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比武已经足足过了一个月,整个金陵显得十分平静,好像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
萧景睿却敏锐的从这平静中嗅到了一丝诡异,再结合情报,他知道,梅长苏出手的日子不远了。
“公子,最近许多好手,将城中空闲的房屋转个了遍,似是在找些什么,另外谢玉以及梅长苏各派了一队人马深夜出城,估计是为了庆国公一案。”很显然,秦般弱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真的一心一意搞情报了,而她在请报上的天赋也逐渐体现了出来。
“既然梅长苏出手了,那我们也不能闲着,对了,誉王那边怎么样了?”
“照您的吩咐,誉王已经与名单上的人展开了接触,并且每次都是找的由头而去,因为工作原因,绝不会让人起疑。”
“好,如此一来,方可万无一失,将我们的人派出,帮梅长苏一把。”
“什么?”秦般若吃惊道。
“如今六部尽是些贪生怕死之徒,根本不堪作用,梅长苏出手既能帮我们清理一遍,还能够麻痹对方思想,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秦般弱深深的看了眼萧景睿,都说梅长苏有麒麟之才,但是遇到了萧景睿,却偏偏被计算,当真一饮一啄,自有天定。
“般若,在这里待得可还习惯?”
“托公子的福,习惯的很。”
“你看什么时候跟我出去转转?”萧景睿说话间,一只手已经搭上了秦般若的香肩。
“只要公子不怕我暴露了,我什么时候都可以。”秦般若不着痕迹的将萧景睿的手移开,反问道。
“等过段时间吧!”萧景睿无奈的摸了摸鼻子。
“那我就等着这天了。”说完转身走了,只留给萧景睿一个美丽的背影。
萧景睿只得无奈的叹口气,这段时间他可没少用功,只是秦般若的态度一直这样,暧昧不清,只是这任务一直未完成,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攻破。
“苏兄,那么多的好房子你不要,怎么挑了这么一处庄园?荒草丛生,年久失修。”
一大早,梅长苏就邀请萧景睿,言豫津一起来参观他买的兰园。
“这里虽然破旧,但是景色雅致,最重要的是偏离闹区,倒是个好去处。”
“是啊,我挑选这里,正是因为这里安静,适合修身养性。”
“啊”言豫津大叫一声,差点掉进洞里。
“怎么了?”梅长苏和萧景睿关切的问道。
“我玉佩掉了。”
“我去看看。”萧景睿寻来绳,准备下井。
“小心点,景睿。”
“知道了”
“拉我上去。”
“怎么了,景睿,一脸的冷酷?”言豫津调笑道。
“看来我们要报官了,这井里有尸体。”
“不会吧?”
“千真万确,快去报官。“
顺利成章的,从井里挖出来十多具女性尸骨,一时之间,枯井藏尸案骇人听闻,震动京城。
“公子,昨天晚上,梅长苏被袭击了,初步推断,是谢玉主使。”
“这倒还真是他的性格,此次枯井藏尸案爆发,他们肯定会怀疑梅长苏,既然得不到就毁去,是他的一贯作风,只是梅长苏身边高手众多,他终究成不了事。”
“公子推断的不错,昨晚除了飞流之外,还有一名一流高手出现。”
“行了,这些先别管了,最近红袖招有什么事情没?”
“多亏公子料事如神,我提前将相干人等转移,最近果然多了许多生口前来调查。”
“既然梅长苏动手,情报是关键,那么第一时间,铲除红袖招或是控制住,是对方的首要选择,虽然如今人员已经疏散,但是你还是要小心些,要不然失了先机,处处为难。”
“知道了。”
“对了,单线联系推行了没?”
“已经开始推行,如果全部施行,估计还要段时间。”
“嗯,只要这个方法施行成功,那么红袖招的危险将大大减小。”
“这几日全力跟踪庆国公和枯井藏尸案,一切情报全部上报。”
“明白。”
萧景睿眺望远方,久久无语,心里却是暗流涌动,这场无形的战斗终于开始了,梅长苏你先出的招,就是不知道我出招的时候,你能不能受的住?
