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5798300000018

第18章 金线(10)

他是没到,不过原以为他和老爷一起来的。

“咳!看来今晚他到不了啦,不过饭菜就这么别动了,一刻钟后我就吃饭。”

一刻钟后,老爷准备就绪,独自一人坐下来享用那丰盛精美的晚餐。他的椅子面对着窗户。他喝完汤,刚把一杯波尔多酒举到唇边,随即又放下了。

“那是什么?”他注视着那一道道黑色和石青色相间的横条,从容问道。

“老爷,哪儿?”

“百叶窗外面,把百叶窗打开。”

百叶窗打开了。

“嗯?”

“老爷,什么也没有。只有树丛和黑夜。”

说话的仆人打开百叶窗,探头朝外看了看茫茫的夜色,转过身来背对夜空站着,等候吩咐。

“好了,”镇定自若的主人说,“把它们关上吧。”

百叶窗又关上了,侯爵继续吃饭。刚吃到一半,手中举起的杯子又停了下来,传来了一阵辚辚的车轮声。车声轻快,一径来到府邸的大门前。

“问问是谁来了?”

是老爷的侄儿。午后他比老爷落后了好几里格路,他在驿站上听说爵爷就在前面,紧追快赶,始终未能赶上。

老爷命人告诉他说,晚餐已经准备好,请他就去用餐。他很快就来了。他就是那个在英国叫作查尔斯·达内的人。

侯爵彬彬有礼地接待了他,可是两人并没有握手。

“你是昨天离开巴黎的吧,爵爷?”他在桌旁就座时对侯爵问道。

“昨天。你呢?”

“我是直接来的。”

“从伦敦?”

“是的。”

“你花的时间很长。”侯爵微笑着说。

“正相反,我是直接来的。”

“对不起!我的意思不是说你路上花的时间长,而是说你准备上路的时间花得长。”

“我是让——”侄儿回答时停顿了一下,“各种各样事务给绊住了。”

“那当然。”圆滑的叔父说道。

有仆人在场,他们没有再说什么。待到送上咖啡,屋子里只剩他们两人时,侄儿望着叔父,看着他那精致面具般脸上的一对眼睛,开始讲起话来:

“正像你已经料到的那样,爵爷,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要实现那迫使我远走高飞的目标。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我遇到了意想不到的极大危险,但这是个神圣的目标,哪怕它把我引向死亡,我也希望它能一直支持着我。”

“不要说到死,”叔父说,“没有必要说到死。”

“爵爷,”侄儿回敬道,“要是我真的濒临死地,还不知道你是否愿意拉我一把哩!”

他鼻子两侧那加深了的肉窝,残忍的脸上那拉长了的细纹,露出了一种不祥之兆。可是他只做了一个表示异议的优雅手势,这显然只是出于一种良好的教养,令人难以置信。

“说真的,爵爷,”侄儿继续说,“据我所知,你甚至会故意设下疑障,使我本已令人怀疑的状况变得更加可疑哩。”

“不,不,不。”叔父轻快地说。

“不过,不管会怎么样,”侄儿接着说,用极不信任的眼光瞥了他一眼,“我知道你会用各种办法,用尽心计,不择手段地来阻止我。”

“我的朋友,我早就这么对你说过,”叔父说,鼻翼两侧的肉窝颤动着,“请你费神回想一下,我早就这么对你说过了。”

“我记得。”

“谢谢。”侯爵说——声音甜美动听。

他的声音在空中缭绕,几乎像乐器发出的声调一样美妙。

“说实在的,爵爷,”侄儿继续说,“我相信,我所以能逃脱法国的监狱,是因为你运气不佳,而我福星高照。”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叔父答道,呷了一口咖啡,“请你费神给我解释一下好吗?”

“我认为,要不是你在朝廷失了宠,几年来被这片阴云罩着,一直翻不了身,你恐怕早就用一纸‘空白逮捕令’,把我送去终身监禁了。”

“那有可能。”叔父镇定自若地说,“为维护家声,我很有可能让你落到那种境地。请你原谅!”

