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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好吧,”她忽然说,“但我要打头说起。你知道,我怎样出阁的。我受了妈妈的教育,不但是天真的,而且是愚笨的。我什么都不懂。我听说,丈夫们都把自己过去的生活向女人说,但斯齐发……”她更正着,“斯切潘·阿尔卡即耶维奇什么也没有告诉我。你不会相信,但我却一向以为我是他所认识的唯一的女子。我这样地过了八年。你知道,我不但不怀疑他不忠实,而且我认为那是不可能的,现在,你设想吧,怀着这种见解,忽然发觉了全部可怕丑恶的事……你明白我。原是十分相信自己的幸福,却忽然……”道丽约制着啜泣继续说,“看到一封信……他给他的姘头我家女教师的信。呀,这太可怕了!”她连忙掏出手帕,蒙住脸,“我也知道这是情感冲动,”停了一会儿之后,她继续说,“但是有意地狡猾地瞒着我……是和谁哟?……是我的丈夫,同时又和她……多么可怕!你不会明白。”

“哦,我明白。我明白。我明白。亲爱的道丽,我明白。”安娜紧握着她的手说。

“你以为他明白我的处境的可怕吗?”道丽继续说,“一点也不。他快活,他满意。”

“哦,不!”安娜连忙打断她的话,“他可怜啊,他懊悔得不得了……”

“他曾懊悔吗?”道丽插言,注意地望着姑子的脸。

“是的。我知道他。看到他,我不能不难过。我们俩都知道他。他善良,但他骄傲,现在是那么谦卑了。最感动我的是……”在这里,安娜猜中了最感动道丽的事,“有两件事很使他痛苦:一件是他对孩子们觉得惭愧,一件是他爱你……是的,是的,他爱你超过世界上的一切,”她连忙打断了想要回辩的道丽,“他使你痛苦,伤你的情感。他老是说:‘不,不,她不饶恕我。’”

听着她的话,道丽沉思地看着姑子的身旁。

“是的,我晓得,他的处境是可怕的:有罪的比没有罪的更难过,”她说,“假如他觉得一切的不幸都是因为他,那就好了。但是怎么能够饶恕呢?我怎么能够在那之后再做他的妻子呢?现在要我和他在一起生活是痛苦的,正因为我爱惜我过去对他的爱……”

呜咽打断了她的话。

但,好像是故意的,在她每次变和缓的时候,她又开始说到使她愤怒的事情。

“她是又年轻,又漂亮,”她继续说,“你知道吗,安娜,我的青春和美丽,是……谁占去的!是他和他的孩子们,我替他操劳够了,在这种操劳中我的一切都完了,不用说,新鲜的下流的女人是更投意了。他们一定彼此谈到我,或者,更坏,他们不谈到……你明白吗?”

仇恨又燃烧着她的眼睛。

“此后他要向我说话……那么,我会相信他吗?绝不。不,我的安慰,操劳辛苦的酬报,一切一切都完了……你相信吗?我刚才在教格锐沙;从前这是快乐,现在是痛苦了。为什么我要劳神、我要辛苦呢?为什么有小孩们呢?可怕的是我的心忽然转变了,我没有了爱情和温柔,对他只有恶感,是的,恶感。我真想杀死他……”

“亲爱的,道丽,我明白,但是不要苦恼你自己吧。你这么愤慨,这么发火,弄得你许多事情都看错了。”

道丽镇静了一点,她们沉默了两分钟。

“怎么办?你想想,安娜,帮帮忙吧。我一切都想遍了,什么办法也没有。”

安娜想不出办法,但她的心立即响应她嫂嫂的每个字和每个表情。

“我只要说一点,”安娜开口了,“我是他的妹妹,我知道他的性格,对于一切一切都健忘的性情,”她在额前做了个手势,“那完全情感用事,事后又十分懊悔的性情。他现在不能相信,不能明白,他怎么会做出他所做过的那种事情。”

“不,他现在明白,他过去也明白!”道丽插言说,“但是我……你把我忘记了……我会觉得舒服些吗?”

“不要忙。我要向你承认,当他向我说的时候,我还不明白你处境的可怕。我只看到他,看到家庭不和睦。我替他难过,但和你谈了之后,我,身为女子,看到了别的东西;我看到了你的痛苦,我不能够告诉你,我是多么为你难过啊。但道丽,亲爱的,我完全了解你的痛苦,只是有一点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心里对他还有多少爱情。这个你知道——是不是这爱情够得上饶恕他。假如是的,你就饶恕吧!”

