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韬抬头看着金玉满堂的招牌,看了一会儿,笑道:“不错!”
也不知道说的什么不错,抱着琉璃便往里面进。
程掌柜却还记得琉璃,一见她被一个高大魁梧的年轻男子抱着进来,有点意外。做生意的人,自是眼尖,这男子昂首阔步,自带威严,便知不是一般人家的公子。
“两位想挑什么?楼上请!”
元韬于是抱着琉璃往楼上走。后面两个侍卫便一左一右守了楼梯口。
“阿璃想要什么只管去挑。”
元韬在楼上将琉璃放下来,任她去挑,自己却坐在桌旁喝茶。大马金刀的姿态,拿眼睛跟着琉璃走。
程掌柜有些吃不准这年轻男子的身份,却知道不能得罪。上次带着琉璃来的那位妇人,衣着朴实,然而行止端方,即使寻常官家妇人也难比。
琉璃只是在这边的柜子前观瞧,并不说要什么东西。
程掌柜想起前次琉璃挑中的东西,笑道:“那位寄卖者最近没有雕物件寄卖,女公子可以看看其它首饰。”
元韬便问了一句:“上次她来买物件儿,似乎有些不愉快!”
程掌柜一愣,这是来找茬儿的?
于是答道:“公子想是误会了。只是女公子与他人同时看中了个物件儿,小店从不欺客。”
元韬再问:“听说对方自称身份不一般?”
程掌柜再一愣,觉得当日那妇人,不似搬弄是非之人,为何……
心里想着,嘴上应道:“那位女郎便是端方的得,只是下人跋扈了些。然而并没有以势压人。女公子并未受委屈。”
元韬笑了笑,问道:“那公主给了你多少好处,要你为她如此遮掩?”
程掌柜此时已百分百确定,这位果然是来为当日之事找补的,不去找那公主要公道,却来他这店问罪。
当下正色道:“金玉满堂在此开了几十年,对客人向来一视同仁,口碑尚在,盛誉犹存。自来只有客人因所喜所好挑捡首饰,从来没有因为身份高低被人夺所好者。公子道我为那公主遮掩。一来她究竟是不是公主小店并不知晓;二来那女郎也并未做以势欺人夺人所好的事情;三来小店迎来送往无数,从来照顾客人喜好,对客人从来不因身份而偏颇。公子何出此言?”
元韬看了看琉璃,说道:“她母女二人受了别人厉喝,却要旁人告诉我才知晓。她们愿意息事宁人,我却不能坐闻不理。”
掌柜一听,原来真不是那妇人母女搬弄是非,心下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那夫人义正辞严,对方已道身份犹是不媚不惧,过后闭口不提,真正乃是行事端方之人。”
元韬便笑道:“听你所言,倒是我多事了不成?”
程掌柜见元韬面带调侃,并不是无理取闹只知耍横之人,忙道:“公子一片关心之情。关心则乱,人之常情。”
元韬便说了一句:“你这掌柜说话圆转得很,怪得你这金玉满堂能做这几十年!”
程掌柜见这事就此可以揭过了,立刻笑道:“我看女公子不尚贵不崇奢,年纪虽幼,却是真正慧眼独具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