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5794800000047

第47章 恣儿戏末秩侮上官 忒轻生荐人代抵命

继之说到这里,我便插嘴道:“法堂上的亲供,怎么好攫取?这不成了儿戏么?”继之道:“他后来更儿戏呢!拿了这张亲供去见制台,却又不肯交过手,只自己拿着张开了给制台看。嘴里说道:‘凭据有在这里,请教大帅如何办法?’制台见了,倒不能奈何他,只得说道:‘我办给你看!’他道:‘不知大帅几时办呢?’制台没好气的说道:‘三天之内总办了。’说罢不睬他,便进去了。他出来等了三天,不见动静,又去上衙门,制台给他一个不见。他等到了衙门期那天,司道进见的时候,却跟着司道掩了进去。人家正在拱揖行礼的时候,他突然走近制台跟前,把制台的衣裳一拉,说道:‘喂!你说三天办给我看啊,今天第几天了?我看见那裁缝,又在那里安安稳稳的做衣裳了!’此时他闯在前面,藩台恰好在他后头,看见这种情形,便轻轻的拉他一把。他回头看时,藩台又轻轻的说道:‘没规矩!’他听见藩台又说了这句话,便大声道:‘没规矩!卖缺的便没规矩!我不像一班奴颜婢膝的,只知道巴结上司,自以为规矩的了不得。我明日京控起来,看谁没规矩!’说罢,又把那裁缝的亲供背诵了一遍,对臬台说道:‘你是司刑名的,画了这过付赃私的供,只要这里姨太太一句话便要了出来,是有规矩是没规矩?’此时一众官员,面面相觑,没奈他何。制台是气的三尸乱暴,七窍生烟,一叠连声叫:‘把裁缝锁了,交首县去,是谁叫他出来的!’

他却冷笑道:‘是七姨太太叫出来的。我也知道了,还装湖涂呢!’说着,便扬长而出。嘴里自言自语道:‘搁不住我不干了,看你咬掉了我的□□!什么叫个规矩!’走到了大堂以外,看见两个戈什哈,正押着那裁缝要走。那裁缝道:‘太爷,你何苦定要和我作对呢!’他笑道:‘却是难为了你,你再求七姨太太去罢。’戈什哈道:‘好大的县丞!’他道:‘大也罢,小也罢,豁着我这县丞和总督去碰,总碰得他过。’说着,自去了。到了下半天,忽然藩台传他去见。对他说:‘制军也知道这回老兄受了委屈了,交代给你老兄一个缺。’他却呵呵大笑起来道:‘我若是要了缺,我便是为私不为公了。我一心要和他整顿整顿吏治,个把缺何足以动我心。他若不照例好好的办,我便到京里上控,方见得我始终是为公事。我此刻受了一个缺,一年半载之后,他何难把我奏参了。他虽然年纪大,须知我年纪虽不及他,然而也不是个小孩子,他不要想把这点小甜头来哄我。我只等三天不见明文,或者他的办法不对,我便打算进京去上控,你叫他小心点就是!’说罢,竟就不别而行的去了。”我道:“这个人倒是有心要整顿的。”继之道:“什么有心整顿!不过乘机讹诈,故为刁难罢了。你想这件事牵涉到上房姨太太、小姐,叫那制台怎样办法呢?那裁缝的亲供,又落在他手里。所以后来反是制台托人出来说话,同他讲和。据说那侯官县丞缺,一年有八千的好处,三年一任,共是二万四千金,被他讹的一定要了一任好处才罢了手呢。”我笑道:“这倒是桩爽快事。假使候补官个个如此,那卖缺之风,可以绝了。”

继之也笑道:“你这句话,只好在这里说;若到外面说了,人家就要说此风不可长了。其实官场上面的笑话,车载斗量,也不知多少。前年和法兰西打仗的时候,福建长门炮台没有人敢去守,只有一个姓蓝的都司肯去。他叫做蓝宝堂,得了札子到差之后,便去见总督。回说向来当炮台统领的都是提督、总兵,此刻卑职还是个都司,镇压不住,求大帅想法子。总督说:‘你本是个都司,有甚法子好想呢?’他说:‘大帅不能想法子,卑职驾驭不来,只好要辞差了。’制台一想,那法兰西虎视眈眈的看着福建,这个差事大家都不肯当,若准他辞了,又委那个呢?只得答应他道:‘你且退去,我这里同你想法子便了。’他道:‘顶色不红,一天也驾驭不住。卑职只得在这里等着,等大帅想了法子之后,再回防次去的了。’制台被他嬲的没了法,便发气道:‘那么你去戴个红顶子,暂算一个总兵罢。’他便打了个扦,说:‘谢过大帅。’居然戴起红顶子来。”我道:“这竟是无赖了。”

