈哈一笑。
元浩明又说:“熊大哥,你帮帮小弟,好不好?”
我说:“我怎么帮你?”
元浩明说:“只要你多点给面子捧场,大家一块儿玩多几次,小弟机会总会有的嘛。”
我说:“你的机会还不多?一连几个晚上都泡在一起,这样都不行,你还好意思说?”
元浩明喊冤:“冤枉啊,哪有一连几个晚上都泡在一起?她们一听说你不到场,立即取消了酒局,连我们几个都没得喝了。”
我惊讶地问:“啊?怎么这样?”
元浩明说:“是这样啊,本来阿香说有姐妹生日,让我们喊你一起过去,但你没空不来,阿香就说算了,她们也不去玩了,回酒吧上班。就像昨晚,你一走她们跟着就走,阿萍连蛋糕都没切呢,可想而知她多失望。熊大哥,你还看不出来?她们的目的明显得很,就是想你露面。为什么想你露面呢?不用我再浪费唇舌了吧?”
我想了想,说:“浩明,说真的,以后……反正我对阿萍没感觉,以后你们玩你们的,别拉上我了。”
元浩明吃惊地“啊”了声,说:“熊大哥,我觉得自己很快成功了,你帮我最后一把成不成?”
我当然不肯,连声拒绝。
元浩明也不肯放弃,连声哀求,最后他说:“你就帮我一次,给我镇场,好让我倾情表白。”
我叹气说:“好吧,就一次。”
元浩明乐了,说:“谢谢熊大哥,今晚见,到时给你电话。”
我挂断电话,心里想:“臭小子,人家是欢场女子,那么容易付出真情的吗?愿主祝福你吧。”
匆匆到了晚上,我想着干脆直接去酒吧,免得回叶家又出来那么麻烦,便给元浩明打了个电话,问他怎样。
元浩明说:“我一整天都在给阿香打电话,她和阿萍都关机一整天了,联络不上。现在我来到酒吧找她们,你等等啊,回头我打给你。”
我说:“好吧。”慢慢地开着车子,静等消息。过了十几分钟,元浩明打电话过来了,竟十分突兀地说,阿香、阿萍和阿柔,今天早上已经辞工了。
“啊?”我非常惊奇。昨晚还好好的,今天就辞工了?那么突然?该不是与我有关吧?我正想着心事呢,眼前猛地一道亮光射来,紧接着就是尖锐的声音响起。
我心头一凛,打起了万二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