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岩海没再说话,唇角划出释然的弧线。这个唯一的朋友——理解他的苦,知道他的痛,显然也接受了他这段禁忌之爱,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愿意做这段不论感情的见证之人。
原本——他以为,这样就可以了,也算是很好了。
他已经在昏暗的渺无希望的禁忌里痛苦,只要能爱她,哪怕没有任何回报,都是无所谓的——
可谁知——当他见到了那几个男人,看到了眼中的深情如海,对他的宝贝时的那种势在必得——就是在活活凌迟他,挖他的心哇!
那时,他才知道,原来——他的宝贝如此冷血无情——
周岩海怕了,恐惧了——怕失去她——恐惧她薄凉的转身而去——丢了他,弃了他——
为了以后能长久的伴随在他的宝贝身边,他自己会提出那样一个条件,一个令自己心痛瘐死,将最好的兄弟也拉入地狱的条件。
倾右看着殊曼从门口走过来——穿着一件白色小圆领衬衣,绿色布褶裙。脚上赤脚穿着一双艳红惹眼的红色绣鞋,缎面上刺绣并蒂莲和鸳鸯,小圆头浅口,做工精致考究。乌黑卷曲的头发用桃木簪子简单的挽起,配上一张白皙没有任何妆容的素脸,唇角带着风般的浅笑,让人看了真的很舒服,那种舒服是发自内心的。
复古略有些诡异的穿着打扮,却有一种独特的韵味扩撒在周身,气质像是旧时明国的温婉淑女,又不失洒脱大气。无疑——倾右觉得很好看。
这身打扮,那双红缎子绣花鞋,太耀眼,太鲜亮。在现今社会处处积聚摩登女郎的公众场合里,应该是异类吧!可眼前的女子却可以穿的若无其事。
在倾右阅人无数的眼里,心里——眼前浅笑如风的女子,早已脱离了以前浮夸轻浮的肉体凡胎,从灵魂中由内而外的得到了升华。
倾右总觉得——现在的她应该是很安静,平淡,且沉默少言的。该是喜欢朴素平实的风格,那样好像就是她与生俱来的一部分。没来由的,倾右就是这么认定的。
可——细细感觉,品味——倾右直觉,好似又不是那么回事儿。温和少言的她,身上参杂着某种明亮尖锐的费解,看起来十分不和谐,但十分真实。有种莫名的空洞的忧伤味道萦绕。
在男人打量自己时,殊曼也在打量着他。
殊曼打量一个人时,会十分注意细节。这个叫倾右的男人,身上穿着的白衬衫很简单的样式,从质料上来看,这是一件价格不菲精工细作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十分合衬。显得很干净,面容高雅,依靠在车身上,情态潇洒不羁。
他身形高大结实,身材保持的很好,是肌肉和骨骼长期被锻炼过的轮廓。
殊曼喜欢这样的衣服,看起来低调朴素,但隐隐蕴涵着一种高贵。会选择这样衣服的人,且是很俊朗耐看的男子,殊曼通常都会多看两眼,她相信自动选择倾向的衣服,跟一个人内心是基本符合的。
就像斐然,周岩海他们——那是一种由内而外的品质内涵体现,虽然有时候只是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