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俩人跪拜。
“平身!”他低头看棋,并不抬头,我只得对她俩说。
“皇后娘娘,臣妾有一件事,不知该不该说。”慧妃笑盈盈地看着我。
“说吧!既然进了甘泉宫,有什么话就讲,否则岂不白来一趟?”我低头看棋,发现他走了一步长棋,刚才说话忘了拆桥堵棋了。我拿起他的棋放回原路,又堵住他的棋,“刚才同你的妃子说话,没看见,这一步不算。”
“落棋无悔大丈夫,知不知道?”他要拿回他的棋子。
我连忙挡住他,“知道,但我不是大丈夫,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女子。放回去,重新走。”
“好,丢这一步棋也照样杀得你落花流水。你俩有什么话快说,朕没工夫。”他依旧不抬头。
“皇上,皇后娘娘,这两天,柔妃妹妹身体不适,连太医也束手无测。臣妾请了一个法师,他说宫中有污秽,有人做法陷害柔妃妹妹。臣妾本来呢也不相信有这种事,但为了让妹妹心净,去了心病,这才带着妹妹搜查。其他宫、苑都搜过了,皇后娘娘,您看、、、、、、”她看着我,不再说话。
“都搜过了?搜到什么没有?”他抬头问。
“什么也没搜到,妹妹还是心有余悸。皇上,还有一个地方没搜。”慧妃看看我,小心地说。
“也就是说,只剩下甘泉宫没搜了吧?搜吧,否则难逃悠悠之口。”心里没鬼,怕什么?“皇上,该你走了。”我提醒他。趁他没发现,我又堵了他一条长路,心中暗自窃喜。
“娘娘,皇上,请看。”一个嬷嬷手中拿着一个小布偶从暖阁走出。
我接过一看,精致的布偶上面插满了长针,背面还写着一个人的生辰八字。哎,太老的把戏了。慧妃,你为什么要选择暖阁呢?又失误了!
“你在什么地方发现的?”慧妃冷笑地看着我,问那个嬷嬷。
“回娘娘,在凤床上,枕头下。”
棋盘一动,我看见他握紧的手动了动,脸上的黑线一层层地皱起。
“哦,凤床上,枕头下。这么说,做法陷害柔妃的是本宫了。”我看你这场戏怎么演下去。
他一拍桌子,棋子“叮叮当当”地撒落了一地,“慧妃,你可知罪?朕一直认为你是一个贤淑有德的妻子,识大体的妃子,善解人意的女子。你太让朕失望了。”
慧妃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皇上,臣妾不知罪从何来?”
我挥挥手,让宫女太监退下去,把她领进暖阁,“慧妃,本宫来告诉你。从春天起,皇上就住在甘泉宫,他一直睡在暖阁,而本宫睡在暖阁外的卧塌上。暖阁里面的内务一直是皇上整理的,被子要叠成豆腐块。”我为她做示范,“枕头呢,要放在被子左边。皇上就寝时,他自己铺床叠被,再把枕头放在床头。昨天晚上皇上就睡在这儿,今儿早上整理的床铺。刚才他午休时,亲自铺的床,放的枕头。您说,这布偶是谁放的?”
“凌欣柔,”她咬牙切齿地说,“这是本宫的失误,本宫是不会放过你的。”
“慧妃,‘本宫’也是你叫的?算了,本宫再告诉你一个内幕。”我小声地对他说:“陈昭议,也就是柔妃的姐姐,她喝的酸梅汤是皇上亲手做的。”
“不,不可能。”她失声大叫,脸色苍白。
“有什么不可能的?‘君子远疱厨’,可本宫喜欢喝酸梅汤,他就亲自下厨为本宫做。”我丢下她走出暖阁。
“请皇上为姐姐报仇!”柔妃跪在塌前,手拉皇上的衣襟,哭哭涕涕地说。
“你自己对皇后说。”他的眉越皱越深,手握得“咯吱咯吱”响。
“皇后娘娘明鉴,臣妾今日所作所为都是慧妃逼迫的,就如她当初逼姐姐喝堕胎药嫁祸皇后娘娘一样。”她哭诉道。原来陈昭议来甘泉宫之前就喝下了随胎药,慧妃告诉她,到了甘泉宫,见什么就吃,见什么就喝,后果有皇后担着。没有了皇后,她就不必再做影子了,并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陈昭义被贬到冷宫的第一天晚上,她就用白绫绞死了陈昭议、、、、、、
其实我早就料到了。
慧妃被侍卫关进了死牢,柔妃泪光中闪出一丝得意,一丝狠毒。这个柔妃果真不简单,比她的姐姐聪明多了。这些我都不在意,在意的是她脖子上的一条金链子,上面挂着一个拇指大小的心形小坠儿。
看到它,我的心犹如被蛇咬了一口,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