继之道:“这个人听说从小就无赖。他小时候和他娘住在娘舅家里,大约是没了老子的了,却又不安分。一天偷了他娘舅四十元银,没处安放,怕人在身上搜出,却拿到当铺里当了两元。他娘舅疑心到他,却又搜不出赃证。他娘等他睡着了,搜他衣袋,搜出当票来,便去赎了出来,正是四十元的原赃。他娘未免打了他一顿,他便逃走了,走到夹板船上去当水手,几年没有音信回去。过了三四年,他忽然托人带了八十银元送给他母亲。他母亲盘问来人,知道他在夹板船上,并且船也到了,便要见他一面,叫来人去说。来人对他说了,他又打发人去说,说道:‘我今生今世不回家的了!要见我,可到岸边来见。’他娘念子情切,便飞奔岸边来。他却早已上岸,远远望见他母亲来了,便爬上树去。那棵树又高又大,他一直爬到树梢。他娘来了,他便问:‘你要见我做什么?’他娘说:‘你爬到树上做什么?快下来相见!’他说:‘我下来了,你要和我囗琐。我是发过誓不回家的了。从前为了四十元银,你已经和我绝了母子之情,我此刻加倍还了你,从此义绝恩绝了。你要见我,无非是要看看我的面貌,此刻看见了,你可回去了。’他娘说:‘我守在此处,你终要下来。’他说:‘你再不走,我这里一撒手,便跌下来死了,看你怎样!’他娘没了法,哀求他下来,他始终不下,哭哭啼啼的去了。他便笑嘻嘻的下来。对着娘,他还这等无赖呢。”我道:“这不独无赖,竟是灭尽天性的了。”

继之道:“他还有无赖的事呢。他管带海航差船的时候,有一个福建船政局的提调,奉了船政大臣的委,到台湾去公干,及至回福州时,坐了他的船。那提调也不好,好好的官舱他不坐,一定要坐管带的房。若是别人,也没有不将就的。谁知遇了他这个宝货,一听说提调要坐他的房,他马上把一切被褥家伙都搬了出来,只剩下一所空房,便请那提调去住。骗得提调进房,他却把门锁了,自己带了钥匙。然后把船驶到澎湖附近浪头最大的地方,颠播了一日一夜;又不开饭给他吃。那提调被他颠播得呕吐狼藉,腹中又是饥饿不堪,房门又锁着,叫人也没得答应。同他在海上飘了三天,才驶进口。进口之后,还不肯便放,自己先去见船政大臣,说‘此番提调坐了船来,卑职伺候不到,被提调大人动了气,在船上任情糟蹋,自己带了爨具,便在官舱烧饭。卑职劝止,提调又要到卑职房里去烧饭,卑职只得把房让了出来。下次遇了提调的差,请大人另派别人’云云。告诉了一遍,方才回船把他放了。那提调狼狈不堪,到了岸上,见了钦差,回完了公事话,正要诉苦,才提到了‘海航管带’四个字,被钦差拍着桌子狗血喷头的一顿大骂。”我笑道:“虽然是无赖,却倒也爽快。”

继之道:“虽然是爽快,然而出来处世,究竟不宜如此。我还记得有一个也是差船管带,却忘记了他的姓名了,带的是伏波轮船。他是广东人,因为伏波轮常时驻扎福州,便回广东去接取家眷,到福州居住。在广东上轮船时,恰好闽浙总督何小宋的儿子中了举,也带着家眷到福州。海船的房舱本来甚少,都被那位何孝廉定去了。这位管带也不管是谁,便硬占了人家定下的两个房舱。那何孝廉打听得他是伏波管带,只笑了一笑,不去和他理论。等到了福州,没有几天,那管带的差事就撤掉了。你想取快一时的,有甚益处么?不过这蓝宝堂虽然无赖,却有一回无赖得十分爽快的。就是前年中法失和时,他守着长门炮台。忽然有一天来了一艘外国兵船。我忘了是那一国的了,总而言之,不是法兰西的。他见了,以为我们正在海疆戒严的时候,别国兵轮如何好到我海口里来。便拉起了旗号,叫他停轮。那船上不理,仍旧前行。他又打起了旗号知照他,再不停轮,便开炮了。那船上仍旧不理。他便开了一炮,轰的一声,把那船上的望台打毁了,吊桥打断了,一个大副受了重伤,只得停了轮。到了岸上来,惊动了他的本国领事打官司。一时福建的大小各官,都吓得面无人色,战战兢兢的出来会审;领事官也气忿忿的来到。这蓝宝堂却从从容容的,到了法堂之上,侃侃直谈,据着公理争辩,竟被他得了赢官司。岂不争气。谁知当时闽省大吏,非独不奖他,反责备他,交代说这一回是侥幸的,下次无论何国船来,不准如此。后来法国船来了,他便不敢做主,打电报到里面去请示,回电来说不准开炮;等第二艘来了,再请示,仍旧不准;于是法兰西陆续来了二十多号船,所以才有那马江之败呢。”

