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贺在后面拉了孙光亮一把,朝着对面努了努嘴,道:“旁边还有四五个人等着扁你一顿,你确定自己应付得来?”
孙光亮怒道:“你不是说有你在旁边,没人能奈何得了我吗?我现在这个样子又是怎么回事?”
沈贺笑嘻嘻地说道:“我告诉过你了,你今晚有血光之灾,躲也躲不掉,这不是应了吗?还有,我告诉你的是有我在,你死不了,又没说别人不能打你。”
“我……”孙光亮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想想当时沈贺的确是这么说的,于是他悻悻地问道:“那现在怎么办?这几个家伙没一个看我顺眼的。”
赵海不屑地瞧着沈贺和孙光亮,讥笑道:“你们俩再怎么商量,今天也别想糊弄过去。不过孙子,你要是能当着大家伙的面叫我一声‘爷爷’,说不准我一高兴还能放你一马。”
“我草泥马!”孙光亮本就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儿,在沈贺面前还收敛一点,面对赵海,他还真没那么好的脾性。
叫骂一声,孙光亮又要冲过去和赵海拼命,只是他被沈贺拉着,想要挣脱却也不得。
沈贺在他后背拍了拍,度过一道真气帮他梳理一下体内燥乱的气息,而后道:“一旁呆着,我收拾他!”
赵海闻言,一脸不屑地问道:“你谁啊你?报个名给我听听。”
“贱名不足挂齿,你要真想找我,找孙光亮不是一样?”沈贺淡淡地说道。
“有点意思。”赵海道:“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沈贺道:“听说了下,不过不重要。我倒是听说了另外的一件事,我想你会有点兴趣的。”
赵海很配合地凑过来,问道:“什么事?说来我听听。”
沈贺道:“东阳有个叫‘赵福瑞’的市长,贪赃枉法,吃喝嫖赌全占,听说被人举报,检察人员估摸着已经在路上了。你说他这把年纪,进去了这辈子还能出来吗?”
赵海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大声道:“你胡说!”
沈贺笑道:“是不是胡说我不知道,不过有人说就有人听,有人听就有人信。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你有种!”赵海上前一把抓住沈贺的领口,恶狠狠地等着沈贺,足足瞪了五秒钟,才愤愤地松开手,道:“我们走!”
沈贺耸耸肩,道:“这才对嘛,回去和你老子好好聊聊人生,错过了这回,以后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海子,就这么让他奚落?”跟随赵海一同出来玩的阔少有些不忿地说道。
赵海瞪了他一眼,道:“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俗话说自己家的事自己清楚,赵海的老子平日里做的那些事儿能瞒得住别人,但对自己的儿子还是有所交代的。他从沈贺的目光中看不出一丝迟疑,且不管沈贺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消息,他都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瞧着沈贺三言两语就吓跑了不可一世的赵海,孙光亮瞪大了眼睛,凑过来,道:“我说你小子就凭这两句行不行啊?他要是跑回去发现没这回事,咱俩就有得乐了!”
沈贺道:“透过他看他老子的命理虽然不是那么清楚,却也八九不离十。老赵同志生来就是坐牢的命,他前半生运气越好,后半生就越凄凉。这是劫数,躲不过去的。”
孙光亮从一旁的侍应生那里拿过一条毛巾,胡乱擦了擦脸上的酒血混合物,一边问道:“有没有你说的那么神奇啊?”
“就有这么神奇!”
孙光亮谄媚地说道:“那你教教我好不好?”
沈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你啊?身上缺乏灵性,再怎么努力将来也就凑合着在路边摆个摊,糊弄糊弄七岁以下、七十岁以上的两辈人。”
“我靠,你至于这么打击人吗?”孙光亮一脸幽怨地说道。
沈贺看了看他脑袋上的伤,问道:“你脑袋没事吧?”
孙光亮满不在乎地说道:“还好啦,里面有专业的医疗人员,呆会儿叫一个古来检查一下就行。咱们进包厢吧,在这儿被人盯着,一会儿脸上都要长花了。”
沈贺对周围人的目光倒是很无所属,他只关心着里面有没有美女。可惜的是,周围全是美女,却没有一个能让他感觉眼前一亮。
孙光亮选的这个包厢不是很大,但装修很精致,并且暗藏玄机。
“难怪这儿的生意不担心被人盯上,原来是这么回事!”沈贺瞧着一处处风水机关,心中暗道。
“这间会所背后的老板是谁你知道吗?”沈贺随口问道。
孙光亮道:“背后老板很神秘,我想打听也打听不到。不过会所的负责人我倒认识,说起来你和他们家还有些渊源。”
“我?”沈贺有些意外,道:“你们这个圈子里,我也就和你们家熟悉些,其他人……”沈贺说着脑袋中浮现出两个身影,又看了看孙光亮,试探性地问道:“你说的该不是花家的人吧?”
