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娟连锁餐厅总店,位于东阳市石鼓区银杏大街与青龙大道的交叉口,门前开阔,交通便利,每天不管是什么时段,都有人进店吃饭。
贺娟餐厅是24小时营业,工作人员三班倒,作为老板的沈越,已经不需要每天过来,偶尔过来核对下账目便是。
孙光亮将车停好,直接冲到三楼办公室,楼下的那些服务生都认识他,知道他和老板关系非常,也就没加阻拦。
“叔,你最近身体还好吧?”孙光亮见到沈越,开口就问道。
沈越被他问的一头雾水,道:“你这小子都四十出头的人了,怎么还虎了吧唧的?你看我这身子骨,像是不好的样子吗?”
孙光亮挠挠头,道:“我这不是担心过头了嘛。您老身子骨结实,我姨身体也好着呢。心情也都还好?”
沈越道:“我本来心情好着呢,听你这么一说话,心情也不好了。我说光亮,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又怕影响我情绪呢?”
“没有,我这点心眼,能瞒得了您吗?”孙光亮讪笑着恭维道。
沈越给他倒了一杯水,孙光亮赶忙起身接下。沈越坐在一旁,道:“既然知道瞒不过我,就给我老实交代。你跑我这儿,问我身体,问你阿姨心情,是因为什么事?”
“这个……”孙光亮踌躇了下,道:“我该怎么和您说呢?”
“从头说!”沈越厉声喝道。
“哦。”孙光亮被沈越一吓,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顾虑也都没有了,老实巴交地说道:“跟我师父一起出门的那两个前辈回来了,但是我师父因为有些事儿耽搁了,还得个几天才能回来。这时候师娘又跟学校请假,说是身体不舒服,我想着师父就要回来了,师娘身体不舒服,肯定得教训我一顿。要是您二老再有个不痛快什么的,那我就百死难赎其咎了。”
沈越从孙光亮一长串的话中听出了两个关键信息,情绪果然有些激动,连忙问道:“小贺有消息了?他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孙光亮道:“我没和你说,就是不确定归期。”
沈越很快冷静下来,道:“没确定归期不要紧,有消息了就好。十五年都等得,这几天等不得?对了,舞阳那孩子身体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就生病了呢?”
孙光亮道:“我也不清楚。本来我犹豫着要不要把师父的事情告诉你们,后来觉得和师娘商量一下比我一个人纠结着要好。等我到了学校,他们却说师娘身体不舒服调休。我担心你们,就安排师妹去照顾师娘,并且让大师兄准备调养身体的药膳给她送过去。”
“按理说,大师兄隔三差五的给师娘做补品,你和我姨的身体都好着呢,师娘怎么就会身体不适呢?”孙光亮嘀咕道。
沈越听到孙光亮的嘀咕,心里猜到一个大概,道:“或许是你师父回来了吧。”
“嗯。”孙光亮有些心不在焉,等他意识到沈越说的话的时候,差点没蹦起来,问道:“你说啥?!”
“有媳妇没爹娘啊!”沈越会心一笑,倒是没有责怪沈贺的意思。
毕竟人家姑娘苦等了十五年,还是没名没分的苦等,大好年华就这么虚耗了,自己儿子难道不该好好补偿人家?
“师父回来了,去找师娘,师娘请假,今天没去上班。”孙光亮一拍手,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沈越哈哈大笑道:“你是昏了头脑!”
“呀!”孙光亮又想到一件事,怪叫一声,道:“祸事了!”
沈越问道:“怎么了?”
孙光亮道:“我以为师娘身体不适,就让师妹去照看。这会儿估计师妹都到师娘家了,要是师父知道师妹是我安排过去的,他一定会打死我的!”
