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就能辨识出来,又是上次那个怪叔叔,虽然他的音色像是大提琴一样低沉好听,可是她只能接受立中爸爸和回忆妈妈在一起。小豆芽鼓着肉肉的脸颊说:“你通知她来接我们。还有,警告她不许交别的男朋友!”
祁颂唐刚想说些什么,对方已经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他拿着手机错愕地一笑。
回忆洗完澡出来时,见祁某人还赖着不走,转身抽出钱包里仅剩的几张百元大钞,手一甩递到他眼睛跟前,心疼地说:“给你的补偿费!”
祁颂唐眸色幽深地看了她一眼,把钱攥在手里仔仔细细地数了数,塞进口袋里的时候说:“你还挺大方的,这样吧,我免费送你去机场,也算拿你的钱拿得心安理得。”
显然,机场两个字激起了回忆的兴趣,她猜是小豆芽回来了。在屋内转了个圈寻找手机,最后将焦点定格在他的手上:“祁颂唐,你把手机还给我。”赤着脚的她又矮了好几公分,根本无法触及祁颂唐的一双长臂。
“跟我上车,它立马就会回到你的手中!”祁颂唐携带着她唯一的通讯工具进了电梯。
回忆气急,却也只能无奈地挡住电梯门,一路跟随。安静的空气里,他安然惬意的表情愈加激发了她内心的满腹怨怒,这样的情绪在坐上车子时终于爆发:“祁颂唐,你什么意思啊你!说要和我划清界限的是你,现在逼着我上车的也是你,你到底想要干嘛!”
祁颂唐从后视镜里看着她,不咸不淡地问她:“我只是想确认那个三岁多的小女孩是不是我女儿,就这么简单。”
“——是——”过了很久,她回答,心里却像是有一块大石头落了地。这个隐藏了足足三年的秘密,作为女儿亲生父亲的祁颂唐,终究是要知道的。于情于理,她也应该让他知道,不管日后女儿会跟着谁,至少,回忆想,她不能单方面扼杀了他们之间的父女亲情。
空气陷入了凝滞,谁也看不透彼此在想些什么。到了机场的时候,她赶忙跑下车子呼吸新鲜空气,恢复笑容后往机场的出口处等候,不多时,就看到了许立中从里面款款走近,他的肩膀上坐着小豆芽,架势十足。多日未见,回忆发现,她的女儿长得愈发地精致。
“迟回忆,我想死你了。”小豆芽也看到了她,迫不及待地从许立中的肩膀上跳下,一把投入了她的怀抱。
“妈妈也想你。”回忆闻着女儿身上好闻的乳香味,眼睛有点红。不过毕竟是大人,她很快就从多愁善感中走出来,朝久违了的许立中打了个招呼:“立中,欢迎你回国,最近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你知道就好,许立中暗自腹诽。小豆芽小朋友,年纪小的时候还好伺候,长大了反而变得古怪精灵,他几乎就要败下阵来。
各自寒暄一阵,小豆芽看到了跟在后面的祁颂唐,神情有几分颓丧,她拽着回忆的领口责问:“回忆妈妈,他是你的那朵烂桃花吧。”
“哦,他是——”回忆有一瞬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小豆芽真相,但话到嘴边时改变了想法,这么小的孩子,要是让她知道自己突然多出一个爸爸,一定不能接受,她改口道:“他是我的朋友,你可以叫他祁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