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儿满心期待的盯着红楚,期盼快点见到心爱的人。
“由于三年前你被师父轩辕火棍打伤,永生诀曾移出过你的身体,是师父和师兄合力将永生诀封印在你的天灵盖中,只要你用尽神力聚集在你右手,在你神庭穴上一击,你的封印就会解除,永生诀自然会出来。”红楚漫不经心的说道,可眉眼间还是弥漫着难明的纠结。
听后的沁玥就很不同意的站出来反对:“这不是要瞳儿自杀吗?不行!救回你师父师兄,你师父师兄知道了也不会开心的!”
就连沁香也搞不懂究竟是怎么才是对的发展,疑惑的看着一脸沉默的红楚,希望能听到她的解释。
“没错,只要永生诀离开金合欢的身体,金合欢就会丧失她千年修行打回原形,没有任何神力,恢复到她最初的合欢树形,并且永世不能沦为神道。”红楚异常冷静地说出将要面对的问题,“而且师傅和师兄都会忘记过往所发生的所以事情,包括自己,如同初生婴孩般不谙世事。”
“怎么会这样?太残忍了。”苏逸飞很同情瞳儿的抱怨道,“好不容易救回心爱的人,还以为可以团聚,谁知道是永远也不能在一起,这还要忘记所经历的美好,太残忍了,还不如永远留住这美丽的爱情回忆。”
沁香伤感的点了点头承认道:“的确残忍,但我想无论是哪一方,都还是会选择义无反顾的付出,无论会不会得到所预想的回报,只是为了内心的那一点爱恋吧!”
“为什么上天要这样拆散他们,难得有情人,就没有更好一点的办法吗?”沁玥替瞳儿有些不值的追问道。
“没有了,所以我想杀了她,这样他们就永远在一起了!”红楚愤怒的抬起头望着天际说,可额间起伏的青筋泄露了她的隐忍。
沉默许久的瞳儿拉着红楚的衣袖哀求道:“我不要子卿死,我愿意拿出永生诀救他们,求求你帮帮我好吗?求你了,只有活着才是最好的!记得把这簪子和锦囊物归原主。我死后就把我埋在道观的庭院中,让我永远可以守护着道观,守护住我的子卿。”说罢,便用尽全力朝自己的神庭穴上痛击,一道蓝色晶光将他们包围,这这个举措让在场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惊讶的晃不过神来。直到一块翡翠色刻满符咒的令牌从瞳儿的脑子里浮出,它散发出的生机让方圆几十里的生物都焕发光彩。
沁玥眼疾手快的扶住如石柱办倾倒而塌的瞳儿,担心的叫唤:“瞳儿!你没事吧?瞳儿?快,快看看瞳儿!”说罢,赶紧度真气为瞳儿护住心脉,只希望留住这么一个痴情女子。
红楚犹豫着跟着她们围看,虽然恨她,但看在她是为师父师兄牺牲的份上,也不由的动了几分恻隐之心,毕竟相爱不是一件坏事。于是红楚可怜的看着奄奄一息的瞳儿,只见她苍白的脸庞散发着迷人光芒,游离的眼神竟分外抓人。“放心,我会替你照顾好师父跟师兄,你的东西我也会替你交给他们。”红楚不带表情的承诺道,只是心里早已不忍。
深知自己不行的瞳儿看见红楚答应了自己的请求不由心生欢喜,因为激动而引起血脉膨胀吐出好大一口血,吓坏了身旁照看的人,瞳儿努力平息自己紊乱的呼吸,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调整已经逐步僵硬的脸部肌肉,吃力扯出最美的微笑,想对着他们感激的说一声谢谢,可眼泪却先行一步的从眼角滑落。晶莹剔透的泪珠就这样悬浮在半空中,沁香感伤的拿出宝瓶收住,心里百感交集只叹造化弄人。
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的沁玥早就浑身发软,眼睛发胀,就连向来镇静从容的沁香也忍不住心酸的别过头拭泪,刚刚走出失去小枣儿的阴影的苏逸飞再次触景生情泪崩了。狼嚎着“啊~,好命苦的女子啊,呜呜~,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啊!呜呜~……”
“谢……谢……”好不容易开口,偏生从体内喷涌而上的鲜血让瞳儿吐词不清,紧蹙的眉头在还没说完你们的时候就如平铺的缎绸半平整舒坦,美丽的眼睛就被沉重的眼皮遮盖住了。抱着瞳儿不知该怎么办的沁玥看见瞳儿就这样在自己的怀里死去,不由的使劲摇着瞳儿冰冷的身体叫喊:“瞳儿!瞳儿你醒醒,张开眼看看我们,瞳儿!呜呜……你还要等着你的相公一起看日出呢,不是说好种花的吗?”
“姐姐,你救救瞳儿吧,你不是看过最多书的吗?快想想有什么仙法可以替瞳儿续命?姐姐!”慌乱的沁玥哀求在一旁难过的沁香,希望可以挽回一条鲜活的生命。
沁香难过得摇了摇头无奈的说:“对不起,我无能为力。”
一直恨着金合欢的红楚就这样一脸木然的看着美丽恬静的瞳儿睡在沁玥的怀里,在慢慢的看着她消逝变成一棵小小的合欢树苗。红楚上前接过树苗跟永生诀,对还在悲切伤心的他们说:“我会让她永远守护在道观里,会好好照看她,你们也不要太伤心了,这是宿命,始终躲不过的。”说罢,就扬长而去,留下一抹落寞的红色倩影消逝在每个人的眼中。
还流着泪珠的沁玥仿佛看见了两名仙风道骨的男子对着道观里的合欢树沉思,年复一年的精心浇灌,日复一日的观望,微风拂过,合欢树枝就会沙沙作响,好像在对他们说话。“到底是这情爱害了他们,还是情爱让他们重生?”沁玥有感而发的问道。
沁香整理好情绪道:“无论是劫还是缘,都源于这无法避开的情字,无论古今,都不会缺乏痴男怨女,死也罢,生也罢,爱过就不枉此生过。”
一向爱潇洒的苏逸飞也伤感的点头赞同道:“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人生在世不就是要爱过才知晓人世的滋味吗?”
只是有谁知道,守护他们的还有敢爱敢恨的红楚,如今她又背着沉重的永生诀替守护爱人的金合欢守护这段不易的平静。永生的时光,轮回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