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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正如同在他乍听到她和丈夫决裂的消息时一样,佛隆斯基在看信的时候,又不觉地浸沉在一种自然的感想中,这感想是他和被侮辱的丈夫的关系在他心里所引起的。此刻,当他把信拿在手里的时候,他不觉地想象着他当天或第二天大概就会接到的挑战和当场决斗的情形,在决斗的时候,他像带着他此刻脸上所有的那种最冷淡而傲慢的表情,向空放了一枪之后,便等着被侮辱的丈夫的射击。正在这个时候,他头脑里闪过了塞尔普浩夫斯考伊刚刚向他说过,而他早上自己也想到过的意思就是,最好不束缚自己,而他却知道,他不能够把这意思向她说明。

他看完了信,抬起眼睛望她,在他的目光中没有坚决的神色。她立刻明白他已在先独自想到了这个。她知道,无论他向她说出什么,他不会把他所想到的一切完全告诉她的。她知道,她最后的希望成空了。这不是她所期待的。

“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用颤抖的声音说,“他……”

“原谅我,但我却高兴这样,”佛隆斯基打断她说,“为了上帝的缘故,让我说完吧,”他添说,用目光请求她给他时间来说明他的话,“我高兴,因为这不会是,决不会是像他所假设的那样依然如旧的。”

“为什么不会呢?”安娜约制着眼泪说,显然毫不重视他所说的。她觉得她的命运是决定了。

佛隆斯基想说,在他认为是不可免的决斗之后,事情不会照旧继续下去的,但他却说了别的。

“不能够这样继续下去的。我希望你离开他。我希望,”他发窘了,脸红了,“你允许我来安排、计划我们的生活。明天……”他开始说。

她没有让他说完。

“但是我儿子呢?”她叫着。“你知道,他信上说:一定要把他丢下,但我也不能够也不想这么做。”

“但是,为了上帝的缘故,哪一样更好呢?是丢开你的儿子呢,还是继续这种屈辱的立场呢?”

“对于谁是屈辱的立场呢?”

“对于大家,尤其是对于你。”

“你说是屈辱的……不要说这话了。这些话对于我是没有意义的。”她用颤抖的声音说。她不愿他此刻说假话。她所剩下的只是他的爱情了,她要爱他。“你知道,自从我爱你那天以来,对于我一切都改变了。对于我只有一件,一件东西了——那就是你的爱。假若你的爱是我的,我便觉得自己是那么崇高,那么坚强,没有东西能够对于我是屈辱的了。我骄傲我的地位,因为……我骄傲这个……骄傲……”她没有说出她骄傲的是什么。羞耻和绝望的泪阻塞了她的声音。她站住,啜泣着。

他也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喉咙里涌上来,使他的鼻子发酸——他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要哭了。他不能够说出来究竟是什么东西那么感动了他;他为她难过,并且他觉得,他不能够帮助她,同时又知道他对于她的不幸是要负责的,他做错了事。

“难道不能够离婚吗?”他无力地说。她没有回答,摇摇头。“难道不能够带着你的儿子离开他吗?”

“是的,但这一切都要看他怎样。现在我应该到他那里去了。”她冷淡地说。一切都将照旧,这个预感没有令她失望。

“星期二我在彼得堡,一切都会决定的。”

“是的,”她说,“但我们不要再说到这个了。”

安娜曾经打发走了她的四匹马的轿车,并且吩咐了回头停在佛莱德花园的栅门口,她的车子赶来了。安娜和佛隆斯基道别后,便坐车回家了。

二十三

在星期一是六月二日委员会的例会。阿列克塞·阿列克三德罗维奇走进了会议室,照例地和委员们及主席打了招呼,便坐到自己的位子上,把一只手放在摆好在他面前的文件上。在这些文件中也放着他所需要的证据和他打算说的一篇讲演的概要。不过他并不需要这些证据。他记得一切,认为不需在他的记忆中复习他所要说的。他知道,当时机来到时,当他看到自己面前敌手的脸上,徒然地极力做出漠不关心的表情时,他的言辞会自动地流出来,比他现在所能准备的更好。他觉得他的演说的内容是那么伟大,每个字都是有意义的。同时,在听照例的报告时,他带着最纯洁的毫无虚伪的神气。望着他的凸起青筋的白手,那么轻轻地用长手指抚着放在他面前的白纸的两边,望着他带着疲倦的神色把头偏向一边,谁也不会想到从他的嘴里马上就要流出那样的言辞,它将引起可怕的激动,使得委员们喧嚣而争相发言,使主席要求大家维持秩序。在报告完毕时,阿列克塞·阿列克三德罗维奇用他的平静而响亮的声音说明,关于处理异族的问题他要发表几点意见。一切的注意都转到他身上去了。阿列克塞·阿列克三德罗维奇清了清嗓子,没有望他的敌手,但和他每次在发表演说时一样,选了坐在他对面的第一个人——矮小的、和平的、从委员会里从来没有任何意见的老人,对他开始发表他的意见。当他说到根本的构成法时,反对者跳起来,开始反驳了。斯特来莫夫,也是委员会的委员,他也被触到了痛处,开始为自己辩护了,总之,有了一场非常激烈的会议;但阿列克塞·阿列克三德罗维奇胜利了;他的提案被通过了;指派了三个新的委员会,而第二天,在某一个彼得堡社交团体中所谈的只是关于这个会议。阿列克塞·阿列克三德罗维奇的胜利甚至比他所期望的还大。