孙光亮道:“没错,这间会所的负责人就是花家的老二——花境!”
“花老大前两天回来过,他和老太太你应该见过了吧?没打算走走他的路子?”孙光亮奸诈地笑着:“花家的能量可比我们家大太多了,通过他们,可以得到很多你想要的东西。”
沈贺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道:“我发现你知道的事情不少嘛。”
孙光亮笑道:“哪个圈子里没有个小九九啊?在我们这个圈子里,两家人是不可以得罪的。一个是小千门的人,另一个就是花家。如果非要在这两家之中做个选择的话,九成以上的人会站在花家这一头!”
沈贺道:“这么说来,小千门很不受待见啊。他们又是干什么的?”
孙光亮道:“市里面的娱乐场所,鸡头鸭尾,全都掌握在小千门手里,你说他们是干什么的?”
沈贺听了点点头,问道:“何冲呢?”
“何冲?”孙光亮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意外,他不知道沈贺怎么会关注这个人。但转念一想白天里的那场大火,孙光亮觉得应该是这把火,让沈贺知道了何冲的存在。
沈贺火烧新动力健身会所的事情只在新动力内部传播,外界的人根本不知道里面的内幕,孙光亮和他们鲜有搭话的机会,自然不会打听到什么消息,是以他根本不知道何冲已经被沈贺修理过了,还约了他明天一起吃饭。
“这人在东阳算是个传奇人物!”孙光亮道:“他是混黑出身,几年前成功漂白,新动力健身会所的幕后老板,同时还投资其他行业,我们家老头子在他面前一站,就是个穷叫花子!”
“虽然他漂白了,但手底下依旧养着一帮人,如果真闹起来,小千门未必就能吃死他。所以小千门的人对新动力的人一直都挺客气。何冲和钱进的关系也不差,两人属于不打不相识。”
孙光亮说着,看了沈贺一眼,道:“你这么关注他,不会是在打他的主意吧?我告诉你,单挑的话你可不见得是他的对手,而且人家不光有人,手上还有……枪!”
“真的假的?”沈贺听到“枪”,心头猛跳了一下,他是厉害,但他不认为自己能有子弹厉害。
孙光亮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你要是想要,我也可以帮你搞一支玩玩——不过是猎枪。”
“靠!”沈贺白眼一翻,懒得再和他纠缠这个问题,转移话题道:“你不是让我来感受皇帝的待遇吗?妞呢?”
孙光亮满不在乎地说道:“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妞——我刚让服务生给我叫个医生过来,等我处理好了再叫几个妞来陪你玩也不迟啊。你总不能自己在一边爽,然后看我被医生爽吧?”
沈贺道:“我觉得这样挺爽啊!”
说话间,外面传来敲门声,孙光亮应了一声,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医生挎着药箱走进来,道:“你们之中谁受伤了?”
孙光亮借着昏黄的灯光看清了她的面貌,唉声道:“娇娇姐,是我啊。”
徐娇只听这声音就知道此人是谁了,两手叉着腰,道:“孙光亮,你一天不出事心里不痛快是吧?”
孙光亮立马叫起冤来,道:“娇娇姐,这回您可真冤枉我了,我什么都没做,是赵海那小王八蛋找我晦气,我这脑袋都被他开了,但一想到娇娇姐往日的浓情蜜语,我也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他一马。”
沈贺咳嗽了一声,示意他注意一下影响。睁着眼睛说瞎话也就罢了,还说的这么恶心,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啊?
娇娇姐看了沈贺一眼,道:“以后少和这种人混在一起,没你好下场!”
沈贺讪讪地道:“多谢娇娇姐提醒,我会注意的。”
娇娇姐很大牌地“嗯”了一声,然后冲着孙光亮道:“脑袋伸过来我瞧瞧——你去把灯打开,黑灯瞎火的让我瞧什么啊?”
沈贺起身去把灯打开,灯光下看着那婀娜的身形,衬着洁白的外褂,倒是别有一番风情。不过这一切都被孙光亮那一副猪哥相破坏殆尽。
“看看这二人之间到底有没有因缘!”沈贺闲着也是闲着,如果他们二人真能成事的话,沈贺倒也不介意帮孙光亮一把。
娇娇姐的注意力全在孙光亮的脑袋上,倒也没有在意沈贺盯着她瞧了半天。
娇娇姐的确有让男人为之疯狂的资本,不过她八字有缺,命犯桃花,与孙光亮虽有牵扯,却很难修成正果。
“嗯?”沈贺眉头微锁,暗道:“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