“不。”道丽开始说,但安娜打断了她,又吻了一次她的手。

“我比你多知道一点世故,”她说,“我知道像斯齐发这样的人,对于这种事是怎么看法。你说,他和她谈论你。这事是不会有的。这些人做了不忠实的事,可是他们的家庭和妻子——对于他们却是神圣的。这种女人终归受他们轻视,并且不能够妨害家庭。他们在家庭和这种女人之间画了一条不可越过的界线。我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事实是如此的。”

“是的,但他吻了她……”

“道丽,你别说了,亲爱的。斯齐发爱上你的时候,我也看见过他的那样子。我记得那时候,他来到我的面前哭着说到你,你在他看来是多么有诗意而崇高啊,我知道,他和你过得越久,他越觉得你崇高了。你知道我们常常笑他每句话都加上:‘道丽是一个了不得的女子。’你在他的心目中一向是神仙,并且现在还是这样。而这次的情感冲动也不是他有心要……”

“但是假如再有这种情感冲动呢?”

“这不会再有的,我知道……”

“但是你会饶恕的吗?”

“我不知道,我不能判断……嗬,我能够,”安娜想了一想说,于是心里想象了一下这情况,把它放到内心的天平上衡量了一下,她添说,“嗬,我能够,我能够,我能够。是的,我会饶恕的。我不会再是那么样了,是的,但我会饶恕,并且是那样的饶恕,好像这是没有发生过,完全没有发生过。”

“嗬,当然哟,”道丽连忙插言,好像她是说她想过不止一次的话,“不然这就不是饶恕了。假如饶恕,就完全饶恕,完全饶恕。好,我们走吧,我带你到你的房里去吧,”她站起来说,在路上她抱着安娜说,“我亲爱的,你来了,我多高兴啊。我觉得舒服些了,舒服得多了。”

二十

那一整天安娜都在家,就是在奥不郎斯基家,没有接见任何人,因为有几个她的朋友已经知道她来到,当天便来拜访了。安娜和道丽同小孩们在一起过了整个上午。她只送了一个字条给哥哥,要他一定在家吃饭。“来吧,上帝慈悲。”她写着。

奥不郎斯基在家里吃了饭,谈了一些普通的话题,妻子和他说了话,称他做“你”,这是在先前没有的。在夫妻间的关系上还是有那种隔阂,但已不是分离的问题了,而斯切潘·阿尔卡即耶维奇也看到了解释与和解的可能。

正在饭后吉蒂来了,她认识安娜·阿尔卡即耶维奇,但不很熟,她现在来到姐姐这里,不免有点担心,因为她不知道怎么接待这位人人称道的彼得堡的善交际的太太。但她讨了安娜·阿尔卡即耶芙娜的欢喜,这她立刻便看出来了。安娜显然在欣赏她的美丽与年轻。吉蒂不及恢复镇静,便已经觉得自己不但受她的影响,而且觉得自己爱慕她,年轻的姑娘们常常会爱慕结过婚的年长的太太们。安娜不像善于交际的太太,不像八岁儿子的母亲,假如不是她的眼睛里有着又惊动又吸引吉蒂的那种严肃的、有时是忧郁的表情,则凭了她的举止的灵活、神态的清新,以及她脸上的那时而透露在笑容中时而透露在目光中的生气,她是更像一个二十岁的姑娘。吉蒂觉得安娜是十分单纯而毫无隐秘,但觉得她有一个别的、崇高的世界,吉蒂所不了解的、充满了复杂的诗意的世界。

饭后,当道丽去到自己的房里时,安娜连忙站起来走到哥哥面前,他刚开始在抽雪茄。

“斯齐发,”她向他说,快乐地着眼睛,为他画着十字,并用眼睛瞟示着门,“去吧,上帝帮助你。”

他懂了她的意思,抛下雪茄,走到门外去了。

当斯切潘·阿尔卡即耶维奇出去时,她回到她先前被孩子们环绕着所坐的沙发那里。或者是因为孩子们看到妈妈欢喜这位姑母,或者是因为他们自己在她身上感觉到特殊的魔力,两个大的孩子,和跟随着他们的小的孩子们,像孩子们所常有的情形那样,缠绕着新来的姑母,不离开她,一直到吃饭的时候。在他们当中有了类乎游戏的行为,就是要尽可能地坐得挨近姑母,摸得到她,拉她的纤手,吻她,玩弄她的指环,或者是摸到她衣服的边饰。

“来吧,像我们原先那样坐。”安娜·阿尔卡即耶芙娜坐上自己的位子时说。

于是格锐沙把头钻进她的腋下,靠在她的衣服上,显出得意和幸福的神色。

“那么什么时候举行跳舞会呢?”她问吉蒂。

“在下星期,是盛大的跳舞会。是那种总是愉快的跳舞会。”

“有那种总是愉快的跳舞会吗?”安娜带着轻微的讽刺说。

“这奇怪,但是有的。在鲍不锐涉夫家总是愉快,在尼基丁家也是这样,但在灭示考夫家总是没有趣。您没有注意到吗?”

“没有,我亲爱的,我觉得愉快的跳舞会是没有的。”安娜说,于是吉蒂在她的眼睛里看到那个没有向她开放的特殊世界。“我觉得有些跳舞会只是难受没趣得少一点……”

“在跳舞会里您怎么会觉得没有趣呢?”

