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萝卜蒜又重新种到后院的土里。真期望以后的食物能稍微多一点。楚瑶开始每天浇水,蒜苗长的快,三两天就能出头,只是她长这么大还没种过萝卜,好在她选的地方好,白天太阳足,第二天,蔫了的萝卜就长出些叶子来,嫩黄绿的。
这点东西根本解决不了燃眉之急,当下,还是在找点事做才好。
见天微凉,使唤上弟弟们在后院拔了些草,晾在太阳地下,打算干了烧火,又找了些柴火,烧了一锅热水,大宝先被她抓过来按着洗了个澡,小脑袋上还有传说中的虱子,楚瑶强忍着恶心掐死了好多,想想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便放开不情不愿的大宝,自己又重新烧了水,自己洗!那边小宝,大蛋子,大狗子看见大姐没按着他们洗,顿时松了口气,都高兴地玩去了。
为了让自己不像乞丐一般地活着,楚瑶洗了整整三锅水,一上午不停地在河边,家里打水,终于,头上虱子少了些,人白了,还清爽了。看这架势,这小姑娘原来不洗澡估计也是没衣服穿,怕冷。
自己身上干净了,就开始扒了大宝的衣服,自己穿上,趁着阳光好,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用水煮,又搓搓打打半天。
好在自己的衣服是何氏换下来的,本来就大,这么折腾着,缩小了好多,趁着大太阳,晾干了刚好能穿。
路过的几个村民都打笑楚瑶,说楚家的姑娘勤快了。
那边大宝还傻乐的光着腚玩着起劲,看得几个弟弟都要脱衣服玩,楚瑶赶紧以暴力阻止,要是满院子都是光着鸡鸡的孩子跑,她怕自己受不了……
但剩下三个孩子根本没节操,楚瑶也追不过,只得除了洗自己的衣服,剩下三个小的也不放过,都扒光了,洗!
这下好,一家子就楚瑶还穿着衣服,大宝竟然最后带着几个小的跑到了林子里拾柴火去了,有人问起,三个小的就叽叽喳喳的说:“大姐给我们洗衣服呢。”剩下一个孩子才两岁,叫狗子,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这会儿才会怕,话还不会说。楚瑶看着可怜,在盆子里抱着他洗澡,可能是感受到了楚瑶温柔的抚摸,狗子舒服的哼哼唧唧。
这一天楚瑶用的柴火多,几个小的拾的也多。拾的多,吃的也多,看着见底的米缸,楚瑶的心又碎了—……
直到太阳下山,楚瑶的衣服才算干了,带着点潮湿,顾不得许多,穿上。
这一夜睡得不怎么好,大宝大半夜的将她当成了娘,要********楚瑶是女的,但这个时候才8岁,身板平的能开飞机了,再加上发育不良,整个人都是排骨。大宝摸她的还不如摸自己的。
楚瑶气愤地将大宝一巴掌拍到好远,没想到大宝哭了,三更半夜的哭了,他一哭不要紧,所有的孩子都哭了,这真是灾难!
