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彤白了他一眼,道:“你有什么好值得我担心的?别给我惹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
沈贺看着她,柔声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被陈吉报复,不过你放心好了,我既然敢做,就不怕他报复。而且,他也没有这个机会!”
“你以为你是谁啊?”张晓彤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眼神之中不乏轻蔑,“陈吉的父亲陈为民是咱们东阳地产界的龙头,东阳的十套房子,有九套是他们家盖的,得罪了陈吉,不光是你,连着我都要睡大街!”
沈贺笑道:“不是还有一套房子不是他们家盖的吗?我们家就是。哈哈,到时候你想睡大街,我也不同意啊。”
张晓彤无奈地叹了口气,耐着性子对沈贺说道:“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这是你同意不同意的事吗?我承认你拳头大,你能打,可这又能代表什么?你以为陈吉被你打了一顿之后,还会亲自找上门吗?他随便拿出些钱来,就有无数人等着帮他解决麻烦!算了,和你说你也听不懂,趁早离开东阳吧,否则我担心你没几天好日子过了!”
沈贺的脸色慢慢阴沉下来,冷冷地问道:“你的意思,要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屈从于他?”
“我有我的办法脱身,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多管闲事!”张晓彤有些不耐烦了。
“哼,多管闲事?”沈贺自嘲地冷笑一声,道:“我本以为我们是朋友,没想到在你眼中,我竟然是多管闲事。好啊,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陈吉的事,我会处理好,保证不会牵扯到你!”
张晓彤眉头微蹙,但沈贺已经转身离开。
“算了,误会就误会吧,总比送掉小命来的值。”张晓彤暗叹一口气,心头有些莫名的情愫。
英雄救美,的确是每一个女孩子梦寐以求的事。但英雄也是人,人力有穷时,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救美之后,很有可能就没了。
在张晓彤看来,沈贺因为她得罪了陈吉,今后在东阳怕是没有立足之地了。而这些富家子弟的报复往往是不择手段,张晓彤担心沈贺会因此被陈吉搞到家破人亡。
在张晓彤的朋友圈中,最有能力的人就是朱辰生了,出了事之后她首先想到的也是朱辰生。
朱辰生将他的研究结果上报之后好不容易落得一个休息,迷迷糊糊之中接到张晓彤的电话,本想骂骂她出出气的,但听到沈贺的名字后,朱辰生的倦意就一下子全没了,问道:“你刚刚说沈贺得罪了谁?你把事情再给我说一遍!”
张晓彤只好重复一遍,只是话还没说完,朱辰生就开口打断她,道:“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既然他沾上了,就让他去解决吧。”
张晓彤急道:“朱医生,难道你就不管吗?沈贺得罪的人可是陈吉,陈为民的儿子!”
“就是天王老子的儿子,他得罪都得罪了,你让我有什么办法?”朱辰生嘴上说着,心底却暗笑不已:陈吉这几年也做了不少蠢事,陈为民不加以约束也就罢了,还恣意纵容。如果不是看陈为民还有些利用价值,早就收拾他们父子了。既然撞在那小子手里,让他玩玩便是!
朱辰生心中自有一把尺子,至于张晓彤心里怎么想,他就懒得理会了。
张晓彤挂断电话,心中也没个主意,只盼沈贺能识趣,早点离开东阳市。
至于她自己,也只能搬到医院的宿舍去住了。250医院可没有表面那么简单,陈家是家大业大,但也不敢在250医院乱来。
沈贺负气离开,正憋着一肚子火呢,去路却被人给堵了。
堵他路的人很霸道,一水的豪车。从车上下来的人,为首的是一个看上去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斯斯文文的,一看就是商界模范,成功人士的代表。
跟在这男人身旁的是他的私人助理,实际上是负责保护他的安全。
这人个头不是很高,只有一米七,目露精光,太阳穴高高鼓起,一看就是气血沸腾,精力旺盛之辈。
能够在东阳这种小地方,收拢到如此高手,这个中年人可以说很有手腕。
“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沈贺撇撇嘴,他自然看得出这中年人的身份。
在东阳,除了地产大亨陈为民之外,能摆起这么大谱的人,还真没有几个!
跟在陈为民身侧的除了这个保镖之外,还有一个青年,这人便是时下风头最胜的新动力的堂主之一,是何冲心腹中的心腹。姓杜名辰,和沈贺有过几面之缘。
见到沈贺,杜辰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在东阳这一亩三分地上,除了这位爷,还有哪个青年人敢招惹陈家的大少爷呢?
