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如果有说千千万万种的爱,那么这个千千万万里,也就只有一种是最为深刻的爱,这一种爱,愿为心爱之人付出一切也甘之如饴。
那么熊可一定会说,就如同他对莫于蔚一样,他愿倾尽天下只为伊人展颜一笑。
而有些事情,只要有了念头、那么就代表有了开始,正如此时莫于蔚的心里,他们越不想让她知道她的曾经,她越想明了,于是想要知道三年前发生的事情这个念头开始生了根,长出了幼芽。
莫于蔚醒来的时候,满屋子还是黑黑的,只有窗台下有月亮投射下来的银光,而那个银光之下的背影,有个寂寞环绕的人蹲着,即使屋里很黑,莫于蔚依然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那个人就是熊可。
只是让她意外的是,此时此刻的他在抽烟,她不矫情,只是一直以来,他真的很少在她的周围抽过烟,因为他知道她受不了这个味道,于是他迁就着她,所以,她几乎忘了,他会抽烟这件事情。
她记得曾经在哪本书里看过,书中说,如果一个男人愿意为了你而压制自己的烟瘾,那么你在这个男人心里一定有着很重要很重要的位置,男人吸烟不一定是为了抽它,而是另一种排泄心情的方式。
看着银光笼罩在他身边,撒上浅浅亮亮的光芒,更显得他此刻寂寞孤独,看到此时此刻这幅忧伤寂寞的景色,莫于蔚突然感觉到喉咙变得酸酸的,她知道她在心疼,心疼这个只想着为她好不求回报的傻男人。
莫于蔚说:“你在想什么。”声音柔而轻,像是怕惊吓到什么一样。
而事实,熊可真的被吓到了,只见听到床上人的问话,熊可身子微微一僵,将手中还闪闪发红的烟头丢到地上,站了起来,捻灭,然后背着月光看着床上的人,不语。
而此时,她竟感觉自己能够看到月光下他不甚清明的神情,有些寂寥,有些悲伤,又有些坚决和宠溺。
两人相望无言,最后还是莫于蔚坚持不住,脸色微微有些尴尬的找着话题,“怎么不开灯。”
“想事情,忘了。”听到熊可嘶哑的嗓音,莫于蔚微微一愣,视线往他身后一瞅,果然,地上满满的烟头。
熊可也许也感觉到了她的视线,身子有些僵硬,两人持续了许久,她带着质问、生气、愤怒,他确实幽寂的凝望着她,像是要把她此时此刻记到脑子里。
最终还是熊可先认输的叹了一口气,走到门旁打开了大灯,突然亮起来的灯光,刺眼的让莫于蔚有些不适应的闭上了眼,紧锁着眉头,莫于蔚侧转过身,将手臂横在额上,眯着眼看着向她走过来的人。
她发现,他憔悴了,下巴上的胡茬居然有些又调皮的冒了出来,头发也有些微乱,她不说话,只是看着他走向自己。她在等他,等他开口说话,亦或是解释,对于某些事情的解释。
而他却是依然抿着唇不语,熊可是懊恼的,刚才他就是一直在想着该怎么说,现在她醒了,他却依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知道为什么,商场上雷厉风行的他从不拖拖拉拉,但是一遇到有关于她的事情,他就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十七、六岁的没头没脑的小伙子,这让他很沮丧,也很无力。
他一直避讳着谈论关于三年前的事情,但是现在她知道了,他还是不知道该不该说,他怕她会想三年前一样,他不敢,更不敢抱着这种失去她的选择做决定。
而他却忘了,有些时候,不愿意说的,躲避的,才是更惹人好奇的,这样反而会更让人想要知道事情的原始。
“你就没什么要解释或需要让我知道的事情吗?”莫于蔚抿着唇试探的问道。
熊可还是站在床的不远处,不动也不说话,就只是低着头看着地面,莫于蔚摒着眉头,微微有些丧气,她就是看不懂他的思绪,也看不到他的表情,所以,她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要干什么,她只知道,他不会轻易告诉她。
莫于蔚从床上半坐起来,眼睛紧紧的盯着他,冰冷的话语从口中吐出,却又无间的伤害了她最不想伤害的人,“是不是,还想像六年前一样啊你!”
熊可抬起惊愕的脸看向莫于蔚,双眼都是不敢置信,他不敢相信她用的是指责的语气,她依然在生气,这个认知让他失望,也很无力,熊可有些烦躁的扒了扒头发,皱着眉,有些激动的说道:“能不能不提六年前的事情。”
六年前那个他的错误决定,是他这辈子最懊悔的事情,如果没有那件事情就不会有接下来发生的那些事情了,他这些年一直都在排斥着回忆起那件事,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提起来,是戳他的心脏还是想要吵架?他两种都不感冒。
看着熊可激动的模样,莫于蔚冷笑了一下,“怎么不继续当哑巴了,你想不说什么就不说什么,你把我当什么了。”
熊可瞪着莫于蔚,身体两侧的拳头紧握着,他知道,她想吵架,不过他现在很烦,不想和她吵,也舍不得,“你别乱想行吗。”作势就要攥住她的纤手,不过却被她躲了过去。
莫于蔚抬起身子推着他欲靠近她的身子,冷言相对,“不说就不说,我乱想什么了,你滚,我不想看到你,我心烦。”
熊可被她推开的身子微微一僵,眼里是满满被她恶言相对的语气伤到的哀伤,熊可垂下眼,有些寂寥的说道:“你先休息吧,我不在这烦你了,我们都需要静一静。”
莫于蔚咬唇不语,只是看着他的眼神满是复杂,她后悔了,后悔了刚才只顾一时痛快而出言伤了他的心,她想要上去抱住他说对不起,她不是故意说那些话的,只是她还没做出来的时候,他却顺了她的过分要求,莫于蔚看着他悲伤的背影只想哭,她想让他留下来,可是她知道,她今天晚上太过分了,她伤了他,而且很严重。
听到他说的话,莫于蔚突然心里变得酸酸的起来,满心眼里都是委屈,那个傻瓜,他懂什么,他什么都不懂,她说让他滚,他就滚,什么时候那么听她的话了,莫于蔚堵着气没有挽留他,转过身趴在床上,把脸埋进了枕头里,呜呜的哭了起来,她委屈死了,那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