楚瑶忍着困劲,一个个哄睡着,才算完事。
倒头就睡的楚瑶第二天日上三竿才算睡起来,被子面还发着霉味,臭烘烘的,她揉了揉头发,上面大概又落了些虱子,为了不至于老想着这种恶心的事情,楚瑶醒来头一件事便是给每个孩子布置任务,一人一小捆柴火,一把野菜。
她自己也不闲着,吃了早饭就去砍柴,烧水,被子简单洗了一下,挂在大太阳底下。去草屋后面看了看菜地,那几个蒜已经有了绿芽芽,还没冒出来,楚瑶忽然想起来,好像听人说过,这个蒜要埋在土壤的深处,越深,它长得越壮实。
想到做到,楚瑶干净撩起袖子,又往上面加了好多土,压得实了,浇了水。
昨天那四个小的谁也没逃过楚瑶的“魔爪”,都被再次洗劫一空。
只是这次过头了,大宝的衣服被楚瑶洗的扯破了,本来就是粗糙的麻布,时间长了,耐不住楚瑶连洗两天。好在不是屁股蛋子上,是屁股下面,可以看到大宝的腿。
大宝为此哭了整整一个时辰。
在楚瑶各种丧权辱国的条约下,大宝才止住了泪水。
看着家里就剩下一把糙米,楚瑶表示鸭梨山大,那天买回来的青菜叶子都被自己吃了,萝卜也省不了几头,还剩下一小朵的菜心,楚瑶小心的将菜心再次种到土里,只不过隔了一天,菜心就又长出一小片叶子,整体看着大了许多,楚瑶看看自己昨天种的萝卜蒜苗,好像还是老样子,蒜瓣埋得土越深,蒜苗就长得越粗越壮实,这个时候的蒜瓣,还没露苗,楚瑶在周围撒了水,希望它能长的快一点。
楚瑶高兴地围着菜叶子跳了两圈,如果长势喜人,不久又可以吃些青菜,黄土高坡上的植物大多耐旱耐寒,她看着小半个萝卜,天还早,盘算着去摘酸枣,在找点荆棘,给院子做个篱笆。
红枣这东西营养,还可入药,最重要的是山里人不咋爱吃,都嫌这东西开胃,没人会往嘴里塞吃不饱的东西。她去采摘的时候,还有不少村民笑她呢。
她速度快,加上还有三个小鬼以供使唤,所以到了黄昏时,大半个箩筐都满了。
“哟,楚大闺女呀,干啥呢?”
楚瑶回头,几个身穿补丁麻布的老女人正从这里路过,她们手里都拿着一个锄头,刚从地里回来,这会儿正有些好奇的看着她。
她微笑打了招呼,冲着说话的人甜甜道:“李大娘,我摘些野枣。”
那几个妇人看楚瑶回头,愣了愣,平日里这小姑娘一身叫花子妆扮,自他娘走了,便整日和她那爹一半,懒断了筋,一身邋遢相,更让人看不起。
这时候楚瑶洗了头脸,又一身干净的衣服,冲着人打招呼的时候,反倒看着人心里舒服一些。
李大娘欣慰地点点头,她同情何氏,自何氏被卖到楼子里,家里的孩子就少了人照顾,原来她看着亲戚的面上还会接济一二,但楚安烂泥扶不上墙,她那孩子看着也都遗传了楚安的好吃懒做,渐渐的,村里人也没人愿意搭揽这一家子了。
又一想,这孩子还挺傻的,人家都捡野菜,这孩子偏偏捡些开胃的东西,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唤着楚瑶几个下来,拍拍楚瑶身上的土道:“你们几个也是傻了,可怜孩子,大娘家还有些糙米,你跟着我拿点。”
楚瑶摇头,她知道,这山里人过日子都不容易,哪里有什么余粮,李大娘这会儿好了心,回到家里还不知怎么被人骂。
索性问李大娘有没有什么洗衣服的活可干。
李大娘苦笑,都是乡里乡亲的,大家日子都那么回事,自己洗自己的,要是真有洗衣服的活,那也轮不上楚瑶。
她只得继续苦思冥想,好半天才干巴巴到:“丫头可以刺绣,做些绣活。”
楚瑶眼睛一亮,随之又暗下去,且不说她从小到大也碰过针线,可那都是工作以前的事情了,大学绣过十字绣,后来也看过一些手工课上面的教程,布艺,可是那都是些小玩意,要是现在想挣钱,就要重新学习缝纫刺绣,也要费些功夫,家里的孩子马上就要没衣服穿了,她上哪儿去练习呢?而且还没人教。
自己在现代,好歹还是一个受了教育的职场女性,可来了这里,贫下中农不说,还人小力气小。自己这张喂不饱的嘴就够了,还要养活下面四个小的。想想就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