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若有些无语且挫败,点头表示明白之后,又再次走进卧室。
银针依旧扎再她的身上,寒若则轻松的坐在一旁,看着病床上的小女孩,这个叫郑研的女孩子。
“郑研,你喜欢元漠是吗?”寒若轻轻的询问着,话语里都是轻松。
是的,她知道,她活着,只是不愿意醒过来罢了,但是对于周围的一切,她都是有意识的,所以,她才打算坐下来好好跟她谈谈,用一个长辈和同年龄朋友的身份。
“其实,我也认识元漠呢?”寒若看着没有丝毫反应的郑研继续轻柔开口。
“元漠啊!他现在是京城大学的大一新生,他很帅呢?好多学妹,学姐也都喜欢他,喜欢他冷酷的表情,喜欢他淡淡的忧郁,喜欢他那王子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各种各样的都有,暗恋的也好多了。”
双手轻轻捏了捏抚摸着郑研神色的肌肉,然后继续温和的诉说。
“我也知道,暗恋一个人的滋味!那种得不到回应,又得不到家里支持的痛苦,可是呢?那又能怎么办?你才十六岁,你有着大好的年纪,比元漠好的男孩还有很多,你还有很长很长的未来要走,这途中你会遇到许许多多的人,他们也会成为你生命当中的过客,也会慢慢离开你的世界,而且,你还会遇到比元漠更好的男孩,也许等以后老了,你会想起曾经年少时做的错事,也还会坦然微笑,笑当时自己的痴傻,为了一个暗恋而和家人闹别扭。”
“你也应该知道,你爷爷有多担心你,他老了很多,头发也白了不少,你的父母也再埋怨他,他已经老了,唯一的想法就是希望你这个孙女儿好,但是却还是得接受医生宣判说你不想活的打击,尽管这样,他还是不放弃,为你到处求人。”
那沉睡着的小女孩听着寒若说的话,眼眸也轻轻抖动着,显然,她是真的听得到她说的话的吧!
也许,对于家人她也是愧疚的吧!
“你爷爷一身傲骨,都是别人求到他面前的,可是因为你,他弯下了傲骨向别人祈求,你不可以这么自私的,人活着,就有很多事情要面对,也确是很痛苦,但是最痛苦的绝对不是面对爱情,这个世界的爱情,谁离开了谁都一样过,而你如果死了,那么就是最可悲的女人——因为就算你为元漠死了,他也不会知道,因为你从来没有在他的心里有过一袭之地,他不会感觉到你的爱情,也不会知道你喜欢过他,而你的爷爷却会因为失去你而悲伤欲绝。”
说着,双手抓着她的手掌,轻轻的捏着。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才十六岁,你可以有很美好的未来,又或者,你可以醒过来,然后用自己的努力,告诉元漠,告诉他你喜欢他,哪怕他不接受也好?”寒若说着,话语里也都是淡淡的轻松。
随即看着她那紧紧皱着的眉头,眼眸里也都是欣喜。
知道,她可能是将她的话听进去了,所以开始慢慢的拔出银针:“元漠啊!他现在还没有女朋友呢?你也还有机会,所以,你喜欢他,你最起码得让他知道你喜欢他不是,就这么死了,你甘心吗?还是说,你甘心以后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和你一样漂亮可爱的小女孩,然后他们会恋爱,以后还会结婚?”
继续嘀咕着,银针也慢慢的收得差不多了。
“行了,我话也说了,救也救了,你如果还想死,那么谁也救不了你。”寒若轻轻叹息着,随即将所有银针全部收紧盒子里,一脸的无可奈何。
而病床上的郑研似乎也很是着急,眼眸也再颤抖着,似乎想要醒来一般。
寒若知道有戏,立刻抬起手掌对着郑研释放强大的治愈灵力,再没有使用银针的情况下。
一会儿后,寒若便轻松的收起手掌,随即看着那个慢慢苏醒过来的小女孩,心里不住的窃喜。
唉,治愈灵力还是有那么点点功效是治愈心病的嘛!
寒若认真收着银针,也清楚感觉到床上的郑研醒来了,但是她却并没有惊喜之意,依旧收着银针。
郑研轻轻挣开眼眸,看着收着银针的寒若,眼眸微微缩了缩:“我能告诉他……我喜欢他吗?”询问着,声音沙哑十足,当然,也可以听出声音中的底气不足。
此刻的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声音里的公鸭嗓子也十分明显。
寒若将银针盒子轻轻收好,放在一旁,抬头看着躺着的郑研微微点头:“为什么不能告诉他,难道因为你觉得他会拒绝所以就不敢说吗?喜欢他,至少要让他知道吧!再说了——他拒绝过那么多女生,别人都依旧能够再伤心之后好好的,为什么你却要懦弱至此,懦弱到都不敢开口说喜欢,你是比别人缺胳膊少腿吗?你明明够漂亮,够聪明,还有傲人身世,你应该很骄傲的,骄傲的告诉他你喜欢他,就算被拒绝了又如何,金城所致金石为开,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的吧。”
“又或者,就算你努力了他也没有接受你,那么又有什么关系呢?喜欢他,你就得一定要得到他吗?你不觉得站在你的位置,安安静静的看着他也是一种幸福吗?”寒若继续反问。
看着床上眼光里开始泛出晶亮的郑研,微微松了一口气。
郑研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显然是再思考寒若说的话,良久之后才看着寒若轻轻回答到:“我知道了,谢谢你。”
寒若满意点头,表示十分满意。
虽然她是不知道自己有朝一日还能做别人的心理导师,但是显然,效果还是不错滴。
转身,打开总统套房的门,看着站在客厅里着急等待着的郑老爷子,寒若微笑着点头。
“郑爷爷,你去看看郑研吧!她已经醒了。”寒若微笑到,没有再像以前那般因为治疗而虚弱不已,说实话,郑研的身体并没有多大问题,所以她也一点都不累,不过就算是精神治疗罢了。
“醒了,真的醒了。”郑爷爷有些激动的重复着,随即拄着拐杖往卧室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