我道:“说起那马江之败,近来台湾改了行省,说的是要展拓生番的地方。头回我在上海经过,听得人说这件事,颇觉得有名无实。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继之道:“便是我这回到省里去,也听得这样说。有个朋友从那边来,说非但地方弄不好,并且那一位刘省三大帅,自己害了自己。”我道:“这又为何?”继之道:“那刘省帅向来最恨的是吃鸦片烟,这是那一班中兴名将公共的脾气,惟有他恨的最厉害。凡是属下的人,有烟瘾的,被他知道了,立刻撤差驱逐,片刻不许停留。是他帐下的兵弁犯了这个,还要以军法从事呢。到了台湾,瘴气十分厉害,凡是内地的人,大半都受不住,又都说是鸦片烟可以消除瘴气,不免要吃几口,又恐怕被他知道,于是设出一法,要他自己先上了瘾。”我道:“他不吃的,如何会上瘾?”继之道:“所以要设法呀。设法先通了他的家人,许下了重谢。省帅向来用长烟筒吃旱烟,叫他家人代他装旱烟时,偷搀了一个鸦片烟泡在内,天天如是。约过了一个多月,忽然一天不搀烟泡了,老头子便觉得难过,眼泪鼻涕,流个不止。那家人知道他瘾来了,便乘机进言,说这里瘴气重得很,莫非是瘴气作怪,何不吃两口鸦片试试看。他那里肯吃,说既是瘴气,自有瘴气的方子,可请医生来诊治。那里禁得医生也是受了贿嘱的,诊过了脉,也说是瘴气,非鸦片不能解。他还是不肯吃。熬了一天,到底熬不过,虽然吃了些药,又不见功效,只得拿鸦片烟来吃了几口下肚,便见精神,从此竟是一天不能离的了。这不是害了自己么?”

我道:“这种小人,真是防不胜防。然而也是吃旱烟之过,倘使连这旱烟都不吃,他又从何下手呢?”继之道:“就是连旱烟不吃,也可以有法子的。我初到省那一年,便当了一个洋务局的差事。一个同寅是广东人,他对我说:香港有一个外国人,用了一个厨子,也不知用了多少年了,一向相安无事。忽然一天,把那厨子辞掉了,便觉得合家人都无精打采起来,吃的东西,都十分无味。以为新来的厨子不好,再换一个,也是如此。没了法,只得再叫那旧厨子来。说也奇怪,他一回来,可合家都好了。”我道:“难道酒菜里面也可以下鸦片烟么?”继之道:“酒菜里面虽不能下,外国人饭后,必吃一杯咖啡,他煮咖啡之时,必用一个烟泡放在里面,等滚了两滚,再捞起来。这咖啡本来是苦的,又搀上糖才吃,如何吃得出来。久而久之,就上了瘾了。”我道:“鸦片烟本是他们那里来的,就叫他们吃上了,不过是‘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不知那刘省帅吃上了之后怎么样?”继之道:“已经吃上了,还怎么样呢?”

我道:“他说要开拓生番的地方,到底不知开拓了多少?”继之道:“头回看见京报有他的奏章,说是已经降了多少,每人给与剃刀一把,大约总有些降服的。然而究竟是未开化的人,纵然降服了,也不见得是靠得住。他那杀人不眨眼的野性,忽然高兴,又杀个把人来玩玩,如何约束得住他呢?而且他杀人专杀的是我们这些人,自己却不肯相杀的。他还有一层,绝不怕死。说出来还要令人可笑呢。那生番里面,也有个头目,省帅因为生番每每出来杀人,便委员到里面去,和他的头目立了一个约:如果我们这些人杀了生番,便是一人抵一命;若是生番杀了我们这些人,却要他五个人抵一个命。这不过要吓得他不敢再杀人的意思。他那头目也应允了。谁知立了约不多几天,就有了生番杀人的事。地方官便捉拿凶手。谁知这个生番,只有夫妻两个,父母、兄弟、子女都没有的,虽捉了来,还不够抵命。也打算将就了结了。谁知过得几天,有三个生番自行投到,说是凶手的亲戚,荐他来抵命,以符五人之数的。你说奇不奇?”正是:

义侠捐生践然诺,鸿毛番重泰山轻。

要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再记。

一个县丞,一个都司,戏弄上官,如提傀儡,好看煞人,然而上官实自取之耳。此一层怪现状,当从对面看,不能从正面看。盖看正面意思浅,看反面意思乃深也。

看骗上烟瘾一节,真是令人处世防不胜防。

今人处事,每以趋避为能,使来代抵命之生番见之,能毋齿冷!

