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米儿还病着呢!您就少说两句吧!”
老太太一听韩三郎这话,就马上尖叫道:“咋地啦?她是贵人还是小姐呀?我是她奶,都说不得她一句了?”
“不是的,阿姆(对婆婆的称呼)……”没等田氏说完,老太太就直接破口大骂:“都是你这骚蹄子养的赔钱货,就知道好吃懒做,没一个好东西……”
其他人听习惯了她的谩骂,都觉得皮不痛肉不痒,十分平常,但对于初来乍到的韩米来说,却是声声刺耳,心中只觉得怒火中烧,眉头也邹成了川字,恨不得跳起来将那老虔婆劈了。
可是,此时的她却一点力气也没有,不仅眼皮在“打架”,连头也昏昏沉沉的。没办法,她只好选择忽视,眯眼休息了。
一旁的田氏看到她眉头紧邹,又闭着眼睛,就以为她伤口疼得厉害,便悄悄地示意韩三郎赶紧把闺女抱进屋子里去休息。
韩米原本只想眯一会儿,却不想这一眯居然睡着了,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上午,而且还是被饿醒的。
刚睁开眼,守在床边的韩豆就高兴的说道:“五妹,你醒了,肚子饿了吧?四姐这就去给你拿吃的。”话一落,她就快步朝厨房走去。
一会儿功夫,她就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进来,一边催促韩米赶紧将药喝了,一边从胸前的口袋里摸出两个烤鸡蛋,“五妹,赶紧趁热喝吧!等你喝完药,四姐就给你剥好这俩烤鸡蛋了。”
“嗯,谢谢四姐。”
就算韩米猜到这黑乎乎的汤药十分苦,但却未曾想到竟是这般苦,所以她一喝完药就直接抓了鸡蛋往嘴里塞。苦味是被堵住了,但她的喉咙却被卡住了,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直把脸憋得通红。
韩豆看的自家小妹被鸡蛋卡住了,就赶紧到外间去给她倒了一杯水。
一杯水下去后,韩米终于舒畅了,也不敢再大口吞咽鸡蛋,只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
可她刚在第二个鸡蛋上咬了一口,窗外就猛地响起了一道尖锐的声音:“你们两个赔钱货,居然敢躲在屋子里偷吃奶的鸡蛋,我要告诉奶去,让奶揭了你们的皮……”
他的话还没说完,上房里就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叫骂:“天杀的的下贱蹄子,居然敢偷我老婆子的鸡蛋,真是下作的赔钱货,好的不学,偏学坏的,天天偷懒耍横,专干鸡鸣狗盗之事。哎哟喂喔,我的心肝呐!那可都是银钱呐!黑心肝的不孝子孙,这是想要我老婆子的命啊……”
韩赵氏一边骂,还一边快步朝韩米她们所在的西屋走去。
站在窗外的韩银看到她来了,口中连忙说道:“奶,她们两个赔钱货在偷吃鸡蛋,您赶紧进去教训教训她们吧?”
屋里的韩米听着她们的话,眉头是越邹越深,直接邹成了川字,而韩豆听了是又惊又怒。
为了不让韩赵氏待会打伤韩米,她强压心神,战战兢兢的应道:“奶,我们没偷您的鸡蛋,这鸡蛋是隔壁宋奶奶今早特意送来给五妹补身子的,不信您可以问问桂花婶和荷叶婶,她们今早在门口都看到了。”
听到这话,韩米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些许,但韩赵氏和韩银祖孙俩却被堵的恹恹的,脸拉得老长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