“悬镜司监察使夏冬路上遇刺,被我们的人相救,顺利回京,带来了庆国公案的罪证。”
“皇上安排靖王主审庆国公案。”
“太子谕旨,吩咐京兆伊府详查此案。”
“京兆伊府将枯井藏尸案移交刑部。”
“户部楼之敬和庆国公柏业罪名做实,相关人等,全部判处极邢。”
“好一个梅长苏,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两名大员,保持平衡的同时,加强靖王的威信,当真是好手段。”萧景睿不得不佩服。
“这还不算什么,就在刚刚吏部尚书何敬中之子何文新,众目睽睽之下,将文远伯之子邱泽杀死,纪王为证。”
“看来我还是低估他了,情报必须第一时间送过来。”萧景睿不禁一叹。
“好的。”
深夜,誉王府。
“如今我和太子皆是损兵折将,靖王的威信却是与日俱增,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出手?”
“誉王尽管放宽心,只需将我给你的名单笼络好,那么这些人的损失就不算什么。”
“但是一想到被梅长苏玩弄于股掌之间,我就大大的不甘。”
萧景睿没好气的看了眼誉王,心里暗道,要不是我,你还不是被对方玩弄于股掌之间?
“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力求一击毙命,要么不出手,要出手就将对方打的再也翻不起身,你先照着他的意思做,最起码现阶段,他还要保持最基本的平衡,所以你损失一名,太子也会损失一名,放心吧。”
“明白。”
“文远伯天天上刑部询问案情,邢部尚书齐敏躲避推诿,对于何文新一案,始终不判。”
“左都御史田德之弹劾礼部尚书陈元直,言他明知朝中祭礼规程有误,却不加以纠正,以致贵妃僭越中宫,太子孝道有失,应定失职之罪,引起大臣纷争。”
看着最新的消息,萧景睿也是一呆,这下子,只怕太子和誉王身边的人都要被减除了,幸亏自己早有打算,要不这一下就可将誉王打的万劫不复,等到后面再做打算,那时候已经无力回天了。
“梅长苏请得当代大儒周玄清与太子之人,当朝论儒,大获全胜,礼部尚书当场被罢职。”
“吏部尚书何敬中因儿子入狱,病重不能上朝,导致吏部事务堆积如山,誉王实行李代桃僵之计。”看到这里,萧景睿也是无奈一笑,俗话说得好,一将功成万骨枯,怎么能为了一个人,就犯下如此之错,也幸亏誉王后面还有自己,要不肯定一败涂地。
“谢玉和文远伯在何府门口堵住了欲逃走的何文新,并闹上圣殿,此事震动了京城。”
“吏部尚书何敬中免职,何文新执行原判,刑部尚书齐敏夺职下狱,判流刑。”
至此,京城两虎相争,风云诡谲,此消却没有彼长,誉王折了吏部,刑部,太子折了礼部,户部,两败俱伤。
现在,双方都想把自己的人填进刑部和吏部,然而,梁帝再三掂量,最终却任命靖王随口提及的中间派蔡荃暂代刑部尚书。
“景睿,你为什么要我将父亲支走?”
“豫津,我也不瞒你,你看这如今满朝的形势如何?”
“这不就是太子和誉王之争,我早已司空见惯。”
“豫津啊,这场风暴,可全是梅长苏一人之谋。”
“那又怎么样?他身为誉王的谋士理当如此。”
“如果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难不成还有什么隐秘?”言豫津虽然不算聪明绝顶,但是脑子也是十分灵光。
“不错,那是因为梅长苏他想支持的并不是誉王。”
“怎么可能?难不成他还想支持太子?”
“他要支持的是靖王。”
“誉王和太子如今平分天下,为什么梅长苏要绕远?”
“因为他是林殊。”
言豫津又是一呆,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萧景睿将这段时间收集的证据一一拿出。
“虽然这些证据,要定对方的罪很困难,但是已经足够我们猜到对方的身份了。”
“怪不得,霓凰姐姐的态度会是这样,只怕她早已知道了吧。”
“接下来,他要动的就是宁国候府,势必牵扯极大,所以我才让你将言候支走,就是怕他难做。”
“不会吧?”
“是肯定,太子最后的底牌就是宁国候,如今太子的势力只剩下了宁国候,所以我猜下一步,梅长苏肯定会对谢府出手,那时,我也必须反击,如今,将事情都说给你听,就是问问你的选择。”
“你如果两不相帮,我绝不为难你,你今后还是我的朋友。”
“景睿,你说什么呢?我们可是最好的兄弟,不管他是梅长苏,还是林殊,我肯定支持你。”言豫津斩钉截铁道。
“好兄弟。”两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萧景睿说出这最后的秘密,也是真心的将言豫津当兄弟,他不想兄弟为难,所以全盘托出,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兄弟,结果也是喜人的,言豫津做了跟他一样的选择,为了兄弟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