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世纪,华国京都大学。
偌大的教室内座无虚席,连教室外的走廊也站满了闻名前来听课的学生。讲台上,一名二十左右的岁年轻的女子侃侃而谈。
温如玉,毕业于京都大学历史系专业,主要研究玉器方向。而后怀着对玉器的热情,四处拜访琢玉大师、玉器名家求学,最后终于成为一位宗师级的女琢玉师,也是当代最年轻的琢玉师。
因为当初在玉器学习方面,其老师给了她很大的帮助。所以这次,也是应已经退休的老师的邀请,温如玉回到清华为学弟学妹们讲授有关玉器的知识。
学校教学在这方面可是花费了极大的力气,这件事也曾在报纸上大肆宣扬过,而后这学期很多学生以选上这位美女教授的课为目标。
“玉者,美石也;器者,皿也。所谓玉器,便是指用玉石雕刻成的器物。玉器所重,其首为材,中国的传统玉材有两种,即角闪石和辉石类。角闪石又叫软玉,色泽较近于凝脂,纯者色白,俗称羊脂玉,细腻温润,极名贵,呈青、绿、黑、黄等色。辉石类也叫硬玉,有隐约的水晶状结构,质地坚硬,密度较高,具有玻璃的光泽,清澈晶莹,有翠绿色、苹果绿、雪花白、嫩淡紫等典型色彩,其中尤以翠绿色为贵,又名曰‘翡翠’。”
幻灯片上面分别出现了各种玉石,颜色美丽。见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课堂上,温如玉微顿,接着缓缓讲道:“现在我们所说的‘玉’,一般就指软玉与硬玉,加入玛瑙、青金石、绿松石、孔雀石、南阳玉、岫玉等传统玉石时,我们称为‘玉石’,它们都是由一种或多种矿物组成的集合体。而我们平时说的宝石,绝大多数是某种矿物的单晶体,如钻石、红宝石、蓝宝石、祖母绿、猫眼石、碧玺、紫牙乌等。因此,在现代,玉、玉石与宝石的概念是有区别的。
而在古代,玉是美石的同义语,凡具有坚韧的质地,晶润的光泽,绚丽的色彩,致密而透明的组织,舒扬致远的声音的美石,都统称为玉。因此在古代,人们所说的玉不仅包括真玉,还包括蛇纹石、绿松石、孔雀石、玛瑙、水晶、琥珀、红绿宝石等。我国的传统玉器多为软玉制品,也有玛瑙、岫岩玉等制品;而18世纪后,硬玉制品才大量出现。
我国属产玉大国,其开采历史之古,分布地域之广,蕴藏之丰富,皆列于世界前茅。其中新疆的和田玉最为著名,为历代皇室所珍爱。有许多学者认为,狭义的‘玉’应仅限于和田玉。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和田玉就已开始源源不断地输向内地,成为玉器原料的重要来源。另外,传统玉器的常用原料还有甘肃的酒泉玉,陕西的蓝田玉,河南的南阳玉(独山玉)和密县玉,辽宁的岫岩玉等。”
就在温如玉对这些基础的玉器知识如数家珍般娓娓道来之时,一道柔和却不怀好意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她的讲课,“抱歉,打断您一下。温……教授,请问一个不能琢玉的人,还有资格再碰玉石、再继续称自己为琢玉师吗?”
这个问题一说完,众人哗然。在场的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天才,自然都不笨,听这话的意思,竟是在含沙射影在说温学姐……无法琢玉了!
目光齐齐看向讲台上,只见年轻的女教授已是脸色惨白,神情惊愕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痛苦,手下的教案薄薄几页白纸亦被左手抓成一团。而她的右手,垂在身侧,带着一种诡异的僵硬感。
温学姐的右手,居然是残废的?
这个猜测让在场的所有人不能相信,相比起对一个琢玉宗师右手残废的同情来,此刻他们心里更多的是充斥着一股被欺骗的感情。
“温教授,你的右手在琢玉界被称为‘上帝之手’,如果它是残废的,请问是近期还是很早以前就这样了?”
“温教授,你是一年前凭借着‘七窍玲珑心’成名的,难道你之前的作品,并不是你亲手做的?”
“一个残废,有什么资格来为我们讲玉器!”……
之前安静的只有讲课声的教室,这会儿充斥着各种嘈杂的问责声。温如玉浑身战栗,还没有从被揭开伤疤的惶然中出来。
是的。就在三个月前,她那只被称为“上帝之手”的右手,被一个男人用铁棍打断了。粉碎性骨折,即使恢复,从此以后也再无法琢玉了。
那是一段恐怖的记忆,昏黄的光色中,一向温文儒雅的男人表情冷漠,手握家族的执法棍冷静地对着她的右手挥下!
玉器,从此变成了她只能看不能碰的遗憾。
最悲哀的是,她还不能让害她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受到惩罚。因为那个人,正是养育她长大的亲生父亲!
“呵呵,”看着下面乱成一团的几百学生,温如玉冷笑一声,从回忆中及时抽身出来,左手迅速收拾好教案,声音冷清如雪山冰泉,“抱歉,既然大家的心思在我的残废的右手上而非课堂上,那么想来这堂课也没有再继续上下去的意义了。”声落,还没等教室内外的人们反应过来,便是转身离开了。
离开得干净利落,毫不迟疑。
轰!
整个教室都沸腾了,新来的美女教授第一堂课还未到一半,就扔下学生先走了。虽然大家“提问”时有点冲,但是身为人师,居然能这么没有责任心和职业道德,也是让所有人都无法接受。
就连之前冲着美女教授而来的男生们,也站着抱怨叫嚷起来。
“退课!不修了,教授就这种素质,我不要修了!”
“我也要退!”
而在混乱中,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微低着头,唇角勾起嘲弄的笑,离开教室而去。
白色连衣裙摇曳,步步生莲。那个方向,正是温如玉离开时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