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确定她不是紫鹰?”
“自然,我在府中十几年,虽说不经常与明月阁的人照面,但还是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她不是紫鹰。”
……那我不是白白受了那锥心之苦?我险些懊恼地咬伤自己的舌头,为自己好强多疑,又不自量力的性子。
我深深吸口气,压下那股不舒服的感受,道:“走吧,既然不是便不用管了。”
林子敬见我俩突然在一旁窃窃私语又不好打扰,于是一直在旁等候,我有些歉意地对他笑笑,他又露出失魂落魄的表情……
赵立在一旁提醒道:“少爷,进去吧。”
迎面是会场,恢弘气派,守卫人员绕着会场一圈,每隔三米便有一人站岗,显得肃穆庄重。会所左侧连着一间小屋,门外有四人手执大刀看守,个个牛高马大,熊腰虎背,一脸凶神恶煞。我猜那处正是置放宝贝的地方。
进入会场后,入眼全是一派豪华大气之态,会所一共三层,屋顶是藻井装饰,四周绘有写意山水图壁,几扇大大的隔扇将会堂与外室隔开,形成一个独立密闭的高级场所。大厅一楼已有几十来号人,大多是乡绅富豪之流,腰身饱满,个个顶着个箩筐圆肚,身上罩着各色服饰,相映成趣,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进了马戏团。
此时众人正对着台上某件东西谈论不休。
“早就听说了,今年有淘金者寻到了难得一见的纯度极高的金矿,桌上那块大石,莫不是就是从金矿山中取出?”
大堂正中间紧靠墙边正是拍卖舞台,上面放着一张大大的四开檀木茶几,高三尺,宽一丈,上面正放着一块形状怪异、黑不溜秋的大石头。
又有人问:“可知那淘金人是谁?”
众人交头接耳,半天也没人说的出那淘金人的姓名背景……
……
“怕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兴许只是靠运气拾了这石头过来。”
众人多数同意这个说法,纷纷点头,愤慨不已。
突然有一胖如圆球、油光满面的年轻人扬着声音道:“天下间有多少人想染指我们的金矿业,但金矿并不是想沾染就能够沾染得了的,想我陈家也是靠得祖上庇佑才能有今天的成就……”那人口沫横飞,一脸得意洋洋。
我们这时正在上二楼的楼梯上,林子敬突然顿足,赵立忙道:“是陈府二公子。”
林子敬突然神情有些轻视地往后看了一眼,这一眼,让我想起上幼儿园时,与同桌打架。我大叫‘就算我老爸不在,我老妈也可以一只手指就把你扔到山里去!’时,他眼中发出的电磁波。
那眼神,我一辈子都记得……直接导致以后闭口不谈‘老爸’这个生物体。
林子敬只看了一眼便继续提步上楼。
我们的位置在二楼西南角落视野奇好,台上台下巨细一览无遗,这个角落并排摆着三张短茶几,形成弯月似的弧形。每张茶几可容纳三至五人,桌上已经摆放了茶果小吃。
我们这一桌在正中间,林子敬在最右侧的位置金珠在中间,我则在左边,赵立在我们身后候着。
进场时,我们右侧的桌子已有五人端坐其上,其中带头的公子哥与林子敬说了几句,原来是陈府的大公子和他的一些朋友。听他说话的口气,就知道他眼高于顶,是个浮夸跋扈之人,典型的纨绔子弟,还是暴发户中的纨绔子弟。
我未正眼瞧他,他对我与金珠亦视而不见,林子敬见我们态度如此,在一旁尴尬不已,不知道该不该替我们相互引荐。最后还是那陈府公子甩甩衣袖,自顾自回到位置上与朋友谈笑风生去了。当然,林兄台看陈府大公子的神色与看二公子时是一模一样的。
最后进来的是在我左手边茶几坐的客人,一身白色衣衫,行走时仿佛月华流动,掀开的衣角如龛里花,一尘不染。淡淡的神色自有一番闲云野鹤的自在随性。他身后跟着那个酷似紫鹰的女子。
我突然笑了,完美的笑容里,充满期待的甜蜜,温馨怡人,流光溢彩,恨不得就此上前抱住那人的大腿,大喊:你来了!
君子报仇,十年未晚,我却更相信,早报早安心。
突然闻得铜锣锵锵一声,响彻魏临上空,接着便是一把浑厚嗓音宣布:“魏临县,第八十八届金矿拍卖例会,现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