“我怎么就接了这么一个差事呢?”杜辰心中暗暗叫苦:冲哥啊冲哥,我可是要被你给害死了啊!
杜辰看到沈贺,沈贺自然也注意到了他,而且杜辰带来的这些打手之中,不少也都是认识沈贺的,知道他和他们老大的关系,一时间面面相觑,场面颇为诡异。
陈为民的保镖感觉到了,但是陈为民却没有这么敏锐的感知能力,冲着沈贺道:“年轻人,就是你打了我的儿子?”
沈贺故意装作不清楚他的身份,反问道:“哪个小王八蛋是你的儿子?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打没打?”
陈为民冷哼一声,道:“牙尖嘴利!阿保,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道怎么说话!”
“阿保”就是陈为民的保镖,也是他的养子,从小跟随一位高人修行,前两年犯了事儿被赶下山,重新跟着陈为民做事,手上沾了不少血,基本上都是陈为民的竞争对手,
对于陈为民的命令,阿保从来不会多想或者多问,他只要做好就行。
看着阿保逐步靠近,沈贺也能感受到他凌冽的杀意。
这种练家子,尤其是手上沾满鲜血的练家子,一点也不必再深山之中修行的修士容易对付。
修士未下山之前,都是同门之内切磋,脸红耳赤的机会都很少,更别说拼杀个你死我活了。但是练家子不同,他们训练的方式有很多种,街头混战、暗杀,这些都是常规手段,更有甚者会安排他们的土地进入战场,在铁血与战火之中将他们训练成最完美的杀人机器。
阿保就是那种在战场上走过一遭的人,死在他手上的战士就有上百,普通人更算不清,是以他的杀人技巧和对抗经验,可不是那些道行高深的修士们可比。
比如九莲山的那些个弟子,虽然他们术业精深,但因为没见过血,也没有经历过生死搏杀,在面对沈贺凶残的手段后,一个个道心破碎,轻而易举就被沈贺干掉。
但是阿保不同,他那一身戾气和杀意比沈贺还要重,两个人站到一起,阿保的气势丝毫不在沈贺之下。
“他的气息和花明好像,看来他们应该出自一个系统。”阿保带给沈贺的感觉让他想到了当初见到花明时候的情景,这让他不由将二人联系到一起。
“你很强……”阿保看着沈贺说道:“不过你必须得死。”
沈贺也懒得搭话,一脚踢过去,直奔要害。
阿保的反应极快,夹住沈贺的腿之后,手上的刀也划了过来,直奔沈贺的脖子。
寒光如匹,气势如虹。
阿保的攻击一丝多余的动作都没有,每一招都是奔着杀人去的,沈贺一点也不敢马虎,毕竟他不知道阿保什么时候,身上的哪个部位又多了一把刀出来。
刀光闪烁,身形如电,只是呼吸之间的功夫,沈贺与阿保就已经交手不是十个回合。
“不愧是杀人机器,好手段!”沈贺称赞道。
这是他第一次面对如此有杀人经验的对手,不管是梁风还是冯天,又或是才死在他手上没多久的冯远强,他们身上的杀意都没有阿保这么重。凌冽的杀意,有时候比精深的修为更能震慑对手。
沈贺的修为远在阿保之上,但在阿保的杀意之下,他的消耗要比与其他人对抗大得多。而且杀意能够直接影响到人的定力,冲击人的心神,这在高速交手的过程中,是很危险的。也许只是0.01秒的失神,对手的刀就有可能隔断自己的脖子!
阿保也从未遇见沈贺这么难缠的对手,从气势上来看他是稳占上风,但沈贺除了经验不如他之外,功力还在他之上。如此年轻,就有如此修为,如果放任其成长的话,阿保确信,下次他们见面的时候,死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自己了。
“杀了他!”阿保也有危机感,他绝对不容许任何能威胁到他生命的东西存在。
在山上 ,他就是因为杀了天赋在他之上的师弟而被他师父囚禁,如果不是他机警,先一步逃下山来,只怕早已经被师门灭杀。
“你也不差!”阿保冷声道:“你是第一个,在我手上坚持这么久的。不过,你没机会了,死的人一定是你!”
沈贺冷笑一声,道:“够狂的,我倒要看看最后是谁死!”
话音未落,阿保已经冲了过来,他的手上又多了一把刀。两刀齐出,沈贺本想再奚落他两句的,却也没了说话的功夫。
“这特么到底是用什么手段培养出来的,简直就是丧心病狂的训练手段啊!”沈贺怪叫一声,快速避让阿保的攻击,同时寻找他的破绽,伺机给他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