“我看得出来,前天的招待会也像往常一样,你依然受到了冷落,这使我很高兴。”侄子说。

“我看没什么可高兴的,我的朋友,”叔父彬彬有礼地答道,“现在还说不准。受冷落也有好处,在孤独的环境中使人更有利于冷静地思考问题,这对你的命运的影响,远比你自己凭性子乱闯有益。不过,现在讨论这个问题毫无意义。正像你说的,我眼下的处境确实不佳。这些小小的惩罚手段。这些稍能加强家族权势和荣誉的微不足道的好处,这些能置人于不利境地的小小特权,如今都只有靠利害关系和苦苦乞求才能得到了。有那么多人在追求这些东西,可是相形之下如愿以偿的人却如此之少!以前并不是这样,如今的法兰西,在这些方面是每况愈下了。我们那些离今天并不久远的祖先,对周围的那些贱民百姓还有生杀大权,好多这样的畜生,就是从这间屋子里拉出去吊死的;我们大家都知道,在隔壁,我的卧室里,有个人竟敢出言不逊,说什么他的女儿——他的女儿?——贞洁不可侵犯,当场就给捅死了。我们已经失去了很多特权;一种新的哲学已经在社会上流行;如今要想维护我们原先的地位,就有可能(我不说势必,而只说可能)给我们惹出真正的麻烦。一切都很糟,糟透了!”

侯爵吸了一小撮鼻烟。摇了摇头;虽然神情沮丧,但仍不失优雅风度,让人觉得国家真还有他这样一位能重振国威的栋梁之材哩。

“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们一直都这样来维护我们的地位,”侄儿忧郁地说,“结果把我们的家族弄得声名狼藉,成了法国最令人憎恨的姓氏。”

“但愿如此,”叔父说,“对权贵的憎恨,就是下等人对上等人不由自主的敬畏。”

“在我们周围的整个乡间,”侄儿继续用忧郁的声调说,“我们看到的面孔,没有一张有丝毫的敬意,有的只是阴沉沉的恐惧和奴从。”

“那是对我们家族显赫的尊敬,”侯爵说,“也是家族维护自己显赫的结果,哈哈!”他又吸了一小撮鼻烟。轻松地架起了二郎腿。

可是,当他的侄儿把一只胳膊肘靠在桌子上,郁郁寡欢、心事重重地用手捂住眼睛时,侯爵那副精致的假面具,便专注、厌恶地斜眼逼视着他,这神情,和他那故意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很不相称。

“压迫是唯一不朽的哲学,我的朋友,”侯爵说道,“只要这座邸宅的屋顶仍能遮住蓝天,”他的眼睛朝上看了看,“这种恐惧和奴从就能使那班畜生屈从于我们的鞭子。”

可是这座邸宅的寿命未必有侯爵老爷设想的那么久长,要是这天晚上,能让他看到几年后这座邸宅以及像这样的五十座邸宅的图像,恐怕他是很难从那些焦土废墟、断墙残壁中认出自己的府邸来的。至于他所夸耀的屋顶,则会以另一种方式遮住蓝天——它的铅皮将被熔制成铅弹,从千万支火枪中射出,打穿许多人的躯体,使他们永远不能再见天日。

“而且,”侯爵说,“即使你不愿意,我也要继续维护家庭的荣誉和地位,你一定很累了,今晚是不是就谈到这儿?”

“再谈一会儿吧!”

“要是你高兴,再谈一小时也无妨。”

“爵爷,”侄儿说,“我们作了孽,如今正在自食其果。”

“我们作了孽?”侯爵微笑着询问道,优雅地先指了指侄儿,又指了指自己。

“我指的是我们显赫的家族。它的声誉对我们两人来说都至关重要,只是意义截然不同。在我父亲的时候,我们就作了不少孽,谁妨碍我们寻欢作乐,我们就伤害谁。我为什么要提我父亲的时代呢,那不也是你的时代吗?我能把和我父亲共同继承遗产的孪生兄弟跟他分开来吗?”

