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舛杰道：“现在你处在的这个世界，是无数破碎的空间形成的一个世界，所能承载的不过是最基本的能量，如果衍化成强大的力量，这个世界是无法承载得动。就好像一张纸，只能承受一公斤的重量，你在上面放了十公斤的东西，这张纸就会破掉。”
沈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而后又道：“那为什么我以现在的实力，在俗世行走，没有受到整个世界的排挤，也没有造成空间破裂呢？”
舛杰道：“你本就是整个世界的一份子，你的强大是包容在这个世界中的，所以不会对这个世界造成负担。如果你离开了这个世界，再回到这个世界的话，就必须收敛自己的力量，否则同样会被这个世界排斥。”
沈贺点点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的情况就存在于这张纸里，不管我多强，都是纸张本身的强大。如果我离开了这个世界，再回来，就是积压在这个世界上的负累。”
“就是这个意思。”舛杰道：“既然你明白了这一点，我就不需要再和你多说，好好修行吧。”
沈贺本以为舛杰会传他一些修行的功法，哪想舛杰竟然啥都没有给他，就让他去修行，这是让他去修神马？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吃这套！”舛杰乜了沈贺一眼，直接隐藏了身形，消失不见。
沈贺冲着舛杰消失的地方，大声道：“你就算不给我提个醒，也总要告诉我，空间秩序与空间之道，到底有什么不同吧。”
舛杰冷淡地声音传过来，道：“如果我什么都告诉你，你悟的是我的道，还是你自己的道？”
沈贺道：“我自己的道就是融合不同的道，你都不给我提供资源，我如何感悟？如何融合？”
“道是自己选的，自然要自己去想办法，你总是揪着我不放，我又能给你什么呢？”舛杰的声音依旧冷淡无比。
“靠，我不是你主人的关门弟子吗？当师父的就是这么教导徒弟的？”沈贺一肚子的郁闷，他觉得自己这个师父拜的太仓促了点，一点好处都得不到，完全被坑了嘛。
舛杰道：“你连第一步都没有跨出，主人留下的那些东西就算给你，你也感悟不了。既然如此，又何必浪费你我的时间呢？小子，好好感悟吧！”
“靠！”沈贺竖了个中指，恨恨地骂道。
小黑凑过来，道：“现在知道谁对你好了吧？”
沈贺道：“不存在好坏，站的位置不同，看的东西自然不同。”
“你觉得我看的东西很低级吗？”小黑声音提高了八度，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没有，舛杰这人虽然不咋地，但我觉得他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有些事情，我的确应该靠自己，不然的话就算他把舛蒲大帝的东西给我，我也未必能够感悟其中的真谛。”沈贺说道。
小黑毕竟是器灵，沈贺说的这些他完全不明白。不过沈贺既然这么说了，小黑也不好再说什么，摆摆手，让沈贺自己玩去，他不奉陪了。
沈贺苦笑一声，将他这些年来的感悟，以及他学到的功法，自创的功法，一一理清，然后细细地去数脑袋中先祖们留下的记忆。不管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是风云变幻的大事，全都在沈贺的心中经历一遍，像是他自己重新走过了一代又一代，终于来到了现如今的他这副身体上。
“我未生是谁是我，自我生后我是谁？”沈贺缓缓睁开眼睛，他看这个世界，有些茫然，又非常的清晰。他对自己的认知提高了一层，对这个世界却多了一分迷茫。
“我是谁？谁是我？”沈贺淡然一笑，这又重要吗？
身形变幻，沈贺的周围出现无数的身影，重重叠叠，有男有女，有鬼有神，这些看似幻象，又实实在在的存在，等到这一切全都破裂，沈贺依旧站在原地，不同的是他体内的血液在这一刻燃烧起来，血液犹如岩浆一般，像是要喷出来，隐藏在血液之中的力量也变成一道道符文，环绕在他的周身。
“元气否寒，玄黄喷薄，辰星乱逆，阴阳舛错。”
沈贺轻声念到，他周身的符文再度没入体内，汇聚到心头，燃起一点火星，烧出燎原之势。
血至极尽，迸发心头之火，以心火炼体，成就天仙之体。
沈贺的身体在不断地蜕变，由原来的半仙之体，转化成天仙之体。虽然拥有天仙之体，但是沈贺的境界并不高，距离渡劫还早着呢。
按照《玄黄经》上的记载，他现在不过是修行到“辰星乱逆”的程度，至于后面的那句“阴阳舛错”指的是什么，沈贺仍旧是两眼一抹黑。
“《玄黄经》到底是谁留下，修行到极致，又是什么境界呢？”沈贺对《玄黄经》充满了好奇，偏偏这竟然是一本连舛杰都无法解释其来源的一种秘术。
“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也总有我弄清楚这一切的那一日！”沈贺势要查探清楚这些，不然的话他总觉得少些什么。
“记忆竟然断了，没有再出现。”沈贺突然意识到，他这一次的突破，竟然没有出现更多的记忆，大夏之初，他的记忆就不在了，至于更为久远的时代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是不清楚的，因为这一时期，他的记忆是空白。
如此古怪的事情可以分作两种解释：一，他的祖先是在那时出现，留下传人之后离开；二，祖先的记忆被抹掉，所以后人继承的只是祖先留在大夏的后人的记忆。
如果是前者，那么只要他的修为不断提升，总有将断裂的记忆补回去的那一天；可若是第二种，他要想重新获得记忆，实力必须在那位抹掉他先祖的记忆的先祖之上，否则他绝对不可能帮着那些先辈们恢复记忆。
“但愿情况没有我想的那么遭。”沈贺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过他更愿意相信他的判断是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