第二天,星期二的早晨,阿列克塞·阿列克三德罗维奇醒来时,满意地回想着昨天的胜利,当部里的秘书长想要奉承他、把他所听到的关于委员会会议的传闻向他说出时,他虽然想要显得漠不关心,却不能够不露出笑容。

阿列克塞·阿列克三德罗维奇和秘书长处理着公事,完全忘记了这天就是星期二——是他指定了安娜·阿尔卡即耶夫娜回来的日子,当听差来报告她来到时,他觉得惊异并且感到不愉快。

安娜一大早便来到彼得堡;按照她的电报,派了四匹马的轿车去接她,因此阿列克塞·阿列克三德罗维奇是能够知道她来到的。但当她来到时,他没有去接她。他们向她说,他还没有出去,和秘书长在处理公事。她吩咐了人去向丈夫说她已来到,便走进自己的房间,着手清理东西,等着他来看她。但过了一个钟头,他还没有来。她借口料理事情走进餐室,故意大声说话,期望他走到她这里来;虽然她听到他送秘书长的时候,他走到书房的门口,但他却没有出来。她知道,他照例马上就要出去办公,她想要在他出门之前看见他,以便确定他们的关系。

她穿过客厅,坚决地向他那里走去。当她走进他的书房时,他显然是准备出门了,穿了制服,坐在小桌子前,把肘搁在桌上,沉闷地望着前面。她在他看见她之先看见了他,她明白他是在想她。

看见了她,他想站起来,却改变了意思,然后他的脸发红了,这是安娜从前一向没有看见过的,然后他迅速地站起来,走去迎她,没有望着她的眼睛,却望得稍稍高一点,望着她的额头和头发。他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请她坐下。

“我很高兴您来了。”他说,坐到她旁边,显然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他几次想开始说,但又停止了。虽然在准备这次会面的时候,她教自己轻视他非难他,此刻她却不知道要向他说什么,并且可怜他了。因此两人沉默了很久。“塞饶沙好吗?”他说,没有等到回答又添说,“我今天不在家里吃饭了,我马上就要走了。”

“我本想要到莫斯科去的。”她说。

“不,您来了,这是很好很好的。”他说过,又沉默了。

看到他没有勇气开口,她自己开始说了:

“阿列克塞·阿列克三德罗维奇,”她望着他说,没有在他那盯着她头发的视线之下垂下她的眼睛,“我是有罪的女人,我是坏女人,但我还是和我从前一样,和我那时候向您所说的一样,我来是向您说,我一点也不能够改变。”

“我没有向您问到这个,”他说,忽然坚决地仇恨地对直望着她的眼睛,“我也预料到这样。”在愤怒的影响之下他显然又完全恢复了他的一切能力。“但是,像我那样对您所说的,像我写给您的信上所说的,”他用尖锐而洪亮的声音说,“我现在再说一遍,我并不是一定要知道这个。我不在意这件事。并不是家家的太太都像您怎么善良,这么急着要把这样愉快的消息告诉丈夫。”他特别用力说“愉快的”这个字眼。“在社会上不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在我的姓名不受羞辱的时候,我是不在意的。因此,我只想告诉您,我们的关系应该是和素来一样的,只是在这样的时候,假若您妨碍我的名誉,我就不得不采取方法来保全我的名誉了。”

“但我们的关系不能够像从前一样了。”安娜用畏怯的声音说,惊悸地望着他。

当她又看到这种镇静的态度,听到这种尖锐的孩子般的嘲笑的声音时,她对他感到了憎恶,这憎恶消灭了她方才对他的怜悯,她只觉得恐惧,但是她无论怎样要弄明白他的立场。

“我不能够做您的妻子,同时又……”她开始说。

他笑出恶意的冷酷的笑声。

“大概您所选择的这种生活也影响了您的见解,我有那么多的尊敬或轻视,或者两样都有……我尊敬您的过去,轻视您的现在……我和您对于我的话所加的解释是隔得很远的。”

安娜叹了一口气,垂下头。

“可是,我不明白,您有这么多的独立精神,”他发火地继续说,“您向丈夫坦白地说到自己不忠实,似乎不觉得这有什么可以谴责的地方,您怎么会觉得对于丈夫尽妻子的本分是可以谴责的呢?”