“死神已经把我们给分开了!”侯爵说。

“可还留下了我,”侄儿回答说,“硬把我束缚在一个我感到可怕的制度里,要为它负责,却丝毫无能为力。我千方百计想要实现我亲爱的母亲的遗言,按照她临终时的眼神行事,她要我仁慈待人,弥补罪过,可我因得不到帮助,无能为力。心中备受折磨。”

“你要是想从我这儿得到帮助,我的侄子,”侯爵说着,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胸口——这会儿他们正站在壁炉边,“你会白费力气,永远一无所得的。”

侯爵手持鼻烟盒,默不作声地站在那儿望着自己的侄儿,白净的脸上,每一道精细笔直的皱纹都紧紧地挤在一起,显得残忍而又狡诈。他又一次点了点侄儿的胸口,仿佛他的手指是一柄短剑的利尖,在以优美的姿势用它刺穿他的躯体。他说:

“我的朋友,为了使我赖以生存的制度得以永存,我愿意去死。”

说完,他用力吸了一下鼻烟,将鼻烟盒放进口袋。

“还是理智一点的好,”他按了按桌上的小铃,接着又补充说,“安于你的天命吧。不过我看你是堕入歧途了,查尔斯少爷。”

“这份产业和法兰西都不属于我,”侄儿凄然地说,“我放弃它们。”

“你放弃它们,难道这都属于你的吗?法兰西也许是的,产业呢?虽然这简直不值得一提,可是,它已经是你的了吗?”

“我的意思,并不是说我现在已拥有这份产业,要是明天你把它传给我——”

“这我倒还有点自信,大概还不至于吧。”

“——也许再过二十年——”

“那你也未免太恭维我了,”侯爵说,“当然,我还是喜欢这样的设想的。”

“我会放弃这份产业,到别处去,以别的方式生活。其实也没什么可放弃的,除了无边的苦难和废墟外,还有什么呢?”

“哈哈!”侯爵大笑起来,朝这间奢华的屋子环顾了一周。

“这里表面看起来挺富丽堂皇,可要是把它放到光天化日之下,从里到外仔细查看一番,就会发现,它不过是一座摇摇欲坠的破塔而已,它是由奢靡浪费、管理不善、巧取豪夺、累累债务、典当抵押、迫害压榨、饥寒交迫、受苦受难堆砌而成的。”

“哈哈!”侯爵又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如果有朝一日真的成了我的,我就把它交给比我更有资格要它的人,慢慢使它从拖垮它的重负下解脱出来(假如有这种可能的话),使那些没法离开它、久已濒临绝境的苦难的人们,能在下一代少受一点苦;可是这由不得我。现在,这产业,这整个国家,都是受到诅咒的。”

“那么你呢?”叔父说,“请原谅我的好奇,根据你的这种新哲学,你还打算过优裕的生活吗?”

“我要靠自己工作来谋生,有朝一日,我的所有同胞——甚至是贵族出身的——也许都得这样。”

“比如说,在英国?”

“是的,爵爷。这样,在国内,家族的名声不会因我而不得保全;在国外,家族的姓氏也不会因为我而受到玷污,因为我没有再用真姓名。”

刚才侯爵按过铃,隔壁的卧室里已点上了灯,从相连的门里看得见那儿已是一片明亮。侯爵朝那方向看着,听着仆役退出去的脚步声。

“英国对你很有吸引力,看来你在那儿混得不错嘛!”说着,侯爵若无其事地扭头朝侄儿微笑着。

“我已经说了,我在那儿干得还不错,也许还得感谢你哩,爵爷。且不说别的,那儿是我的避难所。”

“英国人说那儿是许多人的避难所,真是大言不惭。你认识在那儿避难的一个同胞吗?一个医生?”

“认识。”

“带着个女儿?”

“是的。”

“好吧,”侯爵说,“你累了,晚安!”

他很有气度地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十分诡秘的微笑。他说话的语气也显得神秘莫测,使得他的侄儿不得不睁大眼睛,竖起耳朵。与此同时,那一对眼眶上又细又直的线条,那两片薄薄扁扁的嘴唇,还有那鼻子两边的肉窝,无不讥讽地弯了起来,看上去十分阴险凶残。

“是的,”侯爵又重复了一句,“带着个女儿的医生。没错,这套新哲学就是这么来的!你累了,晚安!”