“这个……”沈越耸耸肩,道:“谁让你办事之前,不仔细想想呢?这件事也算给你长个记性,免得以后做什么事儿还是冒冒失失的。”
“叔啊,不带你这样的!”孙光亮四十多岁的人了,在沈越面前还跟着孩子似的,说耍无赖就耍起无赖来。
东阳山下,秦舞阳家。
许洁原本在东阳水库修行,接到孙光亮的传音,不敢多做耽搁,便赶往秦舞阳家。她在楼下敲门,叫了两声,惊动了楼上的沈贺,搞得沈贺特别郁闷。
“这丫头怎么来了?”沈贺灵识一扫,便发现在外叫门的是许洁。
秦舞阳也是一头雾水,道:“我哪知道她怎么会来?”
沈贺无奈,道:“你去打发了她,别透露我在就行。”
秦舞阳道:“你自己的徒弟找上门,当师父的还藏头露尾,像个什么样子!”
沈贺道:“要是让她知道我在这儿,那才不像个样子呢!”
秦舞阳罩了件睡衣,起身打开户外的监控通讯,问道:“许洁,你怎么过来了?”
许洁道:“二师兄说你不舒服,让我过来照看一下。师娘,你没事吧?你先把门打开,让我进去。”
秦舞阳道:“我没事。你二师兄去我学校干嘛?”
许洁道:“我也不清楚。不过师娘你确定身体没事吗?”
秦舞阳道:“我真没事。就像是躲个懒而已,这才和学校说身体不舒服。没想到孙光亮竟然会去学校找我。对了,他没说找我什么事吗?”
许洁道:“没说。”
秦舞阳道:“那好吧,我待会儿联系他一下。许洁啊,我想多睡一会儿,就不下去给你开门了,你有事儿先去忙吧。”
许洁心里虽然感觉有些古怪,但秦舞阳毕竟是她师母,她也不敢违背秦舞阳的意思,便点头道:“好,那师娘你再睡一会儿,如果有事尽管让我过去。”
“好。”秦舞阳笑了笑,随即关了通讯。
“想偷个懒都偷不成,看来我还真是劳碌命啊!”秦舞阳说着,趴在沈贺的怀里,像一只慵懒的猫,蜷缩着自己的身子,紧紧地偎在沈贺的臂弯里。
沈贺的大手拂过秦舞阳光滑的后背,停留在她的雪臀上,调戏道:“懒不成,那就偷个人吧!”
“好啊。”秦舞阳妩媚一笑,一口咬上了沈贺的肩头……
许洁犹豫着要不要探查一下秦舞阳的房间,出于女人的直觉,她总觉得秦舞阳有些古怪。
如果秦舞阳有其他的男人,许洁觉得她应该和沈贺说清楚,而不是一边做着他们的师娘,一边做别的男人的新娘。
沈贺消失十五年,秦舞阳为沈贺守身如玉,这让同为女人的许洁非常尊敬。可如今秦舞阳崇高的形象在不断地瓦解,让许洁觉得做人到这个程度,非常恶心。
“师妹,你到师娘家了吗?”孙光亮传音给许洁,也打断了许洁的沉思。
许洁黑着一张脸,传音给孙光亮,道:“师兄,我觉得师娘可能不是身体不适。”
孙光亮一阵汗颜,道:“你都知道了?不好意思啊师妹,这次是师兄莽撞了。师父要是怪罪的话,你就推我身上好了。”
“我都知道了?”许洁的脑袋有些打结,她觉得这里面的信息量太大了,难不成孙光亮早就知道师娘和别的男人有关系?
“师兄,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明白你说的话呢?你到底什么意思?”许洁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胡乱想的好,既然孙光亮知道这里面的事情,索性让他说和明白的好。
孙光亮道:“师父回来了,师娘请假是陪师父呢。你还没到吧?没到就不要过去了,免得尴尬。”
“师……师父回来了?!”许洁脑门子差点没黑一片,难怪师娘会有那种神情,也难怪师娘会请假,要求多睡一会儿。
“楼上的男人,竟然是师父,我还要扫一下……”许洁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还好她没有那么冲动,要是真的撞破师父和师娘在做那事儿,她以后也不要见师父、师娘了。
“师兄,我差点被你害死了!”许洁大声传音道。
孙光亮讪讪地说道:“我也没想到啊。你说师父也真是的,回来不和我们说一声,就去找师娘了,搞得我们都跟着担心。”
许洁道:“师父十五年没回来,回来的第一件事不找师娘说说话、谈谈心,告诉你干嘛?告诉你能解了相思之苦?”
