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东阿候府对阿原起了怎样的怨意,且说慕容夫人和乐平王回了都城,先去宫里拜了元韬,闲叙之余便劝起元韬纳娶之事。
元韬笑道:“我就知道定是那班多事的臣子的一番撺掇,才让夫人和二弟跟我再提此事。”颇有些无奈。毕竟这二人身份不比那班臣子,说起来也是一家人,且他与元丕,兄弟情厚,对慕容夫人自然也甚有敬意。
慕容夫人说道:“皇上不怪我多事,我便多几句嘴。皇家的子嗣,本来便是大事,臣子们着急,乃至逼迫,完全是出于一片忠君之心。我知皇上素有大志,臣子们自然也知道,所以难道不更应该早了生了皇嗣,让他们心中得了安定,才好为皇上卖力效命?”
元韬说道:“夫人知道这宫里面,我最怕的就是夫人这张嘴。”
慕容夫人笑道:“皇上知道我是为了皇上好,也知道我讲的都是实情至理,知道不能拗着自己的意思,所以才这样说。”
元韬便说道:“夫人既这般说了,此事便交给夫人去张罗吧。先选几个女子将后宫充一充。”
慕容夫人见元韬这样痛快地便应了,明明是心中早有了决定,不过是顺着她的话卖了她个面子。于是笑道:“皇上信任我,我为皇上跑跑腿也是使得的。皇上但有什么要求只先跟我说了,待我先粗选了,皇上过了目,想留哪个便留哪个可使得?”
元韬并不是很上心地说道:“反正封后也是三五年后的事情,夫人看着办吧。”
倒是看了看乐平王,笑道,“夫人看看有喜欢的,也该给二弟挑一挑,张罗一下。”
乐平王立刻说道:“兄未定哪有弟先娶的道理?”
元韬笑起来:“我现今正有事用你,想娶大约也要错到明年。不过你在都城若是真看中了哪家的小姐,只管找我来下旨赐婚却是使得的。”
慕容夫人一听元韬说起有事用元丕,本来也知道,此次回都城,皇上是有用意的。于是便笑道:“皇上与丕儿且叙旧。我久不在宫中,正好趁此去和太妃说说话去。”
得了元韬应许,退出来,去了宫中昔日左昭仪如今的太妃处。
元韬便与乐平王笑道:“从前你我一处习武,你总是落我一成臂力,今日且让我看看你的臂力比从前可有长进?”
乐平王一听,当即起身,说道:“未尝不可。”
两人不未起身往外走,便有张炬进宫来见,说是送战报。
元韬立刻宣了人进来,张炬一进来,便欢喜叩首道:“今征北将军率领的兵马已在柔然边境三败其骑兵,将柔然逼退了边境百里。杜大将军连发了三封战报过来,说已在边境布防安稳驻扎。”
一面说着,一面将战报呈给元韬。
元韬大喜,接过战报,一目十行地看过去,看完了,对乐平王笑道:“当日崔玦力荐高公秉淮,得了他的谋划,舅舅已将边境扎得一片安稳。大善!”
对张炬说道,“明日将战报当着众大臣的面宣读一遍,让他们也看看,我执意用高公,并非偏听偏信!明日我要在众人面前加封进赏。”
张炬一走,元韬立刻唤了内侍官来,说道:“你去高公宅第一趟,将喜报与高夫人报一报,顺便送去千两银子,算是我的心意。等高公回来,我别有封赏!”
想了想,又笑着说道,“跟那丫头说,她若要谢恩,只管宫里来面谢,才见她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