他的脸和府邸外面墙上那些石雕人面一样莫测高深。侄儿朝门口走去时,仔细朝他看了看,可什么也没看出来。

“晚安!”叔父说,“希望明天早上再见到你,祝你睡得好!给侄少爷掌灯,送他去卧室!——愿意的话,也可以把他烧死在床上,”他在心里又加了这么一句,然后又按了按铃,命仆人到他的卧室里来。

仆人来了,又走了。侯爵老爷穿着宽松的睡袍,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让自己心境平静下来,为了能在这炎热的夜晚好好安睡。他脚上穿着软底便鞋,走在地板上悄无声息,只有睡袍在作响。他走动着,活像一只成精的老虎——就像故事中说的那中了邪、一心作恶、不知悔改的侯爵,此刻刚由人变成老虎,或正由老虎变成人。

他在自己奢华的卧室里,从这一头踱到那一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白天途中经历的一些片段:黄昏时缓缓上山的马车,西沉的落日,下山的情景,磨坊,悬崖上的监狱,山谷里的小村,水泉边的农民,用蓝帽子指着马车车链的修路工。那水泉又使他想起巴黎的喷泉,放在喷泉基座上那一小捆东西,俯身察看那小捆东西的女人,双手高举、大叫“死啦!”的那个大汉。

“这会儿凉了,”侯爵老爷说,“可以睡了。”

他只留下一支蜡烛,让它在那大壁炉上点着,放下薄纱帐。正当他安然睡去时,只听得一声长叹打破了夜的寂静。

府邸外墙上那些石头面孔茫然注视着夜空,过了深沉的三个小时。在这深沉的三小时中,厩里的马在槽边躁动不安,狗在狂吠,猫头鹰发出怪叫,跟诗人描绘的截然不同。不过这些动物毕竟习性难改,没法说出到底发现了什么。

在这深沉的三小时中,府邸外面那些石头人脸和狮面,茫然凝视着夜空。四周万籁俱寂,死一般的黑暗使路上本已无声的尘土更加寂静。坟场已经扩展到了路边,那长着乱草的小坟头几乎已连成一片,难以分辨。十字架上的圣像仿佛已走了下来,什么都见不到。村子里,征税的和纳税的都睡熟了。那些沉睡的面黄肌瘦的村民,也许像饥饿的人常有的那样,正在睡梦中享用着丰盛的宴席,也像奴隶和耕牛一般,在梦中享受安逸和休息,梦见他们都吃得饱饱的,获得了自由。

同类推荐
  • 名提

    名提

    公安局里,预审处是关键的部门,决定着嫌疑人的罪犯定性和是否移送检察院做刑事处理。因其重要,能在预审处待着的个个都是多面手,而其中的精英被称为名提。老家伙齐孝石就是老北京真实存在的名提之一,他靠着三包烟、半杯茶、两核桃和攻无不克的“七小时制胜法宝”,就没有拿不下的案子。如今他已到了退休的年龄,本该接接小案子,熬到退休。但一起由自杀引出的经侦大案,让齐孝石改变了主意……
  • 七班外传

    七班外传

    《七班外传》一位喜欢孩子的老师;一群追求个性的学生;一个快乐团结的班级;一方多姿多彩的校园。
  • 近报丛谭平虏传

    近报丛谭平虏传

    传中记述清太宗领兵绕道入关,破喜峰口,陷遵化、顺义、良乡,过蓟州,围京城,明督师袁崇焕星夜驰援,总兵尤世禄、满桂、祖大寿力战破敌,清兵退走。
  • 爱国科学家的故事

    爱国科学家的故事

    本书通过故事爷爷李晋华讲述爱国科学家詹天佑、李四光、邓稼先等科学家,不畏艰险、克服困难的故事,激励当今少年儿童好好学习,培养兴趣爱好,树立科学理想,掌握科学知识,锻炼顽强的意志,为祖国的富强昌盛做出自己的贡献。
热门推荐
  • 源道创世录

