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浪静的过了两天,这两天奶娘竭尽所能的想要讨好云曦,都被阮氏不疼不痒的给挡了回去。奶娘气的没法,却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阮氏的霉头——现在郡主不护着她,二夫人想要处置她可是容易的很!
云曦坐在窗前,无聊的拿着糕点屑给鸟笼子里的鸟喂食,心里慢慢思索着该找个什么理由不让阮氏起疑的进宫——实在是原身如果没有皇宫传诏,绝对离皇宫有多远躲多远,打死都不带进宫的——这个理由还真不好想。
“郡主,该喝药了。”香雪端着药碗进来。
云曦眉头几不可见的皱皱:“又是苦药汤子,先放那吧,等一会凉了我再喝。”这药从两天前端进来时,她就闻出来里面加了一味八仙草。
八仙草归少阴经,主脾胃,属于大寒类药物,脾胃虚寒者禁忌服用。而脾统血,有调和全身营养机能的作用。
王大夫明知道她刚落水,身体受不得寒,竟然给她开的药里面加了这些进去,真是好深的心思!这是生怕她身体太好落不下病根,所以故意给她添点症状进来。等她日后一天天虚下去,人们定然以为是她落水导致的,谁又能想到是别人在她的药中动了手脚?
她原本想着阮氏和王大夫不过合伙坑骗府里的银子,没想到竟然存了这么大心思!只是把自己身体弄虚了,阮氏又能得到什么好处?横竖她又不能弄死自己!自己身体再虚,等及笄了,她也得把掌家之权交给自己。
香雪听云曦这样说,想起二夫人吩咐的必须亲自看着郡主喝药,还想要劝,云曦手中的糕点屑不耐烦的砸过去:“让你放下你就放下,愣什么神!放下了赶紧滚,别影响我喂鸟!”反正她是嚣张蛮横的郡主,不蛮横些也对不起阮氏和奶娘这些年辛苦给自己编排的名声。
何况这个香雪跟香云还不同。香云好歹还有几分良知,知道她是郡主,没做过悖逆之事,这个香雪却是两年前阮氏送过来的,明晃晃的阮氏的爪牙,两年间没少帮阮氏说话,还偷偷向阮氏传消息。
香雪被云曦吓一跳,犹豫一下,将药碗放在一旁:“那等凉了,奴婢再伺候郡主用药。”行个礼退下去。
屋里没人了,云曦端过药碗,抬手倒胸前的衣襟上一些,再点几滴沾在唇角,剩下在屋里的花盆里挖个坑,将药汁倒进去用土埋上。
一切弄干净了,云曦将药碗放在桌子上,估摸一下时间喊人:“来人,给我换衣服。”
香雪忙从外面进来,见云曦胸襟上沾了药汁忍不住道:“郡主喝药怎么不叫奴婢伺候着,回头让二夫人知道奴婢怠慢了郡主,又该责罚奴婢了。”
云曦不高兴的瞪她一眼:“本郡主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喝个药还用别人伺候吗?把窗户开开,一屋子药味,苦死了!”
香雪忙帮云曦换衣服,心里嘀咕,药都洒到身上了,能没药味吗!半点没有怀疑云曦将药汁倒在了花盆里。
收拾好了,云曦踩着红色绣金线鹿皮小靴子往外走:“去跟姨娘说一声,我今个要出去放风筝,问一问言哥哥和瑶姐姐去不去。香云,让管家给我备车。”
三月底四月初正是放风筝的好时节,每年的这个时候,城外的香山上都有许多公子小姐踏青游玩放风筝。原身年纪小,这些年有没有正经家长管束,最是爱玩爱闹的,平时府里面呆烦了就往外跑,现在她吵着出去放风筝,倒也没有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