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风波(上)
“太皇太后驾到!皇太后驾到!”明德公公对着下面的众嫔妃唤道。
在慈宁宫等待已久的嫔妃们,纷纷跪地恭迎孝庄及孝惠章。
“嫔妾参见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嫔妾参见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众嫔妃安静的跪地请安,不再似刚刚那般热闹了。
孝庄俩人在上首坐好,才唤起众人道“都起来吧!是不是哀家再不出现,你们得把哀家的慈宁宫给拆了呢?”
几位妃嫔本打算其实的,听了孝庄后面斥责的话,不敢再起身,低头听训。皇上是最重孝道之人,如得知惹太皇太后生气,那得吃不了兜着走。
“太皇太后息怒!嫔妾失态了,望太皇太后责罚。”一位身着淡紫色刻丝祥云纹宫装的年轻女子,立即请罪道。
“荣嫔。哀家知道你是个懂规矩的,好了。都起来吧!你们得知道,进了宫,就是皇室中人,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皇家的颜面。在哀家的慈宁宫这样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你们是皇上的妃嫔,这样有失颜面的事,以后不要再让哀家发现!”孝庄脸色凝重,眉头紧锁,对着下首嫔妃道。
得到孝庄许可,嫔妃们才起身,高位的妃嫔坐上自己的位置。低位的妃嫔继续站着。
孝庄扫视着表情各异的众人,眼神停留在刚刚的荣嫔身上,问道“荣嫔。之前大家在讨论什么呢?哀家也想知道。”
荣嫔被点名了,这时,几束眼光看向她。她斟酌了一会,才跪地回道“启禀太皇太后,嫔妾之前坐在一旁,并未听清其她姐妹们在说些什么。只是听到乌雅贵人,被贬。”她说完眼角上扬,似乎挑衅的扫视了平嫔。
下面的一举一动对于孝庄来说,尽收眼底。她端起茶盏,抿了小口参茶。盯着静坐一侧的平嫔看去。身着墨蓝色暗绣蝶纹宫装,配上靛蓝色头面。气质典雅,似乎不像会嚼舌根之人。
那一刻,她透过平嫔看到了另一个离开的人,孝诚仁皇后。她眉头再次蹙起,低声问道“平嫔,你怎么看呢?”
其实早在孝庄开始观察她之际,她就知晓了。那眼光让她后背发凉,极其紧张,大气都不敢出。为了美好的印象,坚持了下来。这角度看,她很像她的嫡姐已逝世的孝诚仁皇后。
平嫔微微皱眉,起身跪地,回话“启禀太皇太后,嫔妾今早经过永和宫时,听宫女太监们交谈,乌雅贵人逝世了。”她此时也不敢敷衍孝庄,因为她知道自己做什么都瞒不过这位精明的老人。
再次听到乌雅贵人这个名字,孝庄忽觉头疼,脸色有些发青。身旁的孝惠章,被吓到了,大喊“姑姑,你怎么了。别生气,消消火。”她急忙给孝庄抚摸胸口,舒缓情绪。苏麻喇姑则把准备好的药丸,送进孝庄口中。
跪在地上的平嫔被这一系列的动作吓懵了,回过神来,心中祈祷:太皇太后千万不要有事,否则跟自己脱不了干系。到时候皇上知道怪罪下来,那就是······太可怕了。她抬起头来,忿恨的看了眼荣嫔。都是这个贱人害的。
荣嫔眼神中透着幸灾乐祸,之前皇后娘娘在世时,没少欺负人。这次让你也尝尝被人欺负的滋味。可上首的太皇太后脸色真的不好,到时候自己估计会被牵连的。
吃下药丸的孝庄,脸色好上不少。凝视着跪在地上的平嫔,不见息怒的吩咐道“起来吧!你们在宫中时日也不断了,怎样行事,还需要哀家一个个教吗?太后给她们说说哀家之前告诉你的事吧!”
平时身子娇气的平嫔,缓慢的起身,不敢揉自己的膝盖,老实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孝惠章想到之前姑姑给她说的事,到现在都觉得心惊胆战,大声道“哀家,等会告诉大家关于乌雅氏一事,但是希望各位妃嫔安静点。不要大声喧哗,叨扰了太皇太后。”
“是,嫔妾遵旨。”嫔妃们行礼回禀,她们各自都在心中猜测着,难道她犯了什么滔天大祸?可想过之前她装好人,装贤良的小人得志之状,让她们都恨的牙痒痒。这次被发落了,她们也有些幸灾乐祸。
见神色各异的嫔妃们,孝庄摇摇头,甚是失望。看来这些妃嫔们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心都不小。
“罪证其一:乌雅氏在孝诚仁皇后,逝世期间害死两位低位嫔妃,其心甚是歹毒。罪证其二:假孕欺瞒皇上,陷害宸贵人,致使宸贵人脚踝受伤。罪证其三:这也是最骇人的,通过她的额娘李佳氏,在民间收集各种致使妇人流产、孩子早产或者早夭的药物,用在嫔妃身上。皇上在得知此事后,将其贬为庶人,赐予毒酒。尸体置于乱葬岗。”孝惠章用极其严厉的声音,告诉下面的嫔妃。
曾经失去最多孩子的,荣嫔这会明白了,大哭道“太皇太后,皇太后,您们得给嫔妾做主,嫔妾的几位孩子死得冤枉。”
惠嫔,通嫔两位也跪下,缀泣着,得知自己曾经的孩子如此失去的,心中甚是不平。
孝庄深深的看了荣嫔几人一眼,喝斥道“做主,皇上不是为你们做主了吗?人都毒死了,你们还想怎样?”
通嫔眼神一闪,忽然想到乌雅氏的儿子四阿哥。心中燃起熊熊火焰,面色却丝毫不显,低声道“太皇太后,嫔妾的孩子早夭,自此失去了生育能力。乌雅氏不是育有四阿哥,嫔妾愿意养他。望太皇太后成全。”
“是吗?朕怎么觉得通嫔你并非真心想养四阿哥呢?”康熙的声音大殿之外传来,听着有些冷凝。
除了孝庄及孝惠章其他人纷纷跪地请安道“嫔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孙儿给皇祖母,皇额娘请安!叨扰你们训话了。”康熙略微深意的眼神,扫视着众嫔妃道。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他看了有些厌烦,忽然很想心爱的人儿能出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