抵命可代已奇,荐人代抵命已甚奇,乃被荐即愿往代抵命,不尤奇耶!此殆视生死如无物者矣。

同类推荐
  • 案记实录

    案记实录

    本书是一本典型的社会系推理小说,吴昂是春江市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商,由于在本市的房地产开发领域,取得了引人瞩目的成就,因而使得同行纪林的嫉妒。纪林采取欲擒故纵的手法,先拉拢吴昂,取得吴昂的信赖,继而使用狠毒的手段,杀死吴昂。在侦破此案中,干警梁平卧底吴昂的公司,了解内情,掌握了纪林的动态,在极短的时间内破了这宗错综迷离的疑案。
  • 刺客

    刺客

    《刺客》是刘猛的一部公安题材的军事小说。国际能源论坛将在滨海市举行年度会议,美国ZTZ集团总裁何世昌亲率集团高层人士前来参加会议。却有人在紧紧盯着他,想置他于死地。滨海市城西阳光公寓内一孕妇死于枪击,追查线索直指公安特警——狙击手韩光。韩光一夜之间从英雄“刺客”沦为“逃犯”,全城通缉,但实则是临危受命,全力以赴捣毁雇佣兵组织。他一边战斗,一边逃亡,从接受任务的那一刻起,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因为“刺客”这一称号是一种荣誉,为了一句承诺,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 攻城

    攻城

    本书以主人公张六为生活所迫当脚夫后成为工头,后加入中共地下党;解放太原时,张六又作为我解放大军的登城向导打回太原城的传奇经历为叙述结构主线,故事情节精彩,人物性格鲜明。作品语言老辣,寓意深涵。是一部关于父亲的传奇小说,是一部引发读者思索的人生之“城”。
  • 桃花坞杀人事件

    桃花坞杀人事件

    悬疑作家赵久久满心欢喜地前往女友谢艾所在城市,与其同居,不料某日,谢艾醉酒归来,赵久久从其手机短信中发现惊天秘密。赵久久无法容忍深爱之人沦为“老狼”的玩物,决定疯狂报复,岂料计划刚定,怪事接二连三的发生,房间不断闹鬼,好友惨死豪华卫生间,接班老师裸死在床,酒店董事长惨死高速甬道,总经理死于非命……
  • 草本爱情

    草本爱情

    本书讲述了很多人物,他们交相辉映,互相补足,展现了特殊的生存状态下活生生的群体肖像。
热门推荐
  • 花心大少难追妻

    花心大少难追妻

    “不准她进我的家门”某恶婆婆说“哎呦,谁稀罕进哪”某女一脸不在乎地说“妈,你看着办吧,我的孩子只能是依依生的”某男满是威胁地说道。
  • 修仙升级路慢慢

    修仙升级路慢慢

    一步一个脚印,从一个小小的叶家村一步一步走向广袤无垠的修仙界,慢慢体会世界世界在自己眼中越变越大,从最初的惊愕、期待与好奇到后来的习以为常,淡然视之。
  • 魔鬼首领:缠情绵爱

    魔鬼首领:缠情绵爱

    当刚分手的伤心妹,遇见初试爱情的小正太!当误会开始,一对仿佛是上天注定的欢喜冤家开始精彩绝伦的激情碰撞!是你似火般热情,捂热我冰冷异常的心···
  • 女尊玛丽苏

    女尊玛丽苏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这是一个菇凉来到一个阴阳颠倒的世界,遇到一生挚爱的故事。
  • 盛汉风云

    盛汉风云

    他亲眼目睹族人的死亡,经历大汉千年历史中最阴暗的时刻!他为了报仇不惜投身最最阴暗的修罗之道!身怀足以横扫天下的绝世内力【晧寂明煌】,却成了最最催命的丧钟!且看以为越族少年如何在残酷的江湖、血腥的沙场中,如何找到只属于他的路。如何构筑足以衬托起他名字的辉煌……其名为:逾辉!
  • 独鸳毒鸯,恕卿不赴良缘