    源道创世录

    回忆幻有幻现如梦初醒尘心渐行渐远不离不弃我悲我叹,又与何人诉?时光似水流年,美好繁华落尽眷念咫尺天涯亘古不移寒夜琴声潇潇,初晨泪痕斑斑愿能淡忘红尘笑对世人缘起缘灭,浮生若梦仰天长啸前世今生无怨无悔
  • 顾少的天价前妻

    顾少的天价前妻

    楼上老公与女明星在激情四射,楼下身为妻子的她正往粥里不断加料犒劳他。婚后四年,顾炎初拉过苏暮晚要求她履行妻子的义务,苏暮晚磕磕巴巴的说:“我们不熟。”这种老公谁想抢就赶紧抢过去吧,她苏暮晚不干了。她以这从此可以摆脱顾炎初这三个字,却有人在她耳边天天唱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 铸造企业之魂

    铸造企业之魂

    以独特的视角,选取了分属不同行业、呈现不同特色的宁波企业,深入挖掘其“独门绝技”和“压箱底功夫”,以使读者从中管窥甬商的成功之道,并学到经营管理的知识。为避免成为一本内容枯燥、形式呆板的学究类书籍,《铸造企业之魂:宁波企业的文化引领》的作者可谓匠心独运。每章选取一家宁波籍企业作为研究样本,以“自然法则”为主线,研究并生动地反映了甬商智慧,读来令人印象深刻;同时,通过大量鲜活、精彩的一手案例和故事,增加了文章的可读性,使我们能在轻松快乐的阅读中不断发现有趣而发人深省的亮点。
  • 守护甜心之薰梦樱雪

    守护甜心之薰梦樱雪

    【已完结】当她被别人陷害,在快要绝望的时候,还有一些朋友支持者她,本来不相信爱情的她,却遇到了他,而当她要下决定的时候,却又再次被背叛,而他却一直在默默的关心她,她该何去何从呢。。。。。。。。。。。。
  • 城外落红,不见落花

    城外落红,不见落花

    我站在长安城楼看你带兵出征,你一身白色将领铠甲,万民欢呼期待你大胜而归。你看向站在城楼的我,我知此生再也逃不开了,你便是我的劫难......你大胜归来便是我灭族之日,奈何宿命缠身偏偏我是墨久久,你是季长风,有时我时常想.....
  • 逆天预言师:宠妻成瘾

    逆天预言师:宠妻成瘾

    他灵天大陆杀伐很绝精彩艳艳的墨王,第一次遇见便沉醉在她恍若星辰般的眼里!她一双紫色双瞳看透生老病死悲欢离合,却独独看不懂他
  • 神魔拍卖行

    神魔拍卖行

    在神魔帝国的不朽浮屠上永远记录着那个人的事迹:他,终结了一个纪元的真魔时代,他,创造了最强的神魔拍卖帝国,他,是不朽的传奇,他,是神魔帝国所有人信仰的支柱,他就是凌云!
  • 神道圣尊

    神道圣尊

    一个家族中的落魄少年。两件亘古长存的绝世神物。三个令人哭笑不得的无良组合。且看少年在一路的腥风血雨中,弑天魔,斩诛仙,成就圣尊之位。“错的不是我,而是整个世界!!!”——楚风【职业写作,稳定更新。】
  • 日落暮城

    日落暮城

    某腐女遇一美男:“嗯,应该是攻。”然后,悲剧了。某女大呼:“啊啊啊,为什么让我把小攻和小受凑一对,我不是伪腐女!”再然后,魂穿吧,腐女!本作者不会写那个(你懂的),所以,想看肉,没门。
  • 恶魔的吻,天使的唇

    恶魔的吻,天使的唇

    本作品已经完结,也就是连载完毕了,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偶耐你们,亲亲。我对你的爱绝对不会放弃,命运的锁链将你我连在一起。我爱你,不论是天堂还是地狱。风轻轻的吹过,不过是我为你唱的歌。你,听得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