孙光亮道:“告诉我起码不用让你去搅局啊!”
“二师兄,你死定了!”许洁传音威胁孙光亮,而开车从沈越那儿离开的孙光亮反而乐开了花。
师父平安回来,以后家和万事兴,他们这些做徒弟的,自然也就轻松了不少,可以安心修行。
对于孙光亮来说,沈贺回来,就可以传授他更为精深的修行之法,这样的话他想要找到娇娇姐的希望就更大一些。
师娘可以等师父十五年,他同样等了娇娇姐十五年,娇娇姐对他恨之切,自然是爱的深。再说了,作为修行之士,十五年算得了什么呢?
“娇娇,等我!”孙光亮心中默念,车速也提了一些,飞速驶向东阳水库。
再说宋天宝,给秦舞阳准备好了药膳,火急火燎地给送过来,在楼下又是叫“师妹”,又是叫“师娘”的,搞得沈贺都想亲自下去教训教训这群没眼力价的混蛋徒弟。
宋天宝在楼下叫了半天门不见有人应,心道:难道师妹把师娘带去医院了?这得是多大的病啊!
心里想着,宋天宝连忙给许洁传音,询问情况。
“大师兄,你在师娘家门口啊?”许洁接到宋天宝的传音,心里不知道是窃喜还是同情。
宋天宝老实地回道:“对啊,我在师娘家门口呢。你把师娘带去哪了?师娘的情况严重吗?”
许洁大笑道:“师兄,师娘的情况不严重,你的情况严重了。”
“我的情况严重了?”宋天宝不明白许洁话中的意思,问道:“我什么情况严重了?”
许洁道:“好了师兄,我不和你说了。你去找二师兄,让他好好给你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怎么回事啊你们?”宋天宝被许洁断了传音,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既然许洁说孙光亮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便传音给孙光亮,问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他怎么越在这儿站着,越感觉后脊梁骨凉飕飕的呢?
“光亮啊,到底怎么回事?师妹说师娘的情况不严重,我的情况严重了,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宋天宝问道:“我在师娘家门口敲了半天门,叫‘师娘’没人应,叫‘师妹’没人应,你们把师娘带哪去了?什么情况和我说说,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一头雾水啊现在!”
孙光亮这才想起宋天宝来,他只顾着取笑许洁,倒是把宋天宝这茬事儿给忘了。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宋天宝这个大实在,竟然还杵在秦舞阳的家门口,沈贺怎么就没有从楼上下来教训他一顿呢?
“师兄,你心眼咋这么实在呢?”孙光亮传音道:“我就一句没和你说,你就没反应过来啊,你真是修炼修的脑袋都成榆木脑袋了。”
宋天宝道:“可你们也没说到底是个啥情况啊。”
“啥情况?”孙光亮强忍着笑,道:“师父回来了,在楼上和师娘滚床单呢,你在楼底下又是敲门又是喊人的,你说啥情况?”
“师父……”宋天宝失声叫了一声,立马压低声音,传音询问道:“你说师父回来了?!”
孙光亮将车停好,道:“当然回来了,不然师娘好好的请什么假呢?”
“我去!”宋天宝一脑门子的黑线。
黑线更多的是沈贺,宋天宝失声叫的那一声“师父”,让他以为宋天宝发现他了,一个激灵就向秦舞阳缴了械,这个时节正犹豫着要不要下去把宋天宝这个不开窍的家伙给打到开窍。