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后,蓝萱认真地打量着屋子:古雅的茶座、竹藤的摇椅、简易的床榻、低低的竹架搁满书卷,砚镇笔墨在书案上排放得一丝不苟,墙体干净、还挂着一幅画,一幅迷人的仕女图。
夜臻麟见她面露不解,便笑着从身后环住她道:“这是我曾经的家,一个王宫、王府之外的乐园。”望向墙上之画眸底溢出温柔,“你看,那就是母妃,二十年前的今天,就是她把我带到了这个世界。”
蓝萱怔怔,静望许久:画中女子柔美清新,娴雅端庄,眉宇间似夹一股淡淡的哀愁。
很美的女子,很静的女子,更是一个令人心疼的女子……
夜臻麟这时覆住柔荑轻声诉说道:“十二岁那年母妃过世后,我便搬离王宫住到此处,直至父王病重才重回王城。那远离一切是非的四年,至今回味……母妃说她只愿别人记住新生,所以八年来我从不在她忌日那天凭吊,只是在自己生辰这天回到这里,对着一山清幽默默祈愿。”
“逝去无重,新生弥贵……”蓝萱喃喃,似有所悟,“没想到母妃竟将生死看得如此洒脱。”
“是啊——”夜臻麟长叹,牵过她一同走到画像前轻轻道,“娘,今年我把她带来了,从今往后,麟儿不会再是一个人了。”星目微润,他低下首,思念由灵魂深处溢出。
五指与对方相扣,“母亲。”蓝萱柔声轻唤,注视着画中女子缓缓道,“蓝萱以生命起誓,会永远守护在臻麟和孩子身边。”
许久,她侧过首,见身旁男子一脸滞愣便微笑道:“你没听错,我是说了孩子。”
“你……你有了?”夜臻麟一脸不可置信。
“恩。”蓝萱拉过他手搁在依旧平坦的小腹处轻道,“已经两个多月了。”
夜臻麟一怔,一想居然是大婚当天的杰作,着实又惊又喜。见她也是一脸好笑,忽地一激灵,抱起她道:“怎么不早说,登山动了胎气怎么办?!”
蓝萱莞尔,“别战战兢兢的,咱们的孩子一直都很健康。”
“我太大意了!”夜臻麟大为懊悔,“这些天虽疑惑你行为反常,却是没敢往深处想。你瞧过大夫没,确定是孩子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