    独鸳毒鸯,恕卿不赴良缘

    他叫吉祥,名字是国相的独子莫太取的,虽然难听了些,但也不委屈他作为侍童的身份。十年前,他的名字是皇上亲自题的,取骁勇善战的骁,夺断天下的夺,骁夺,楚骁夺。那年他八岁,不知怎么招惹了那个名满天下,以卜卦闻名于世的老头,明明都宣布退圈十余载了,却在那一天自作主张地为他卜卦,盛世之才这四个字,换来了吉祥这个名字,质子的身份,足足十年。她叫莫逆,名字是国相亲自改的,为的是镇住她的一身戾气,提醒她不要某天心血来潮忤逆双亲。她太乖张,没有信仰,更没有忌讳,这样的女子晃荡在世上不被砍死的唯一原因是无敌。还没出生被云游四海招生的苗族族长一眼看中,拍着国相最貌美的小妾的肚皮赞不绝口,执意要求将小妾收入囊中,国相大气,一口应允,隔日就将小妾送到苗族族长在都城的分店中。怀胎十二月才生下这个毒界的旷世奇才,小妾连孩子是男是女都没来得及看一眼便被送回国相府,奉为侧夫人。那时候,她没名没姓,认识她的刚开始都叫她小可爱,但好景不长,她五岁的时候小可爱不知不觉地变成了小可怕。九岁出师,十三岁下山,哦,对了,走之前,还在师傅咽气的第二天亲手剁了师傅唯一的女儿。那年,他十五,她十三,他入相府整七年,她刚归家认祖。在同一屋檐下的三年,他跪在冰天雪地,她揣着火炉路过不曾驻足片刻;他举着夜壶暴晒在院子里,她毒死了莫太一天到晚哼小曲的八哥顺手栽赃给刚好也在场的他;他被莫太的狐朋狗友当成狗一样戏弄,她难得笑意盈盈,引得那群公子哥对他更加变本加厉。三年,她的快乐一部分建立在他的痛苦上,其余建立在别人的上面。她以为他恨她,恨得刻骨铭心。可,那天,他君临天下,剿杀相府全家上下一百余人,却独留她一人。一张圣旨上写着,封她为后。她没让人带走相府的任何一具尸首,七日闭门不出。七天里,一百多个棺椁从各地汇聚在相府。第七天,她披上嫁衣,戴上凤冠,骑着一匹马,身后是浩浩荡荡的灵车。没有披头,倾城的笑惊艳了整个京城。吉祥,如果我以百尸做嫁妆,你还敢娶我么?
  • 所爱的所念的

    所爱的所念的

    嘉月他是多么害怕我见到城月,还是说怕极了我会见到他,或者说怕极了我会破坏城月的婚姻,他怎么会有那种想法呢,从没有想过让城月变得不幸,从来就没有过,反之我的内心希望着城月能够比任何人都幸福着。可突然间听到这句话,像是所有的线都缠绕在一起,思维猛然像是打了结一般,一根串着一根的大笑的看着说:“何嘉月,你说的没错,你全家都是疯子,你妈神志不清的呆在精神病院这么多年,她是个疯子;你姐姐她妈的要死要活的爱着一个人,她也是个疯子,你全家都是疯子,就你正常。”“美佳,钟美佳,你能不能让自己活的有尊严一点,哪怕是为了我,也让自己活的清醒一点。”
  • 腾龙九天

    腾龙九天

    一个刚出生就被杀了的人,他的灵魂却穿越转生。十八年后,再次意外死亡。灵魂再度召唤回归,他的传说开启了…………
  • 中国佛教近代转型的社会之维:民国上海居士佛教组织与慈善研究

    中国佛教近代转型的社会之维:民国上海居士佛教组织与慈善研究

    居士佛教是近代中国佛教复兴的发起者与主力军。民国时期,居士佛教摆脱了依赖寺院与僧人主导的传统模式,建立了独立于僧团之外的自身组织形态,开始独立进行讲经说法、皈戒修持、研究传播,以及广泛地开展各种有别于传统的社会慈善事业。本书借助民国时期的佛教书刊、报纸、书信以及相关档案、史志、传记等文献资料,运用佛教史、社会史与城市史相结合的方法,对民国上海居士佛教组织与慈善事业进行了实证研究,考察了近代居士佛教转型的社会化之维及地域性特征,指出了近代佛学义理的发展与佛教实践转变之间的交互影响,揭示了佛教在社会转型期的自身变革。
  • 天使宝贝:恶魔恋上你

    天使宝贝:恶魔恋上你

    “该死的,牧千语,你给我等着,本少爷不会放过你的,就算是天涯海角,你也得把我儿子带回来!!”五年后,一身轻装的牧千语站在国际机场,身旁有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孩,一脸稚嫩的叫着:“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