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让丫鬟帮你把脸上的血擦擦吧,这一脸血的进宫,别把太后给吓到了。”坐在马车里,阮瑶看着云曦一小脸血,劝说道。
云曦把头一伸,脸凑出去:“香云帮我擦。”
香云应一声,忙拿帕子沾着旁边汤婆子里的热水帮云曦把一张小脸细细擦洗干净,心疼又紧张的问:“郡主您可有哪感觉不舒服?”
云曦眯着眼哼哼:“我现在全身都不舒服。”要说没事,她们定然不会再让她进宫。
阮瑶犹豫一下软声劝解:“郡主既然不舒服就先回府让王大夫给你看看,你这样硬撑着不回府,姑母在家知道消息了岂不担心?”
“没事,宫里也有大夫。”云曦闭上眼,“别跟我说话,我难受。马车赶快一点,这么磨磨蹭蹭的,是想我死在路上吗?”
香雪看阮瑶一眼,阮瑶无奈的点点头,香雪这才掀开帘子吩咐一声,马车快速行驶起来。
云曦眯着眼看到她们的小动作,轻哼一声,闭上眼不理会,不就是想磨磨蹭蹭的等着阮氏来拦住自己么!倒是打的好算盘!这次进宫,她一定把府里那些乌七八糟的人都打发了!
阮氏在府里听了阮言的报信,心里也有一瞬间怔楞,实在不明白云曦这死丫头出去一趟怎么就能惹上事。虽然外面传言这死丫头如何嚣张恶毒,但那也只是传言,真正的云曦她是知道的,最是色厉内荏,没有主心骨的。碰到比她弱的她还能刚强两句,遇到态度稍横一些的,她就成了地上的老鼠,任人打骂了——她亲自教导出来的,自然不能将这死丫头教导成真正嚣张的!
“姑母,您要不要去拦下她?”阮言看着阮氏着急。
阮氏犹豫一下,挥挥手:“不用,那么多人看到,拦着她不让她进宫告状反而不好。既然她想作死那就让她去,正好让别人见识见识她是如何嚣张的。”
“可是,万一她要是将落水的事也告诉太后呢?那岂不是要连累瑶儿?”阮言还是不放心。
“不会。这丫头如果对瑶儿有气,醒来时就会向我告状,既然她没说,只是疏远了奶娘,这两天也没再提,那就说明这件事在她心里已经过去了。”阮氏摆摆手,心里非常笃定。
可惜,若是以前的云曦她这样笃定自是没错,但此时的云曦可不再是她熟悉的那个……
马车载着云曦一路驶到宫门口,阮瑶一路说的口干舌燥,云曦只眯着眼,半分动静都没有,听小厮说皇宫到了,这才睁开眼,从马车上下来,将荷包里带的宫牌取出来:“这个拿给守门的侍卫看。”
这宫牌是当初太后赐下来的,有了这个牌子她可以随时进出皇宫。可惜这块牌子从赐下来就一直被原身搁置着,一次都没用过。
香云香雪互相看一眼,谁也不知道郡主什么时候将入宫的牌子放到荷包里了。
守门侍卫见了宫牌不敢阻拦,忙着放行,云曦带着香云香雪走进去,阮瑶不放心,也在后面跟着,试图继续劝服云曦,不要告萧湛的状。
云曦心里冷哼一声,她自然不是告那个少年的状的!
沿着前身有限几次进宫的记忆,云曦被香云香雪轮流抱着走了近一个时辰才走到慈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