“为什么在跳舞会上我不会觉得没趣呢?”安娜问。吉蒂注意到安娜知道下面是什么回答。

“因为您总是最漂亮的。”

安娜善于脸红。她脸红着说:

“第一,这从来没有过;第二,即使也有过,那对我有什么用呢?”

“您要参加这个跳舞会吗?”吉蒂问。

“我看,不能不去一下。把这拿去吧。”她向塔尼亚说,塔尼亚从她的白手指的尖端上脱着稍微宽松的指环。

“假如您去,我是很高兴的。我很想在跳舞会上看见您。”

“假如我必须去,至少,想到这会使您高兴,我便觉得自慰了……格锐沙,请你不要绞了,头发都乱了。”她说,理着格锐沙在玩弄的一簇散开的头发。

“我想您在跳舞会里要穿浅紫的。”

“为什么一定要穿浅紫的?”安娜笑着问,“哦,孩子们,去吧,去吧。听见没有?古莉小姐叫你们去吃茶了。”她说着把小孩从身边拉开,把他们遣送到餐室去了。

“我知道,为什么您叫我参加跳舞会。您对于这个跳舞会期望很大,您想大家都去,人人参加。”

“您怎么知道的?对了。”

“噢!您的年华正好,”安娜继续说,“我记得并且知道那类似瑞士山雾的蔚蓝烟雾。这雾遮盖着幼年完结时那幸福时代的一切,这个幸福欢乐的广大境界要变成逐渐窄狭的道路,走进这条狭道是又快乐又惊惶的,虽然这道路似乎是又光明又美丽……谁没有经过这个呢?”

吉蒂沉默地微笑着:“但她是怎么经过这个的?我多么想知道她的全部的恋爱经过啊。”吉蒂想着,想起了她丈夫阿列克塞·阿列克三德罗维奇的没有诗意的外表。

“我知道一点。斯齐发向我说了,我恭贺您,我很喜欢他,”安娜继续说,“我在火车站上遇到佛隆斯基。”

“嗬,他到那里去过吗?”吉蒂红了脸问,“斯齐发向您说了什么呢?”

“斯齐发统统告诉我了。我是很高兴……我昨天和佛隆斯基的母亲同车来的,”她继续说,“他母亲向我不断地说到他——他是她的宠子,我知道,母亲们是偏心的,但……”

“他母亲向您说了什么呢?”

“嗬,多得很!我知道,他是她的宠子,但还是看得出,他是骑士……嗬,比方说,她说他要把全部财产给他的哥哥,说他在幼年的时候就做了非常的事情,从水里救了一个女人。总而言之,是英雄。”安娜说,微笑着想起他在车站上所给的两百卢布。

但她没有说起这两百卢布。因为什么缘故,她觉得想起这事是不愉快的。她觉得,这里面有点与她有关的地方,和不应该有的事情。

“她再三要我去看她,”安娜继续说,“我也高兴去看这老太太,我明天去看她。嗬,谢谢上帝,斯齐发在道丽的房里待了很久了。”安娜添说,换了话题,站起来,在吉蒂看来,她有点不高兴。

“不,我上前!不,我!”孩子们叫着,已经喝过茶向姑母安娜这里跑来。

“大家一起。”安娜说,笑着跑去迎接他们,抱着旋转着这一群骚动的欢喜得大叫的孩子们。

二十一

在大人们要喝茶时,道丽走出自己的房间。斯切潘·阿尔卡即耶维奇没有出来。他一定是从后门走出了妻子的房间。

“我怕你在楼上要觉得冷,”道丽向安娜说,“我想把你搬下楼来,我们更靠近一点。”

“嗬,请你不要为我麻烦了。”安娜回答,看着道丽的脸,想看出是否有了和解。

“你在下边,光线亮些。”嫂嫂回答。

“我告诉你吧,我无论在什么地方总是睡得像土拨鼠。”

“说什么?”斯切潘·阿尔卡即耶维奇从书房里走出来问他的妻子。

凭他的声调,吉蒂和安娜立刻明白有了和解。

“我想把安娜搬到楼下来,但是必须挂窗帘。没有人会挂,要我自己弄。”道丽回答他。

“上帝知道,他们完全和解了吗?”听到她的冷淡而镇定的老调,安娜想。

“嗬,不要说了,道丽,总是找麻烦,”丈夫说,“哦,你要是愿意,一切我来做……”

“是的,他们一定和解了。”安娜想。

“我知道,你一切是怎么做的,”道丽回答,“我要叫马特维去做那办不到的事情,你自己走开了,他却把一切都弄糟。”当道丽说这话时,那素常的嘲讽的笑容折皱了她的嘴角。

“完完全全的和解,完完全全的,”安娜想,“谢谢上帝!”于是高兴着自己是这事的原因,她走到道丽面前吻了她。

“完全不对,为什么你那么小看我和马特维呢?”斯切潘·阿尔卡即耶维奇几乎察觉不出地微笑着向他的妻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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