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东和毒枭打了好几年交道,一眼就看出那包东西是什么,虽然纯度不高,但确信无疑。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原来妹妹真沾了这东西。
关心则乱,雷东情急之下目光变得无比狰狞,双手的力量也不由自主的加大了几分。
“啊……疼!”雷茜茜吓坏了,连连倒退。
雷东骤然清醒,连忙松开双手,心疼的查看雷茜茜肩头的红肿,但是心中的怒火却没有消退,继续逼问道:“好好地小姑娘学什么不好,为什么沾这东西?你不知道这会要了你的命吗?妈妈知道了还不急死啊?”
“妈妈?”雷茜茜莫名其妙的看了雷东一眼。
太奇怪了,这个男人用的是“妈妈”,而不是“你妈妈”,他怎么自来熟呢?
刚才雷茜茜把雷东当成了劫财劫色的坏人,心中的确很紧张,甚至做好了拼死搏斗的准备。可是当雷东发现那个小纸包骤然变得狂暴,不但对她大声质问,还弄得她肩膀生疼的时候,心中的紧张情绪却突然消失了。
雷茜茜现在的心里十分平静,感觉雷东一点威胁都没有似的。
太奇怪了,我怎么对他产生了一种亲切感?
雷东知道自己用错了词汇,气呼呼的将雷茜茜推到沙发前坐下,喝道:“说,为什么吸这东西?吸了多久了,上瘾了没有,能不能戒掉?”
他在关心我?
雷茜茜更糊涂了,莫名其妙闯进一个陌生人,竟然口口声声质问自己为什么吸毒,这太奇怪了吧?
看雷东的样子虽然面目狰狞,声音粗暴,但眼神却充满了关切。
这份关切绝对是发自内心的,绝对无法伪装出来。
雷茜茜揉着肩膀说道:“这是我的事,你管得着吗,你是警察吗?”
“不管是谁,只要吸毒我都要管!”面对毒枭的时候,雷东手段狠辣杀伐果断,可是面对自己的亲妹妹,雷东却只能装腔作势的不断吼叫,那些对付恶人的手段一样也用不出来了。
看出雷东是虚张声势,雷茜茜更安心了,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吸毒,我觉得好玩买一包看看不行吗?”
对呀,雷茜茜买毒品并不意味着一定是吸毒者,她或许是给别人买的。
希望重新在雷东心中升起,他颤声问道:“你不吸,难道是莫仲明?”
“你还知道莫仲明,你到底是干什么的?”雷茜茜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雷东急得直跺脚:“别管我是干什么的,我就问你一句,这包东西到底是给谁用的?”
“我凭什么告诉你?”雷茜茜越发肯定雷东不会伤害她,因此干脆坐下来,说道:“你如果是警察,就拿出手铐带我去警察局,到了地方我什么都说。你如果是坏人,家里的东西随便你搬,钱在卧室床边的抽屉里面,首饰在梳妆台上面,银行卡的密码我也可以告诉你。你要是想顺便劫个色也请随便,不过既然你怀疑我吸毒,那就要做好得爱死病的心理准备。你要什么都不是,那就赶紧走,我也不报警,都不知道你是从哪冒出来的,却管我的私事,你觉得合适吗?”
雷东被噎得够呛,除非自己亮明身份,否则还真没资格管雷茜茜。
不过雷东还不打算摘下面具,因此只能嘴硬,说道:“这事我管定了,敢再吸毒,我打断你的腿!”
“那随便你。”雷茜茜干脆拿出一把瓜子磕了起来,说道:“别怪我没警告你,我男朋友可不是好惹的,他三叔是天海市道上有名的莫三爷,勾勾手指头就能叫来几百个打手。我劝你还是赶紧走,否则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看雷茜茜翘着二郎腿的样子,十足一个小太妹,这更令雷东心碎。
“哼,如果是莫老三唆使你吸毒,我撕烂了他!”雷东满腔怒火无法发泄,只能冲着雷茜茜大喊:“说,这到底是你用的还是莫仲明用的?”
“我说了你信吗?”雷东越是如此,雷茜茜越是有恃无恐,一双美目眨呀眨的,居然还笑了起来。
“说!”雷东彻底对这个妹妹没脾气了。
“我是给我哥哥的。”雷茜茜忽然坐直了,神秘兮兮的说道:“你不知道吧,我有一个哥哥叫雷东,失踪七八年了,上个月才回来,本以为一家人好不容易团圆了,却没想到我哥哥染上了毒瘾。没办法,我这个做妹妹的只好……”
“一派胡言!”雷东气的鼻子都歪了,小妹居然在埋汰自己!
雷茜茜双手一摊,靠在沙发上说道:“看,我说你不信吧?”
雷东也为难了,凡是不能只听一面之词。
虽然自己内心渴望吸毒的不是雷茜茜,但谁又能确定呢?
自己没有带着检测仪器,也不能给雷茜茜抽血去化验啊!
不行,必须把这事弄清楚,否则一辈子不得安生。
心念至此,雷东也不再和雷茜茜纠缠,直接走到门口把那包粉末拿起来,丢到马桶里面冲走。
然后雷东把房门反锁,打开冰箱找出一瓶啤酒,坐在雷茜茜对面一个人喝了起来。
雷东镇定,雷茜茜反倒紧张起来了:“你干什么,怎么还不走?”
“我不走了。”雷东还是不放心,又四周转了一圈,将雷茜茜的电话也装进兜里。
“这是我家,你不走我怎么过?”看一眼窗外,已经是华灯初上,雷茜茜顿时感到一阵背心发冷。
“我要看着你,四十八小时之内你不要毒品,我才能走!”雷东铁了心要亲自验证一下。
吸毒有个上瘾的过程,瘾大的一天要吸两三次,次一点的一天一次。
如果一个人能忍住四十八小时不用毒品的话,说明他上瘾的程度还很低,戒掉也很容易。
雷东必须亲自盯着看,否则即便回去也睡不着。
雷茜茜却傻眼了:“你……要看着我四十八个小时?我男朋友……”
“要是莫仲明那小子敢来,我把他关厕所里面四十八个小时!”雷东闷哼一声,将啤酒瓶子重重的放在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