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婴颓然的放下手……他懂了……
种种缘由,竟是如此。
“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我该明白你的……。”跟了他十几年了,他的性子,他的想法,他都应该比谁都清楚的,可是,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呢?
他怎么能误会他这么久,他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在黑暗里苦苦挣扎?
南夜能听到空气中弥漫的久久的叹息,他知道老七在为他感伤,只是如今,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他现在过得很好。
“老七,朕没事……。”
“是怎么弄的?怎么会突然失明呢?”独孤婴顾不得礼仪,急切的抓着南夜的肩膀。
南夜随口一说“是体内的毒复发,本来就没治好,现在只是更加严重了而已。”
淡淡的语气,满不在乎的口吻,独孤婴知道这不是真正的答案,不过,他信了。
“好了老七,朕真的没事……。”反过来,是南夜在安慰独孤婴。
“现在最重要的是调查出紫嫣的死因,朕不会放过凶手的,这其中与贤妃有什么关联,朕也会调查明白,你最重要的事情,是帮朕处理好朝事,朕这个样子,现在就全靠你了。”
南夜握着独孤婴的手,独孤婴一如往常的感到温热,可是那双眼睛里再也倒影不出来他的身影。
突然变得沉闷的空气,压抑的氛围在宫里无声蔓延。
择日,贤妃因为与紫嫣公主一事有所牵连,被皇帝暂时关押监牢,待查明缘由,再行发落。
而此事也引发了覃尚书的不满。
明心披着厚厚的貂裘,艳丽的妆容,鼓起的小腹,此时正在寝宫内悠然品茗。
原想紫嫣已死,就再也没人知道她假怀孕的事实,没想到现在竟然也将覃玉拉下了水,看来就连老天爷都在帮她,如今,她已经没了能和她争宠的人,皇上迟早都是她的。
“哈哈哈”想到此,明心得意一笑。
身后的小念却有些噤若寒蝉。
午夜时分,月黑风高,几把明晃晃的刀剑在月光下显得异常冷冽。
而这些刀剑将要到往的地方便是南夜居住的永夜宫。
几十个黑衣人只留一双锋利狠厉的眼睛露在外面,皇宫里的禁军守卫竟没有发现此一行人。
顺利的进入永夜宫,其中一人看见床上被被子蒙着的身影之后,毫不留情的手起刀落,然而,却并没有任何挣扎和一丝血迹。
黑衣人当下立即心存疑惑,然而下一秒,他就知道为何会这样了。
“你们是在找朕吗?”南夜轻轻拨开幕帘,眼皮一抬,锐利的目光直直的看着黑衣人的方向。
眼前无物,却分毫不差。
黑衣人互相对视一眼,然后齐齐冲着南夜刺去。
关键时刻,木殇,独孤婴等人分别从南夜身后飞出,顿时,借着月光,几十把刀剑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而南夜只是坐在一旁,手上端着一个暖炉。
这还不是全部,他在等。
虽然只有独孤婴,木殇和萧默等人,但仍然没有让一个黑衣人靠近南夜,更别提他们来的目的是要杀了南夜。
不消半盏茶的时间,黑衣人几乎全被放到。
暗自吩咐侍卫将黑衣人待下去之后,场面再一次归入平静。
三人整齐的站在南夜身边,似乎都在陪着南夜等待什么。
月亮挂的老高,冬日的夜晚太安静了,安静的令人有些害怕。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夜晚也变得清透入耳,南夜手中的暖炉终于开始微凉。
一声巨大的门响,一束束的月光整齐的划进殿内。
“义父,您终于来了。”
黎尧渊扫过房间内的情况,然后轻声一笑。“这么多年,义父还真的看不透你。”
南夜起身,缓缓道“不是义父看不透孩儿,只是义父想的太多了,而朕想要的,义父却偏偏都要拿走。”
一把利剑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剑直指失明的那人。
黎尧渊身后更是跟了无数的高手,冷酷的眼神,嗜血的气息。
此战不可避免,誓要见血而回。
话不多言,黎尧渊直接冲着南夜出手,木殇迎剑而上。
激烈的刀剑声传入南夜的耳朵,如同此刻他的心中激烈的跳动。
木殇初始还未尽全力,他仍然不想对救过自己的人出手,可是,黎尧渊的剑太狠,招招要他的命,他不能在退。
即使拼进全部的内力,木殇的武功却还是在黎尧渊之下……
而就在此刻,跟随黎尧渊而来的众多黑衣人却被突然出现的侍卫齐齐包围。
黎尧渊顿时明白过来,他果然始终没有看透这个他教了十几年的人。
殿内的状况愈演愈烈,木殇受伤,萧默受伤,独孤婴武功本就不高,此刻也在苦苦支撑。
竟然还有几个黑衣人脱离了禁军的控制进到殿内协助黎尧渊,这让殿内的情况更加不容乐观。
好在关键时刻,青岩出现护在了南夜身前。
“没想到我培养的人最后竟然都跟了你,义父可真是后悔啊。”黎尧渊边打边向南夜的方向冲去。
而南夜只是站在原地,听着全世界都是刀锋划过的声音,闻着浓厚的鲜血的味道。
他知道黎尧渊武功很高,他只是不知道黎尧渊的武功竟然这么高。
黎尧渊冲过重重包围,越来越靠近南夜。
而木殇等人仍是脱不开身。
南夜身边无一人保护,他感觉到了危险,也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只是带着浓烈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