“阿列克塞·阿列克三德罗维奇!您要我怎样呢?”

“我要的是,我不再在这里遇到那个人,您的行为要使得社会上和仆役们都不能够责难您……您不再会见他。我看,这并不过分。并且为了这个,您会享受到忠实妻子的一切权利,而不尽妻子的义务。这就是我要向您所说的一切。现在是我要走的时候了。我不在家吃饭了。”他站起来,向着门走去。

安娜也站起来了。他无言地弯着腰,让她先走。

二十四

列文在草堆上所过的那一夜,对于他不是毫无影响地就过去了:他所经营的农事令他生厌了,并且对于他失去了一切的兴味。虽然有着丰足的收成,可是他却从来没有过,或者是他觉得从来没有过这么多的挫折,在他和农民之间从来没有过这么多的敌对的态度,像今年这样,而挫折与这种敌意的原因现在对于他是完全明了的了。他在工作本身上所体验的魔力,因为工作而和农民的接近,他对于农民、对于他们生活所生的羡慕,要过这种生活的愿望(这愿望在那天夜里对于他已非梦想,而是意向,他计划了对于这个意向的详细步骤)——这一切那样地改变了他对于农事的见解,以致他不能够对于农事感到先前的兴趣,他不能够不看到他和劳工之间的不愉快的关系,这关系乃是一切问题的基础。像巴发那样的一群改良种的母牛,全部施过肥料犁过的土地,九个围了箩笆的平坦的耕地,九十皆夏其那的施过很深的肥料的田,条播机,等等。这一切,假若是由他自己或是由他和同情他的同伴们所完成的,便是好极了。但是他现在清楚地看到(他的一本关于农业的著作在这方面帮助他很多,他认为农业的主要因素乃是工人),他所经营的农事只是在他和工人之间的残酷而执拗的斗争,在这个斗争中,一方面,他这方面是不断的紧张的努力,要把一切变成合乎他认为是最好的样式;另一方面,是事物的自然秩序。在这个斗争中,他还看到,在他这方面有了最大的努力,在另一方面却没有任何的努力,甚至意向也没有——所达到的结果只是这样:农事既不令任何一方面满意,而极好的农具、极好的耕牛与土地都完全无益地损害了。尤其是——不但用在这个事业上的精力,完全是徒然地浪费了,而且现在,在他的农事的意义对于他已经明了时,他不能够不觉得他的努力的目标是最没有价值的。实际上,这个争斗是为了什么的?他争的是他的每个铜元(他不能不争,因为他要是松懈他的努力,他便没有钱去付工人的工资),他们争的只是安闲地愉快地工作,这就是说,像他们所习惯的那样。为了他的利益,每个工人要尽量地多做工作,不要有疏忽,要当心不弄坏了播种机、马耙、打禾机,并且他要想到他在做的事;而工人所希望的则是尽量愉快地工作,有休息,尤其是——无忧无虑地、漫不经心地、不加思索地工作。这年夏天,列文随时看到这种情形。他派人去割车轴草做干草,选了长着杂草和苦艾的不宜于做种子的田——他们却割了最好的做种子的田,辩护说是管事这么吩咐他们的,并且安慰他说,干草是会很出色的,但他知道,这是因为这些田是容易刈割些。他派了一架翻草机去翻草——在翻第一行的时候机器就弄坏了,因为农民觉得坐在驾驶台上在转动的机翼下面是没有趣味的。他们却向他说:“请您不要担心,女人们会翻得很快的。”犁证明是无用的了,因为工人从来没有想到放下被拖起的犁,并且他用劲地转动着犁,苦了马,又损害了土地;他们却请列文放心。马被放进了麦田,因为没有一个工人愿做守夜的人,并且,虽有了命令不许如此,工人们还是轮流守夜,而凡卡做过整天的工作,睡着了,他后悔自己的过失,说:“听您怎样办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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