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石铺成的小道直通幽径，林子里传来呻吟声。悠扬婉转，涤荡起伏，让人浮想联翩。
王川无比尴尬，本着探灵态度，只能装得很严肃。
但看几人似乎没有反应，那样子又不像是装的，不禁让他纳闷。难道都是圣僧？坐怀不乱？
“你们听到没？”
王川实在忍不住问出来。
“啥？”
除了树叶的哗哗声，三人什么也没听到。
“那个声音啊……”
王川急了，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政康和周芸芸同时摇头，表示什么也没听到。
特别周芸芸经常来这里探查，根本就没听到过那些声音。
“都是自己人，你们别捉弄我啊。”
王川后退一步，远离树林。颇有一种，你们再听不到，我就要回去的样子。
“唔，你过来。”
在几人疑惑的目光里，杨索把王川的耳朵捂上。
“怎么样？还能听到么？”
过了好长时间才放开。
“卧槽，能啊，一样的清晰。”
王川目光闪烁，额头开始泌冷汗。
“哈哈，刚才还一副胆大的样。怎么？怕了？想知道原因么？”
杨索身着宽大T恤，夜色中显得很魁梧。
“想啊，大神，求告知啊。”
在未知面前，王川是真的怕了。
“哈哈，你们呢？”
杨索看向政康和周芸芸。他们点点头，同样好奇。
“这就是大多数人的弱项啊。对待事物，只看表面，而不去理解根源。其实，听和看，归根结底都是大脑的作用。不论耳膜震动也好，还是视网膜的成像也罢，最后都是作用在大脑上。因此，这小子并非是‘听’到，而是大脑接收到了对应的‘讯号’。”
“哦，难道是幻觉？”
王川恍然大悟。
“差不多，就像你们看到我跳舞的意境一个样。只是，根据‘讯号’的波段不同，能接收到的人也不同。这就是有些地方闹鬼，一些人能看到，另外一些人看不到的原因所在。”
这么一解释，王川渐渐的不再害怕。
人就是这样，未知的才畏惧，解释了就会产生免疫。
“兄台高见。”
政康感慨，科学的思维和逻辑，果然比玄学只知其然而不去研究其所以然的思维好太多。
“这就是你要带上王川的原因？”
骜毅在思维里问。
“嗯，既然他上次能接收到，这次自然要带上他。政康和周芸芸肯定有过针对训练，接收不到那些波段的。我们也接收不到。毕竟，这样的‘幻觉’对于战斗来说，太致命了。”
“是啊，这么说来，一般遇到鬼，大多都是和幻觉在战斗吧？”
“可不。正常情况下，鬼怪哪会武功啊。但有些人遇到鬼，就是用武功跟它打。为何？还不是这种‘讯号’干扰的原因，那些人自己产生了幻觉而已。”
“哈哈，你们神明要不要这样？用科学思维一解释，恐怖的氛围都没了。还好我写的是科幻，不用去营造恐怖氛围。要是写灵异，那可得完蛋。”
骜毅闲置在思维里，周围的一切就像在看电影。
“大神，你真是太厉害了。是物理专业的么？”
王川对杨索真是越来越崇拜。不但街舞跳得神乎其技，就连科学思维也这么到位。
杨索笑了笑，摇摇头。这并非他科学思维高超，只是普通人不喜欢在这方面动脑而已。
把这件事搞清楚，王川不再害怕，领着几人朝着源头走去。
林子里非常幽静，偶尔阴风吹过，发出一些声音。
走着走着，杨索眼前一阵荡漾。回头看去，就见周芸芸没了踪影。
“嘿，有点意思。”
他突如其来的话，让政康和王川摸不着北。
不过，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却根本看不到周芸芸。
“怎么回事？”
王川好不容易提起来的胆一下子又萎了，颤抖着手去摸电筒。
“不用怕，我师妹没事。”
政康按住王川的手，表情依旧镇定。
“你们道门以前没遇过？”
“没，这是第一次见。结界么？”
“差不多。不过，用科学术语来说，应该是一种空间位面。”
杨索和政康边走边聊。王川听不懂，也接不上话。感受着周围的阴冷，他心里再次出现害怕。
杨索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怎么不提醒他？这种害怕，应该会让他的大脑波段，和厉鬼波段重合啊。”
骜毅疑惑。
“没事，有我在，即便被鬼附身，也无所谓。”
厉鬼伤人，其中一种情况是制造幻觉，让人自己误伤自己。另外一种情况就是附身，通过被附身的人，去攻击其他人。
正常情况下，人很难被附身。除非像死歌这样的灵体。
但，如果人害怕到一定程度，脑波段就会和厉鬼重合，就会被其附身。
这就是为什么，鬼要害人都先吓人的原因所在。
阴风吹拂，树叶飘舞。
三个男人继续前行，在幽暗的路灯下，逐渐接近源头。
杨索和政康看不见，王川却瞪大双眼。又是那两男一女，场面相当惊艳。
即便知道这是‘幻觉’，但就像看小片一样，王川还是本能的有了生理反应。
“这是作用在你脑波里的信息片段，并非真实的场景。”
杨索拍拍王川的肩膀，吓了他一跳。
“大神，你确定？不是真实的？”
一切看上去非常真实，和高端的全息影像差不多。王川实在有些不信。
杨索懒得跟他解释，沿着王川的视线，来到场地间。
果然，哪些影像看似真实，却和杨索的身体发生互穿现象。
“卧槽，真的是幻觉啊？啧啧。就跟立体电影似的。贼棒啊。”
见状，王川落下的胆气，马上又蹿回来。跟着杨索过去，在那里欣赏起来。
“我给你一个任务，把你看到的东西，全都好好记住。待会儿告诉我们，究竟发生什么事。听到没？”
杨索和政康看不到，要探索这只厉鬼，就得通过王川。
“好嘞，这东西，你给我一百年都不会忘记啊。啧啧，我跟你说，比看岛国片爽多了。国产就是棒。这身材，这体位……”
王川越说越离谱。骜毅感觉，如果在书里这么描写，估计要被404。
时间很快过去，在杨索和政康的陪同下，王川所说的黑影没有出现。
看完一切，王川长舒一口气，有些感慨的样子。他正要向杨索二人炫耀，却感觉身后凉意袭来，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